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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8 章 三年了(1 / 1)

其修不待变了脸色的众人发问,就接着道:“那日武林大会,就连一直拿着妖箭的盛庄主,都只是勉强不被妖缠丝侵袭,可冷姑娘你却能全然抵得住,在下擅自探了探,你身上……确有一缕由内而发的妖气,恐怕御山的护山大阵会伤了你。”

忆煊急了,倒不是怕羽瑟不能来看自己和孩子,而是看着自己那被魔力侵染的爱子,生怕羽瑟也除了相似的纰漏:“怎么会这样?莫公子,能不能带羽瑟一同回去救治?”

若只是遇到妖物,甚至与之常待在一处,人族纵是染上妖气,也不会是由内而发。

羽瑟抿了抿唇,轻拍忆煊的脊背,安慰道:“无妨的,想必是因着我喝过妖血罢了。”

其修自然也晓得羽瑟非妖,有过数种猜测,闻言显然松了口气,妖物死后,其血瞬时成灰,但在其活着的时候饮到血又极易沾染妖毒,既然冷姑娘没有染毒,也就不怕有什么后患了,当下笑道:“确是无碍,只是怕护山大阵错认。来日冷姑娘到访,只要停留在御山百里之外,找人给我送个信,自有御山门人带你入阵。”

羽瑟诚心相谢,和璟然一道将他们一路送到城外,这才悠悠往回,见璟然一副沉闷模样,不禁挑了挑左眉:“你怎么了?”

“没什么。”璟然嘴上说着没事,心中还在想羽瑟所说的喝过妖血之事,这才晓得为何自己跟枫漓提起让他对羽瑟摄魂时,他只是苦笑,却没应承。

羽瑟耸耸肩,既然不愿说,自然不深问,只是这肩膀近日来倒是疼得轻多了,这般动作也不太难忍,果然是冬日最难熬啊。

如今郑府的主子就只剩下羽瑟一个,到了夜里,更显得寂静无声。羽瑟懒懒倚在桌边画着武功招式,心道虽然都是些阴招,但最是适合姑娘家,待以后画成册了,就带到御山去送给小薏米,等她短胳膊短腿儿的可以跟着练了,自己就亲自教她,省得她日后被人欺负。

毕竟是油灯,羽瑟画了一会儿就觉着眼睛疼,干脆收了起来,在脑中构思构思,想着想着就趴在桌上睡去,呼吸绵长。

枫漓心中对羽瑟的思念斩也斩不断,只盼能远远看她一眼,不然也无法安心养伤。没成想自己的运气竟这般好,许是春日里的晚风让羽瑟觉得舒坦,她并没有关窗,枫漓远远瞧着心上人的背影,才站了不到两个时辰,发现她竟无意中睡熟了,便再也克制不住,偷偷从窗口跃入,自己尚不知如何挪动过步伐,人就已经到了羽瑟身后,缓缓抬起手来,好似一不小心,就会触碎一个梦境。

自从当年被沐枫漓伤得彻底,羽瑟便又变回了之前的样子,甚至更胜,哪里还有半分迟钝,如今能安然入睡已是不容易,但哪怕是风吹草动也能被惊醒,更何况是在受了那样深厚的内力之后。

感觉到有人靠近,羽瑟猛然睁开双眼,根本没有多想,反手就将已经伸到发边的手扣住。

这一扣,二人立时都僵了。

三年了,那样的分别,已经,三年了。

枫漓没料到羽瑟会这样机警,手就这样倏忽被她握住,别说身体难以动弹,就是气息,也控制不住了。

至于羽瑟,更是不知所措,在碰到他的那一瞬间,羽瑟才察觉到身后的人,竟然,是他。是因为太久了么,久到自己都要模糊他的气息了么,身体的反应更快了,心思竟然这样迟钝了么,要真真握住他的手了,才能感觉到是他么……

羽瑟虽然早就从璟然那种种异样中猜到了,也花费多时慢慢与这猜测和解,但就这样捉着枫漓的腕,心中仍旧忍不住翻江倒海,一幕幕又在眼前快速闪过,快得连心都颤了起来,哪里还敢回头?

羽瑟一颗心胀得难受,却连哭都哭不出来,另一只手死死撑在桌上,不觉之中竟已灌注势如排山的内力。

只听轰的一声,桌子猛然塌成木片,原本全身匐于桌上羽瑟一时之间没了支撑,自然失衡向前倒去。

枫漓猛见羽瑟要摔,另一手急忙一揽,将羽瑟稳在椅上,只是如此一来,羽瑟几乎是靠在了枫漓怀中,腰间还横着他的臂。

羽瑟脑中一片空白,下意识挣开枫漓的臂,向前踉跄半步摔倒在地,正擦到一地狼藉,膝盖手掌划出几道血迹尤不自知。

枫漓自然知道羽瑟受伤,心中大急,只是步子还没迈出,就听得她好似喃喃自语般的哭腔:“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枫漓胸口被重重一锤,反退两步,看着羽瑟惊慌失措地死捏住一把碎片,听着她无助的抽泣喘气,心疼得无以复加,可别说搂着她,就连前进一步碰她一下也是不敢,瞬时只觉得这数千年都白活了,竟连将自己撕碎的力气也没有。

羽瑟不知道彷徨了多久才回过神来,拼命去感受身后的气息,却已经什么也没有了,这才缓缓转过头去,见只剩一室空空,晚风下飞舞的纱帘一如当年枫漓转身而去时飘舞的衣袂,羽瑟再也忍不住,又或是这才有力气了,终于呜呜哭出声来,缓缓收起膝,双手环抱,右手掌根死死抵住隐隐作痛的心口,将头埋进了双臂,哪里看到了此时窗下的影子……

那夜后,枫漓便再也不曾出现,只有手心的伤提醒着羽瑟,那个人,真的回来了。

灵儿白日里自是常来找羽瑟的,若婉惜睡着,璟然也会跟着来,二人自然也察觉到羽瑟情绪不对,但在羽瑟极力掩饰之下,倒也不太明显。三人一同或品茶或下棋或谈论一番去寻生泉水得备下些什么,时间过得倒也很快。

今日羽瑟刚练完一套功夫,就瞧坐在一旁的兄妹正在争论璟然该让几个子,含笑擦着额间的汗,走了过去。

璟然干脆棋盘一推,不跟赖皮成性的堂妹对弈,顺手执起张妈备在一边的汗巾扔给羽瑟。

羽瑟顺手接了,问道:“婉惜又是睡着呢?我看忆煊怀孕的时候也不至于嗜睡到这个程度,她还是怀着两个呢。”

“是啊。”灵儿嘟了嘟嘴,“我就觉得嫂嫂平日里动少了,一直是一副疲累模样,常常一睡便是大半日。”

璟然倒是不觉有异:“孕者也不是都一样,我听说你嫂子也没有害喜。”

“那倒是。”羽瑟轻叹,“婉惜这次怀孕实在是吃了不少苦头。她来了这么久,我去了两次她都在歇息,也没说上话,今儿春光正好,去你府上探一探她,顺便蹭一顿茶点?我这儿点心虽不比你裕德差,茶却是不合灵儿口味。”

璟然和灵儿异口同声:“好啊。”

婉惜如今也快生了,见自家夫君竟直接带了冷羽瑟回来,心中又是一阵发凉,这是当真不顾念自己和孩子了。原本自从发现璟然和灵儿会趁着自己疲累睡去时私见羽瑟,婉惜就努力克制睡意,可是终究身子虚弱久撑不得,这才接连十天半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夫君和小姑子从另一个女人那里欢欢喜喜回来,看着他们甚至连一点愧色都没有地对自己实言相告。这样便罢了,婉惜已经觉得自己足够大度,可谓是打落牙齿和血吞了,却还换不来冷羽瑟的一丝良心,或是夫君的一丝心疼……

羽瑟和灵儿亲亲热热靠在一起坐了下来,见婉惜已经起身很是高兴,对她笑道:“前两次来你都睡着,你来了这么久,今天才有机会好生聚聚,对不住了。九个月了吧?”

婉惜轻轻应了一声,暗地里却直咬牙,原来不是夫君提的,是你自己要来的,怎么,这是要来示威不成?

灵儿对这位堂嫂的惜字如金早就习惯了,但看她对羽瑟这么不冷不热的还是不太爽快,默默皱了皱鼻子,亏得羽瑟还想着来看望你。

羽瑟倒是没觉得怎样,自然而然接了一句:“月份这么大,可千万要小心身子了,就怕有倒春寒,别贪凉。”

婉惜一惊,直愣愣看向羽瑟,什么意思?叫我小心?你要害我孩子?

羽瑟被这目瞪口呆的眼神看得有些莫名,和灵儿对视一眼,两人皆是不知所以。

璟然恰在此时端了茶点上来:“三位金贵的主儿,尝尝吧,这茶可是我亲自泡的。”

婉惜敛去目光中的震惊,心中的震惊也已被酸涩痛楚淹没,她来了,夫君竟就亲自泡茶了?这还是自己那尊贵威严的夫君吗?婉惜心中犹如万蚁啃噬,面上却仍旧是璟然最喜的温婉模样:“还是夫君最体贴了。”

灵儿最是爱茶,笑眯眯给自己倒了一杯就赶紧品了起来,左右有堂兄在,也用不着自己照顾嫂子。

羽瑟不懂这个,但也是真渴了,很是捧场喝了起来,看起来婉惜的反常只是片刻,想来没什么事,兴许是哪句话听岔了。

璟然默默一咂摸方才随口说出的那句话,心中只觉好笑,可不是么,三位金贵的主儿,一个妻子,一个血亲,一个知己。

同样咂摸着这句话的可不止璟然一人,婉惜低着头,任杯盏中的热气熏湿睫毛,夫君这是在说他“后宫”中三个最重要的女人?而这重中之重又是谁呢?定是冷羽瑟无疑了。

璟然从来不知自己的妻子心中有这么多弯弯绕,只是自然而然同三人闲聊着,不觉中聊到了蓝儿,笑道:“羽瑟你怕是不知吧,蓝儿也要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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