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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9 章 那封信(1 / 1)

“哦?”羽瑟眼睛亮了亮,“她和姚弋终于要修成正果了?这么说,她娘亲身子好了?”

“是啊。”璟然将蓝儿寄给羽瑟的信递了过去,笑道,“昨日听姚弋说的,老太太调养了几个月,又有蓝儿陪了这么久,精神好着呢,只是催婚催的厉害。”

羽瑟看了信,也替蓝儿高兴,只觉可惜不能去参加她的喜宴。

灵儿也对蓝儿这个小丫头有些印象,听说她寻到了好归宿亦是欢喜,同羽瑟碰了个杯,也算是遥遥祝福了。

婉惜心头更是乱跳,蓝儿,好似有些耳熟,是谁?和姚弋成婚?姚弋不是冷羽瑟的代号么?难不成,蓝儿和姚弋都是冷羽瑟的人,一直在她和璟然哥之间牵线?

璟然见妻子似有所思,想到自己不曾同她说过蓝儿的事,如今时过境迁,便握着她的手解释道:“姚弋一直是我的心腹,蓝儿跟了羽瑟一段日子,两人青梅竹马的,也是一段良缘。”

璟然的话无疑印证了婉惜心头疑虑,果然是全世界都在帮着你们偷情!

婉惜下意识摸了摸肚子,好在孩子真的是乖了,哪怕娘亲心跳得这般紊乱,也不再乱踢。

璟然和三个金贵的主儿有说有笑地赏了春光品了茶点,担心妻子累着,便让鹿儿陪她回房歇息。

羽瑟就此告辞,灵儿偏要一起,连小住几日的包袱都收拾好了。

璟然心道前些天着实忙进忙出,没能顾好妻子,隔着妆容都能察觉她脸色不好了,明明怀着孩子,却一点也不见丰腴,除了肚子,别处仿佛还清减了些,还是去风味楼买个她爱的枣鸡汤回来,晚膳时兴许还能让她多吃些。

婉惜不知璟然同羽瑟和灵儿一道出门后就背道而行,在窗缝中看着自己的夫君打发过自己就跟着冷羽瑟走了,心头的恨意如波涛般汹涌起来。

璟然到了风味楼,竟真是碰着了最后一盅鸡汤,极为豪爽地用百两银子插了队,又点了些自己和婉惜都爱吃的,颇为满意。回到府中,见厅堂无人,只当妻子还在休息,让厨娘将鸡汤等拎了下去,便想着先去好兄弟坟头看他一看,同他说一说今日之事。

另一边,羽瑟也是带着灵儿一同到郑勋的灵位前好生介绍了一番,两个姑娘和一个牌位说了说话,一致认可舒南未来必成大器,而舒意定是个被哥哥宠得没边儿的飒爽美人,至于牌位,则是全程默认。

璟然尚未走到郑家墓园,竟远远瞧见鹿儿在外头守着,眉头一皱,飞身掠到她跟前,不悦道:“你怎么在这儿?夫人呢?”

鹿儿也是忧心,欠身答道:“爷,你们刚走,夫人就说要来看看郑少将军,拦也拦不住,想必是先前身子不好,没能正经祭奠,心里头过不去。”

璟然没等鹿儿说完就朝里走了,示意她不必跟上,心头总觉有些蹊跷,惜儿素来不喜阴暗阴寒之地,和勋又素无交集,心里头再过不去也不至于这般,去郑府祠堂祭一祭牌位便是,挺着大肚子独自跑到墓园来做什么?

婉惜这才刚摸到郑勋墓前,看着墓碑角落里那忆煊和羽瑟刻下的名字,心中不禁有些快意,想起先前夫君无意中念叨的那句“羽瑟怎么也没告诉我云梓宸跟去了云都”,只觉得真是天意,非得对着郑勋的尸体说道说道才能解气,竟哈哈笑了起来,细听还带着几丝癫狂的味道:“郑勋啊郑勋,你死的不冤枉!你可别怪我!要怪就怪那封信是你好妹妹……”

“什么信?”璟然自听到妻子不寻常的笑声就加快了步伐,没成想竟惊闻这等晴天霹雳,不可置信走上前,一把将婉惜拉到身前,“你私藏了羽瑟给我的信?”

婉惜猛然听到璟然的声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捏痛了手腕,再紧接着,就瞧见他半点不温润的眼,吓得心神巨震:“夫君,我……我不是故意……啊!”

璟然先前是震惊,而后怒气才升腾起来,见婉惜承认了,没忍住扬手就是一巴掌,还算是看到她的肚子,这才生生收了七分力道。

婉惜被打得偏过头去,腿一软就跪倒在地,哭着求道:“对不起,夫君,对不起,我不知道是求救的信,不不不……说不定,那也不是求救的信,我只藏了一封桃花笺,我……”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璟然闭了闭眼,对郑勋的墓碑深深一礼,这已是自己付出真意最多的一个所谓兄弟了,若当真死于敌手便罢了,竟是自己妻子间接害了他,璟然只觉心中说不出的难受,看也不看婉惜,低喝道,“闭嘴,出去。”

婉惜这些年对璟然的观察剖析早已细致入微,更何况他此时也没全然收敛,婉惜如何不知这是夫君从未有过的震怒,当下惶恐极了,也不站起身来,蹭过去拉了璟然的衣摆,简直像是匍匐在了他的脚下哭着。

鹿儿也跟了进来,见此场景不禁惊呼。

璟然转头一瞪,毕竟是在郑勋的墓前,怎容得她们一个哭一个喊,终是念及婉惜肚子里的孩子,轻斥道:“扶夫人回去。”

“是。”鹿儿最是怕这个主子,唯唯诺诺地应了,过来扶紧婉惜的胳膊,将她撑了起来。

婉惜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任由鹿儿将自己扶起来,对着郑勋的墓碑躬身一拜,这下倒很是诚心愧疚的模样:“求郑少将军原谅,婉惜实在是无心之失。”说完,见夫君仍旧没有看向自己,只觉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也不敢再哭闹,半倚着鹿儿朝外去了,心头还在盘算,如何才能让夫君原谅自己,是了,自己还有孩子。

璟然也知道郑勋之死有太多的阴差阳错,但若是婉惜不曾私藏那封信,若当初能早上两三日启程,哪怕是早个半日,兴许也来得及,摸了摸兄弟墓碑上的名字,垂首低叹:“郑兄,我来迟了……”难怪,原来并不是羽瑟一反常态,原来羽瑟果然给自己来过信,原来……

璟然夜间自然没回房,在书房饮酒,倒也没醉,只是微醺,心中估量着婉惜对自己的情谊,和二皇子对婉惜的重视,只能对不住兄弟了。说起来,郑勋的死终究是怪谷涛,婉惜虽有错,但这笔账也算不到她头上,既如此,也就没有必要再让羽瑟他们知道此事。

一杯酒下肚,璟然轻声一笑,在墓园听到的那些无需细品,便知婉惜对羽瑟怨恨已深,可是,为什么呢?她不是一直说羽瑟是她最好的姐妹么?就算不过是因着她们异世旧交而生出的几分亲近,就算婉惜似乎并不真的对羽瑟那般上心,可羽瑟确是她这些年最亲近的一个姑娘了。

璟然想了很久,忆及婉惜唯一一次失态,是跟她共赴巫山那夜,她似曾怀疑过,自己对羽瑟有情?难道,这些年来,婉惜一直有这个心结?可她却从未说过,在自己面前也是一如既往的温婉和顺,没有半点不对的样子,每每提到羽瑟,她只是说同羽瑟亲近,每每问及她想要什么,她也只是说自己待她已经够好。难不成,我盛璟然竟跌了个大的,被枕边人瞒了这么久?陆婉惜啊陆婉惜,你当真是能耐!

婉惜枯等璟然,自然是等不到人,鹿儿在一旁着急的不行,又怯于主子今日的盛怒不敢去寻,只能一个劲儿劝着夫人顾惜腹中孩儿,劝着她安寝。

婉惜如何能安?不由分说命鹿儿带着自己去寻,哪怕璟然哥再打自己,若是他能消了气,也是好的,毕竟,自己也不是故意的,做足了姿态,说不定,夫君也就不怪了。

鹿儿哪里拗得过婉惜,只得扶了她出去。

婉惜听闻璟然仍在书房,心中不由得微微松了一松,毕竟,夫君就是再生气,也没出去找冷羽瑟或者别的女人,不是么?整了整心神,轻声道:“鹿儿,我回府时炖的粥,想必还在灶台上温着,你去盛一碗来,我给夫君送去。”

婉惜声音虽轻,却暗藏不可拒绝的固执,鹿儿无法,只得听命去了,暗自祈祷庄主能看在孩子的份上,就这样同夫人和好。

然而,璟然却在听到婉惜脚步的一瞬怒意又起,且不说自己本就想静一静,待明日再去见她,就说她挺着这么大个肚子,三更天不睡,就叫人不愉,是以连眼皮也没抬起,只是淡淡下起逐客令:“出去。”

婉惜着实为璟然的冰冷语气一凛,嘴角强撑出来的温柔笑意也就冻住了几分,可还是压了压眼中湿意,走向璟然,将粥放在他手边,柔声道:“好的,璟然哥,那你自己把粥喝了吧,这是我亲手……”

“回去歇着。”璟然信手一挥,竟将粥碗打翻,婉惜躲闪不及,沾了一身。

璟然才一出手便已后悔,生怕烫着婉惜,忙站起来,可婉惜却是被吓着了,一见璟然起身,下意识向后退了几步。

璟然半伸出的手定在半空,转而发泄般向桌上拍了一记,也不知是气自己,还是气婉惜,这便又是一声巨响,如惊雷般在婉惜耳边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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