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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0 章 你是谁(1 / 1)

婉惜哪里见过这温润君子发狠的模样,心中一抖,颤颤呢喃:“夫君,我错了……”只觉得一颗心惶恐到疼痛,呆呆蹲下身来,收拾地上狼藉,手足无措。

璟然见她这副受气包的模样,怒火生生憋了回去,长叹一声,将人半拉半抱拽了起来,替她擦了擦眼泪:“方才是失手,气你不知自惜,既然有了身子,就要好生将养。信件之事,就此揭过。我今夜有事,你先回去睡。”

婉惜呼吸陡然顺畅,忙不迭点着头赌咒发誓,不敢再扰他,尽量端着仪态莲步而去。直到此时,婉惜真真才缓过神来,任眼泪默默流下,不知是后怕还是欣喜,无论如何,这一关,算是过了。

婉惜虽觉夫君心爱之人并非自己,但从来没想过会有被他掌掴的一天,今日只觉天崩地裂,暗恨自己被冷羽瑟乱了心志,这才行差踏错。如今身份和孩子便是仅有的筹码,夫君见自己不顾惜身子深夜去求和,果然就心软了,婉惜摸着肚子,孩子啊孩子,幸亏有你。

鹿儿成日盯着女主人的肚子,只觉当了主人屋里的丫头简直还不如从前在前厅做活,成日提心吊胆,生怕夫人什么时候就自己将孩子给折腾掉了,见她又是走了远路又是下跪哭喊又是熬了一夜,而孩子却安安分分,恨不能去庙里烧一炷香,实在是佛祖保佑。

婉惜心下松快了,自然就觉出汹涌的困倦,为着孩子不敢再熬,只是才睡过去不多时,璟然就回了房。

璟然见妻子秀眉紧蹙地睡了,也没心思去叫,只是吩咐鹿儿打点行装,待夫人醒后就伺候着她回许城。

鹿儿心下一个咯噔,方才不是已经和好了吗?怎么又要遣走夫人?难不成,主人这是彻底厌弃夫人了?孩子还有一个月就要出生了,竟在这时候将夫人赶回府,也不担心路途颠簸么?

璟然不是没看到鹿儿变换的神色,不可置疑道:“一路让稳婆跟着,如今春日正好,路上行的慢些也不打紧,五六日的路程,纵是走上十天半月也无妨,孩子生在裕德总是不妥。”

鹿儿将璟然的话在唇舌间转了转,感觉好似夫人的地位也不算大动,试探着问道:“可要收拾主人的行李?”

璟然瞥她一眼,不悦道:“我的东西自有荆稞收拾,你是跟谁学的,还打探起主人的行踪了?”

鹿儿心下一凛,连忙认错。

璟然也知是有些迁怒了,缓了语气道:“吾要出远门,你好生伺候夫人和小主子。”

看来夫人的地位还是稳固的,鹿儿刚宽心着应了,就听到内室窸窸窣窣的声响,而后便走出了哭成泪人的夫人,顿觉这不是自己能待得住的场合,装作没看到般,垂首告退:“夫人醒了,奴婢去盛一碗燕窝粥来。”言罢,头也不抬地小步退了出去,又轻手轻脚阖上了房门。

婉惜本就睡得浅,从璟然刚进房就慢慢清醒,听了这些,只觉是夫君不要自己了,就这样将自己打发走,说是回府,可没有夫君的府邸,和冷宫有什么分别?夫君这趟出远门,又是和谁在一起?

一时间,婉惜有些分不清自己是不是真的去过书房,分不清夫君是不是真的替自己擦过泪,只期盼软语相求会让夫君再次心软:“夫君,惜儿真的知道错了,你别赶惜儿走,好不好?”

璟然陡然对妻子这幅梨花带雨的模样起了几分从未有过的厌烦,一掀外衫坐了下来,皱着眉轻斥:“你还怀着孩子,成日哭哭啼啼做什么?也不知顾惜着孩子。”

婉惜连忙抹了泪:“我做错了事,心中惶恐,这才没忍住。”

璟然一叹:“罢了,事已至此,怪你又有何用?昨夜不是说了么?信件之事就此揭过,谁也不要再提,我是让你回府安心产子,并非赶你。”

婉惜见夫君有此承诺,跳得甚至有些发疼的心脏也好了些,依到璟然身边坐了:“那我也……”

“这事虽揭过,但莫有下次。”璟然郑重道,“可一不可再,婉惜,有些话我说一次也该够了,今日便说第二次,我不喜我的女人插手我的正事,更别提私藏信件这等事,更是容忍不得。”

婉惜心下一颤,也不敢再提随行之事,乖顺点头:“是,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璟然又是一叹,展臂将妻子搂了:“另一事我也说第二次,我和羽瑟,从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好生做当家主母,不要多心。”

婉惜惊喜一抬头,见夫君说着承诺的话却不见柔情款款,那点喜悦之情又有些偃旗息鼓,但总归是壮了壮胆,点头道:“我知道夫君的情意了,再也不多心了。夫君此番出远门,要很久吗?”

璟然自问从未与羽瑟过分亲昵,只当是妻子是因什么女人家莫名其妙的心思而拈酸吃醋,这才一时糊涂坏了大事,心道解释过了也就该够了,并未太过在意,顺嘴答了:“少说也得三五个月了,你安心产子,等我回来。若在府中闲的无事,好生坐过月子之后,到各处绣坊走走也行。”

婉惜立时警惕起来:“三五个月?这样久?”

璟然颇觉心累,将搂着妻子的手收了回来,扶额应了一声,勉强没有露出烦闷的模样。

婉惜敏感地发现自己又惹他不快了,心下一凛,暗自警醒,夫君都已经说了无需他的女人过问他的事,他只想要一心相信他等他的贤妻,他喜欢自己的体贴和顺,他说过让自己不要奢求时刻的陪伴。想到此处,婉惜立时收敛了神色,乖顺道:“我只是想着夫君看不到孩子刚出生时的模样,觉得有些可惜,但终究还是大事为重。”

“你知道便好。”璟然也不想再藏着掖着,“我此番是去寻神器,唯恐妖界干扰,你身娇体弱,就别管这些了,我自有分寸,不会随意涉险。”

婉惜听得心惊肉跳,更是担心冷羽瑟也会一同去,但也不敢再多嘴,只柔柔应道:“夫君自然有分寸。”靠到自家夫君怀中点了点头,小手攥紧了他的衣襟,温顺的模样倒也勾回了璟然几丝柔情,也顺利说服了璟然让自己多留几日……

依着当初梓宸列下祛瘴药方,璟然已将药材备得七七八八。

其修走后,御山弟子以蓝玄为首,自从药材到后就分出半数,日日到郑府和羽瑟一同配药。

羽瑟自那一夜后就强自压抑思绪,成日更加卖力练功,难眠了三两日后,便又能在筋疲力竭后顺利睡去。如今可以开始配制药材,莫说是为了活命多条路,便说算是又有一件事做,何乐而不为?

众人将这些药材按梓宸所列的比例混合,而后再磨成粉状,分装在一个个小纸包中,来日带起来也方便。

此日同往常一般,璟然同婉惜用过饭就出了门,婉惜远远尾随着,自门口看着璟然走向郑府,恨不能将手帕给搅碎,冷羽瑟,冷羽瑟,你可当真是阴魂不散!

羽瑟自觉和婉惜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是以并没兴致在她近前晃悠,但也知道璟然这一去定然错过婉惜生产,倒觉这里不缺他一个,时不时让他回去陪伴娇妻。

璟然虽然面上不显,心中对婉惜还是有了些芥蒂,更不喜欢待在她身边,仍旧隔三差五跑到郑府来同众人一道筹备。

无论是深入妖魔二界之间的瘴林,还是在妖魔眼皮子底下顺走生泉水,都不是什么容易的事,而无论是璟羽二人,还是御山子弟,却是从不将这等风险放在心上,毕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婉惜却是不同了,旁敲侧击了数日才从灵儿口中得知他们的去处,简直恨不得当场晕厥过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夫君他……”

灵儿见婉惜吓得直哆嗦,连忙给她倒了杯温水,将人扶着坐下,内心为堂兄叹了一声累,又暗骂自己嘴快,无奈道:“义兄的能耐嫂嫂你还不知么?还有还有,羽瑟备下了许多假面,御山弟子也备下了不少保命的阵法,义兄还说会有外援呢。”

婉惜不再言语,心中焦虑却是分毫未减。这么危险的地方,若不是因为冷羽瑟,夫君一个富商,也不会去的。他们的武功能有多厉害?郑勋不也是因一只冷箭就丧了命?毕竟都是肉/体凡胎的,纵是特种兵也比不过神魔妖怪啊……出事了远远躲着不好么?大路王朝养了那么多兵卒,何须我们去和妖魔硬碰硬?

灵儿见婉惜好似冷静了下来,偷偷吁了一口气,又奇怪鹿儿准备的保胎汤药许久未端来,和婉惜知会一声就跑了出去。

婉惜对灵儿的话充耳不闻,对她的离开也视而不见,心中翻腾的是一重担心害怕后的另一重。冷羽瑟已经将夫君的魂儿都勾走了,若这次他们能化险为夷,那岂不是又一段刻骨铭心的生死相依?

“啧啧啧,瞧你可怜的。”婉惜坐在房中神不守舍,忽然听到一个极为妖媚的声音,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一根葱指撩起了额边碎发,耳边又响起柔腻的声音,“可惜盛璟然不会心疼。”

婉惜浑身一个机灵,倏忽站起身来,一把推开身后之人,颤声道:“你胡说!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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