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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何去何从(1 / 2)

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太后的心,她拿着手绢掩面低泣,祁景天无奈只得坐下,祁若兰上前安抚太后,太后也抓住了她的手。

“哈哈哈,迟早都得知道,今天不就是最好的时机吗?”

说完这句话,也不等有人是否会理会自己,万俟崇自顾自的说到:“简单的说,就是皇后为了泄愤,拿张夫人出气却不想害了张夫人,但是皇上知道,却也只是禁了皇后的足,后面才发现,当时张夫人病重太医迟迟不来,是宗政东禄的主意,我说的没错吧,皇上。”万俟崇说完,得意的笑着,看向祁景天,祁国昌却冷静了许多,他缓缓的说:“皇上,他说的可当真。”

祁景天没有回答,祁若兰冷笑一声,“哥,确实如此,我也是几天前才得知的。”在众人还没有回过神的空隙,祁国昌抽出旁边士兵的剑,直接架在了皇后的脖子上,这一举动,不光吓坏了皇后,更是吓住了宗政东禄。

“是你害的母亲,理应去给她赔罪。”说着就要动手,皇后已经被吓的动弹不得,还是祁国良拿起茶杯扔向他,才打掉他手中的剑,“二哥,不可犯傻。”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曾经是太子,是母亲眼中的骄傲,可是那又怎样,父皇看不起母亲的出身,自然也看不上我这个儿子。”祁国昌疯了一样的哭着,喊着,痛诉祁景天的所做,祁景天悲伤至极,没有反驳,淑贵妃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太后也早起泣不成声:“昌儿,昌儿啊,我的好孙子,哭了你啊!”

“祖母,孙儿苦一些无妨,从我被救回来,我就跟父…不,皇上说过,我希望当年母亲去世的真相,可是皇上……”祁国昌跪了下来,朝着祁景天一下接一下的磕起了头,太后要出手制止,祁景天也不忍心,想要阻拦,但是碍于他的面子,没有动,终于磕完十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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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国昌抬起头,额头处已经出血,地板上也留下了血印,他开口到:“父皇,允许儿臣再叫您一次父皇,您不管当年为了什么,都不应该不管母亲的死活,身在皇家,儿臣知道有许多的不得已,但是您有没有想过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有多重要,这些年,要不是我和妹妹阳仔祖母处,我俩今日怕早已尸骨无存了。”

祁景天眼角似有泪珠,此时此刻,他的内心也是煎熬至极,大错已经铸下,再说什么在孩子们看来都是无力的辩解,祁国昌擦了一把额头流下来的血继续说:“儿臣不中用,在宰相的怂恿下行将踏错,但是请您相信,儿臣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叛乱,不管钦天监说什么,往儿臣身上扣什么帽子,儿臣都默认,让儿臣伤心的也不过是父皇您的态度啊!”

这句话一说所有的人,包括慕容敬朗,万俟睿,祁国良在内,这些与祁国昌从小长大的人听了后也不禁心里难受,百里庆之和慕容兴国亦是感受到了祁国昌所受到的苦痛。

“儿臣患有隐疾,您一直不待见儿臣,立儿臣为太子不过是祖母逼您,儿臣也都认了,儿臣想要做到最好,想得到您的认可,可是为何您会因为钦天监的一句话,就想要置儿臣与死地呢?”祁国良看着祁景天,他不相信父皇会这样做,可是祁景天没有反驳,他的心里突然空了好多。

祁国昌声泪俱下一句一句都如剜心般事实,任谁听了都心里万分难受,祁景天红着眼睛看着祁国昌:“老二啊,父皇错了,父皇当初却是是万不得已,才没能为你母亲讨回公道,后面的事,是父皇的错。”大家都没想到祁景天会这样说,祁国昌苦笑一声,“终于,终于能听到您说这句话了。”

一直哭哭支撑的祁国昌晕了过去,祁景天立马充上前抱起了他,只有祁国良和万俟睿没有动,一个哀莫大于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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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早已不知该如何面对。

真相只是太子叛乱的真相,可是永平年间的所有事情真相,都需要一一解开……

祁国昌晕倒了,终是因为对事实的失望晕了过去,祁景天也第一次对这个儿子有了从心底里的担心,立即派人把他送回东宫,随着光华殿戏剧的落幕,这一切的事情才似乎走向结尾,但既是结束,更是开始。

祁景天开始着手处理后续的事情,毕竟这一年太不寻常了,心力交瘁之下,身体也大不如从前,通过光华殿一事,祁景天下定决心,要将自己所犯的错,亲手画上一个句号。

那日,当众人都进入光华殿后,大明宫以及皇宫乃至整个盛京城的安危在守城将士的奋力抵挡中守住了,生擒城外叛军数十人,斩杀数百人,缴获弓弩箭簇数十万只,火炮数十挺,未用的炮弹数百发,大都督姜展阳看到所缴获的东西时,深深地后怕,若是再晚来一步,这些炮弹落在皇宫内,落在盛京城内,整个中楚国真就是民不聊生,水深火热了。

而皇宫内,南弋在混乱之中逃了出去,祁景天下令全城戒严,通缉此人,另一方面,派使者面见北燕国主并告知此事。

面对万俟崇等人,祁景天没有任何的手软。大明宫事件结束后的第三天,全体文武百官照常上朝,朝堂上正中间留出了一大片空地,空地上绑着的正是此次的幕后黑手万俟崇和杨崇方,徐文彬,而本案的其余人等则被押入大牢。

昔日高高在上的宰相,如今沦为阶下囚,受他恩惠的官员眼神闪烁恍惚,不敢更多的直视。

当着百官的面,祁国良将当年淮安贪腐案的详细经过公之于众,将多年来受宰相贿赂的官员名单一个一个的念出来,受贿多少钱财,什么时间,什么地点,都记录的详详细细,堂下站立的许多官员已经开始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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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汗,因为之前太医院之事,祁景天已经给他们机会了,但是没有用,如今不管受贿多少钱财,皆被问罪,祁国良说完后退到一旁,祁景天看着这些号称为中流砥柱的大小官员,眼中流露出了悲痛之情,他沉重的说到:“大家看看周围,还能站在这朝堂之中的有几人是清白的?”

一些官员心存侥幸,并没有在太医院事件中主动投案自首,但今日还是没有逃过一劫,祁国良每念一个名字,就有士兵上前将其带走,跪在朝堂正中间,而此刻,还站立的也仅有十数人了。

“众位爱卿,尔等皆是国之栋梁,因为一己之私,因为贪念欲望断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值得吗?你们的子孙后代会如何看你们,你们的百姓又会如何看你们,你们,想过吗?”祁景天这一句话,让堂下跪着的官员低头不语,羞愧难当,有的甚至流下了悔恨的泪水,但是跪在最前面的万俟崇依旧直挺着背,不为所动。

最后,祁国良宣读圣旨,宰相万俟崇私造武器,祸乱朝野,怂恿太子,妄图谋反弑君,即刻抄家,所有财物收归国库,万俟家,诛九族,中楚国上下所有万俟姓氏者,皆被贬为庶人,终生不得考取功名,终生不得进入盛京……

都察院右都御史宗政东禄,收买太医院御医,谋害皇家子嗣,革去官职,即刻抄家,所有财务收归国库,诛三族,宗政姓氏之人逐出盛京,终生不得进入……

万俟家、宗政家从功勋堂除名,从国史除名……

百里家、慕容家因兵部一案办事不力,罚俸半年,闭门思过……

……其余人因所做,皆获罪!

圣旨随即被以通告的形式张贴在盛京城内各主要街道,闹市区,此事已经满城皆知。

回想中秋当日,盛京城大火四起,百姓死伤无数,如今得知罪魁祸首竟是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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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宰相,更有愤恨之人,带人来到宰相府前,破口大骂,扔垃圾,泼大粪,宰相府内一片凄冷,万俟崇已身处牢狱,李芸蕾遣散了府内所有的家丁婢女,顾淮也被万俟睿交给南絮看管,不愿让他看到自己落魄的样子,偌大的宰相府,只剩下李芸蕾和万俟睿了。

唯有后院还留有一丝清净……

“娘,你后悔嫁给爹吗?”

万俟睿趴在李芸蕾的膝盖上,母子俩就好像平常那样说着贴心的话。“不后悔,生下你姐姐后,你祖母还曾怪罪我让万俟家断了后,是你父亲挡在我面前,挡住了家族的流言蜚语。”

“可是如今,我们家因为父亲……”

“本就是一家人,说这些有什么用。”一滴泪不知何时滑落,落在了趴着的万俟睿脸上,万俟睿抬头轻轻擦去李芸蕾的泪水,“娘,是儿子无用,没能扭转这一切。”

“傻儿子,君要臣死,臣哪有不死的,你再努力,都无法改变君王的心思啊!”

李芸蕾将万俟睿搂紧怀里,等着最后的结果。

可是狱中的万俟崇没有后悔,没有对家人,对家族的悔恨,他更气的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一切早已在祁景天的算计之中。

皇后,坤福宫。

王公公带人前来宣旨,坤福宫上下都跪成了一片,昔日皇后的风采不再,圣旨上如何写,未来的生活便也是如何了。

……皇后谋害张夫人,勾结母族迫害皇家子嗣,理应当诛,念在其为皇上养育长公主、七公主有功,尽心侍奉太后,免其死罪,没收皇后凤印册宝,贬为庶人,打入冷宫,终生不得出,死后不入皇陵……

皇后领旨的时候浑身都在发抖,最后一句,已是将她宗政家往日所有的荣华富贵消散的一点儿不剩,死后不葬入皇陵意味着什么,对于后宫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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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来说,这简直是莫大的耻辱。但是皇后的所有悔恨,所有悲伤,王公公都没有正眼瞧一下,宣旨后就一个劲儿的催促着皇后赶快收拾东西前往冷宫。皇后身边的云姑姑遣散了坤福宫的所有宫女太监,王公公也已经给他们安排好了去处,长公主和七公主得知消息后赶来坤福宫,和皇后抱头痛哭,临行前,皇后嘱咐两个女儿日后在宫里行事定要小心谨慎,不可步她后尘,宫门外,淑贵妃也来送行,她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哪怕是最后一面,淑贵妃都做到了和谐,但内心尽是嫌弃厌恶,皇后知道她是来看自己的笑话的,可是那又怎样,她只能在这样的注视下,走向她最终的归宿……

祁景天不允许任何人陪同皇后入冷宫,她自己的错没必要让旁人承担,宫女也不行,因此云姑姑没能与皇后一起,但是她还是将皇后送至冷宫处才离开,而这个皇宫,没了皇后的照拂,她也是寸步难行。在这之后没多久,云姑姑投湖自尽……

坤福宫在皇后走后,永远的关上了,坤福宫的牌匾也被撤下,祁景天好像要将这个皇宫中所有关于皇后的一切都要抹去,不为别的,只为给他亏欠的人,一个说法。

东宫。

祁国昌醒来后,陪着他的只有祁若兰。

“阿兰。”听到声音后,祁若兰走到床边,扶起祁国昌,见他坐好,又端来一杯水,祁国昌接过杯子后说:“你不想跟我说什么吗?”

“你是想问我是怎么知道事情的真相的吗?”祁国昌点点头。祁若兰便说起了那封信引她去广化寺见到惠安大师,得知全部真相的经过。

“你不好奇惠安大师吗?”

“好奇,但是惠安大师说这些事是父皇授意他说的。”

祁国昌还是无法信服这个回答,他说:“若是父皇授意他告知,自然说的没有这么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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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但是如你所说惠安大师说的,仿佛就是他所经历的一样。”

祁若兰突然醒悟过来,“会不会,他就是当年皇后身边的而那个大太监,是父皇为了保留真相将他留下,改名惠安大师?”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现在事情都明了了,再去追究这些细节还有什么用。”

祁若兰说:“哥,宰相、宗政家,皇后都被父皇处理了。”祁国昌摸摸她的头,“你是在担心接下来父皇会怎样处理我吗?”

“是。”

“不怕,该来的就该承受。”兄妹俩正说着,王公公前来宣旨,兄妹二人齐齐跪下。

……东宫之主祁国昌受奸人挑唆怂恿,叛乱谋反,但念其并不是本意而为之,今废去太子之位,贬为庶人,即刻起离宫修行……

念完后,王公公扶起了祁国昌,在宫里度过半生的王公公,自是担心祁国昌,于是安慰的说到:“太子,皇上他…,不过皇上说了,你出宫后还可以住在四皇子的府邸,那处宅子僻静,是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祁国昌听后也明白了,向王公公行礼说:“多谢王公公照拂!”

“折煞老奴了,你和三公主都是老奴看着长大的,情分自然是有的,如今事已至此,老奴也会尽力去帮的。”兄妹俩人再一次向王公公行礼,不觉让他老泪纵横。

“好,好,好,日后,多保重啊!”

“嗯。”

在王公公的安排下,几个小太监收拾了祁国昌仅有的行李物品,没有人随行,出了这道门,他就不再是皇家的人,看着祁国昌的背影,祁若兰再也忍不住了,哭着说:“哥,你保重!”祁国昌也泪流满面,没有回头,就是简单的挥了挥手,一个人寂寞的往宫外走去。不光是祁若兰,王公公也抹着眼泪,直到祁国昌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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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熙阁。

祁国昌走了,祁若兰像只断了线的风筝,浑身虚弱无力,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才回到自己的宫里,再也撑不下去了,瘫坐在在台阶处看起了夕阳。

宫门开着,吴振雄未经通传便走了进来,没有行礼,祁若兰没有怪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上次救我的是你,还没有感谢你,这次的事情也多亏了你保护,你说吧,你想要什么?”说完微笑的一直看向他,等待他的回答。

而吴振雄却说:“只要公主能平安。”

祁若兰苦笑叹气说:“这宫里,以前是母亲,哥哥,后来是祖母,哥哥,才会关心我的死活,这话,我已经好久没有听到了除他们以外的人对我说了,谢谢你,吴统领。”

“公主,事情已经过去了。”

“是啊,已经过去了。”

事情过去了,人却没留下……

圣旨下达的当天,知道消息的慕容敬朗和徐修涵赶忙来到宰相府,万俟静因为已经嫁人特赦免于一死,慕容家上下都在看着万俟静,生怕她因此出现什么三长两短,而慕容敬轩更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她,万俟静无奈的说:“敬轩,你放心,我这条命好不容易才留下来,我不会做傻事的…”慕容敬轩心里也难受至极,此时此刻,不光是慕容府,宰相府,皆是一片悲怆凄凉!

正如万俟睿,他却没有万俟静这么幸运了…

“润明,我,我带你走吧!”慕容敬朗不忍心,两人从小玩儿到大,如今这样的消息谁又能接受的了,徐修涵也说:“润明,我有一种假死丸,你想要闯荡江湖,想要做什么都行,我,我们可以帮你。”

“唉,不用了,你们别费心了,现在都没人敢接近宰相府,你俩也走吧,牵连了你俩就不好了。”

“润明,该怎么办,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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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你啊……”慕容敬朗着急了,万俟睿却微笑着说:“你俩帮我个忙可好?”

“你说。”

“你说。”

“百里家虽然此次没有受到牵连,但是百里庆之也因为兵部谋杀案办事不力被问责,你要帮我照顾好盛文,帮她好好的活下去。”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她,她怕是早就忘了你了。”

“我不怪她,那些话是我说的,是我让她离我远些的。”

徐修涵听的心里越是难受,于是立马答应下来说:“好,我们答应你。”

很快刑部的的人就进入了宰相府,听到动静后,慕容敬朗抱住了万俟睿,他第一次哭了出来:“润明……”

徐修涵也在一旁不住的眨巴眨巴眼睛,想要挡住流出的眼泪,万俟睿看到了,第一次是温柔的,笑了起来,他拍拍慕容敬朗,“没事儿,没事儿,你要替我好好活下去,你还要替我闯荡江湖,游山玩水呢。”然后他抱了抱徐修涵,“你也是,保重。”

慕容敬朗和徐修涵双目通红,目送万俟睿走出房门,看着刑部的人给他上拷,押入囚车,听到还有游街示众后才押入大牢时,慕容敬朗伤心的说:“那么要面子的人,游街示众怎么受得了啊?”

徐修涵安抚着慕容敬朗,当看到万俟睿走上囚车时,两个人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不伤心不难过,那身衣服,将他一身的自尊全都扔到了地上,看到他俩在看着自己,万俟睿还是想笑着告诉他们别担心,可这一笑,他俩更难受了,徐修涵干脆背过身去不敢再看,慕容敬朗虽然也微笑着,心里已是无法言说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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