围绕着各种不彻底的交往方式,无数次焦躁地转圈,清晰可见,不流露出声响。静默着仿佛重见天日的旧账本,字迹清白,素色加持,如同万物复苏,一遍一遍翻出新意,呼吸压抑,在很远的地方,像小婴儿一样姿态,伸出手过一次一次抚摸。
不知不觉间,大学过半,两次恋爱的经过,终于都结束掉了。第一次是和传媒大学的延召,从大一开始到大二结束。他一直对恋爱这回事很被动,从来也没有主动触及过,从自己的脸上表现出木然的平静的表情,在所有可以碰触的范围之内,孤身一人之后,到一个地方去,在人群里游荡着,无可标榜的目的。
当时他认识延召忆经有三个多用,突然发现自己跟延召当时就是那种特别单纯的情感,延续着,脉络清晰。既没牵过手,又无任何进展方向,实致谁都无法挪动脚步,向前再进一步。胆怯地闪到各自最安全的方位,直至最后延召出国。
所有约定或许都有时效性,一旦过期,只能统统丢掉,毫无保留。
延召说,一年后就会回来。
他对延召说,等你一年之后回来。
后来,没延召出国仅三个月,便找到了交往的人。他只是说句祝福的话,明白这是分手所要说的话。
延召对他说,对方长的帅,还多金。
他有时候想哭,可又觉得好笑,于是算了吧,等了一年可换来的结果又能是什么。
虽然结果如此。但是当时他说过,等一年的时间。纵然结果如此,他还是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老老实实,安安份份地独自度过一年时间。
时期一到。他所要履行的的时间已过。延召回来的时候,他答应和另一个人交往。一个高三的学生,他叫向航,这便是第二段恋情开始。一直在想和每个人初次相识的过程,但那已经过去很久。还有那曾有过的承诺都不算什么。远修想原来自己也和大千世界里的每一个人一样,也会经历初次交往然后再分手。
他当时以为能好好地再开始一段恋情,一直这样一生一世就好。不知道是对方年纪太小,各方面不成熟,还是自己太过天真。第二段恋情在向航跟其他人走的那一刻,他便在自己的心中画上了句号。
向航曾说过,会陪他到世界的尽头,还有那无数次情话。
也许两个交往的时间越久越容易看出彼此的诸多劣迹。向航知道他内心很多的想法,有的时候他也觉得向航最了解自己,甚至超过了他本人。可是向航越了解就越觉得他还了许多不安份的因子,也产生了更多的冷战,所以在一次一次冷战中向航重新认识了一个人。他们开始交往。
然而向航给他说,要不然再待段时间,和那个人玩完,再重新回来。
他听了这话没有产生任何情绪。其实并不是还有理由找寻,只是在内心在无比巨大的伤痛下答应。因为心凉了一半,另一半还可以保留下来,都是曾经过的时间。直到他也认为自己无能为力去做些什么。
有一段时间,向航每天都要跟他说很久,所有的矛盾越来越大。向航只是想稳定住他,不出任何乱子。
他跟向航说,是不是你一边不想跟对方玩完,另一边还还不想失去我。
向航说,不是那样的。
他说,不是那样的你能不能跟对方做个了断。
向航说,对方还小不能受到伤害,如果受伤对方一辈子就完了。
他说,那宁愿就让我受到伤害。
向航说,可是已经伤了你。
他无力地笑着,确实伤的不轻。
其实向航觉得他是什么样的人并不重要,用不着用这样的方式来伤害一个人。最后向航还对他说不懂得挽回。
当他想挽回的时候,想找对方说明白一件事情。原来他不应该去找那个孩子说情。有时候他在想是不是自己把所有的事情搞砸的。
向航也对他说,是你把事情搞砸的。
到底是什么原因远修也不想知道,既然已成定局也只好这样子。远修从不后悔什么,所以继续往前走,按照自己意愿,一直走一直走,直到日落。
向航对他说很多话,以及那些分手的对白,不外乎就是想让他承认分手的错,还有一种强加的伤害,这种伤害是对向航,又是对那位小孩。
他一笑而过。只好这样子,分手总要有一个人承担责任。他想,既然如此,干脆一点承担下即可。
他去沈阳见了湛广。为了失恋。
恋情放下,反而轻松了许多。有时候有一个清楚的结果也不会太过难受,那几天几乎每天饭也不吃,觉也不睡,就记着哭。花一个星期的时间想明白,远航祝福他。或者也是有生之年,唯一次用这种方式祝福对方。
因为他还有应属于自己的幸福在前方等着自己。他对湛广说,可以新年之后去沈阳见面。
当时的湛广就问他,怎么这么突然啊。
他说,失恋了。
湛广说,你失恋我可以借个肩膀给你。
他说,还没那么脆弱,只是顺道过去。
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后来竟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又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呢,同样不知道湛广是不是适合交往的对象。
湛广推了远修一下,远修回过神来。说,你又在想什么呢,到学校了,是不是累了。
远修看看外边的情形,说道,没有,就是想起以前的事。
湛广推着远修下车,又背起他的包。
远修说,你学校周围有住的地方吗。
湛广说,有的就是啊,这学校周围住的地方到了周末可是供不应求。
远修,说你找个好一点的地方吧。
湛广说,我知道,让你去我寝室住,你肯定不愿意,还是住外面吧。
远修发现还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子,校周围提供住宿的地方很多,湛广给远修找了一家还不错的地方,把包放到房间里。跟着湛广去到他们寝室里,刚开门里面那三个同学就围了过来。
有个矮个子的胖胖的同学说小广回来了,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湛广说,你放心吧,终究还是会回来的。
那个胖同学露出可怜的表情说,小广你就可怜可怜哥哥吧。
其他的两个同学看着远修。一个一八五身高的同学说小广,不是说要带朋友来的吗。
他一说这个,另一个长的很秀气的的同学大惊地说道,小广不会吧。
湛广这才拉过远修说,这就是我朋友。
当时远修确实有些不好意思。那几位同学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俩说道,小广原来有这嗜好,真没看出来。
湛广傻笑着抓头发,那几个哥们儿还真把他们当异类。
湛广说,几位大哥,你们就行行好了。
胖同学说,已经够好了,只要你把这学期的奖学金交出来,我们就放过你。
湛广说,我今晚请大家吃饭,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