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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何去何从(2 / 2)

百里府。

百里庆之也万分悲伤,经此一事,他明白了许多,“文儿,是爹错怪了他,他是为你好啊!”

“爹,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他…......

27何去何从

”百里盛文终于明白了他那天的话,万俟睿是知道了结果,不想让她跟着自己受累才这么说的啊,想到此,她笑着却也哭着。

门外似有嘈杂的人声,百里庆之问道:“外边是怎么回事?”有婢女来报:“回老爷,是押解宰相府的囚车,这会儿在游街示众。”百里庆之听到后看了看百里盛文,说:“文儿,你要是放心不下,就去看看吧!”

百里盛文飞奔出去,囚车正好经过主街,她站在人群最后一排,听着人群中对宰相的恨意,不知是谁起的头,臭鸡蛋,烂菜叶子,甚至还有石子,皆朝着囚车扔去,她想出口制止,可势单力薄,谁又会帮着她,突然她看到了万俟睿,站在囚车中,身上被扔的到处都是,百里盛文心如刀绞,那么英俊的一个人,如今的样子,怎能接受,万俟睿没有看到她,百里盛文想也许这就是最好的,那么好面子的一个人,如果被心爱的人看到最狼狈的样子,他会更难受吧!

街上的人随着囚车扔着东西,发泄着对宰相的怒气,百里盛文受不了了,一步步的往百里府挪去,边走边哭,边又会想着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泪如断线的珠子在流,此刻天也下起了雨,不一会儿从小雨变成了中雨,百里盛文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雨水迅速将衣服打湿,而大雨也将她的哭声淹没了。

地上渐渐汇成了一条小河,百里盛文哭的没了力气,才终于一点一点的挪回到了百里府,一上台阶,再也无力了顺势靠着柱子坐了下来,天上的雨慢慢的小了点儿,可是心里的痛,却还是那么的厉害……

第三天,一切事情都安排妥当,就等下面的人执行,祁景天终于能够松一口气,与淑贵妃商议后决定退位做太上皇,紧接着就发布了诏令,身体有恙,四皇子祁国良监国……

听到这些消息,祁国昌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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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什么监国不监国的,都一样的,已经在原来的宁安王府住下的祁国昌,由衷的为自己的兄弟感到高兴,宁安王府也改名了,祁国昌给宅子取名为留园,宅子很大,人很少,很适合他修身养性……

当天晚上,祁国良一人,没有随从,来到祁国昌住处。

“老四,你怎么来了?”来开门的祁国昌好奇会是谁大半夜的敲门,看到是祁国良后,还是有些惊讶。

“二哥,我拿了些酒过来,好久没有和你喝酒了。”

“好,快进来吧!”

这处宅子祁国良再熟悉不过了,当初他和萧雅在时,虽然也人少,但至少不是那种寂静,可是现在……祁国昌看出了他心中所想,说:“我刚出来的第二天,吴统领就领了一个丫头来,说是他捡来的,于是我便留下了她,也不至于太孤单了。”

“也好,缺什么,你尽管跟我说,跟吴统领说也行。”

“好,快进来吧,八月,来,倒茶。”

一个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小女孩,从一旁端着茶盘走了出来,个头不高,但是两只眼睛大而明亮,瓜子脸,皮肤白皙,看着很是机灵可爱,祁国良看着她笑着说:“不错的丫头,也不知是从哪儿捡的,长的可真好看。”

八月也不认生,立即接话说:“我是振雄哥哥带回来的,不是捡来的。”

“哈哈哈,伶牙俐齿的,不错不错。”祁国良是发自真心的笑容,这样轻松的感觉,好久都没有了,祁国昌更多的感觉到了舒服,自在,然后说:“八月,你去休息吧!”

“是,公子。”

八月离开客厅后,祁国良说:“这小丫头不错。”

两人坐下,祁国良拿出了酒还有一些下酒菜,在桌子上摆开来,兄弟二人隔了好久才又能坐在一起把酒言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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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妹快生了吧?”

“快了,就这个月了。”

“我还没恭喜你呢!”

“唉,你我兄弟就不说这些客套话了。”

“我是说恭喜你成为新帝。”祁国良手中夹菜的动作停了下来,说:“二哥,这本来应该是你的。”

“哎,现在还说那干嘛,你看我现在多好,多自在。吃。”两个人碰杯,祁国昌身体初愈,不敢多喝,祁国良倒是一杯接着一杯,“老四,有什么心事吗?”

“还记得小时候吗?你我,润明,敬朗,一起在宫里读书习武的日子,那会儿我就立志,二哥你他日当了皇上,我定为你守好江山,可是现在,敬朗与我形同陌路,润明身陷囹圄,二哥你……”祁国良说不下去了,祁国昌给他倒满了酒也沉默不语,良久祁国昌说到:“都过去了,别说了!”

“二哥,事情虽已过去,我最不能放下的就是父皇的算计,在他的计划中,没有亲人。”这句话也刺痛了祁国昌,再一次将他心底最痛的记忆唤醒。

祁国良继续说:“张夫人之死,宰相的倒台,他一开始就知道,让我去查案,派润明和敬朗去少阳,就是想同时把四大家族的人都毁掉,结果,如他所愿了。”

祁国昌也浅浅的喝了一口酒,祁国良似有一肚子的话,终于在今晚得到了宣泄的机会:“我登基成为新帝,世人会怎么看我,有人给我扫除了所有障碍,他们会认为,一开始父皇中意的就是我,其他的都是在为我造势,都是在我铺路,可是二哥,不是这样的,我在东南十数年,一心想的只有守好国土,仅此而已啊……”

听着祁国良发自肺腑的话,祁国昌有些动容,这个弟弟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今夜定是难受至极。

“老四,不要多想,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就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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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你知道吗?自这之前,润明还让我帮忙,说是事成后如果皇上念其有功,能不能为他赐婚,就是,就是百里家的,可是现在,人,阴阳相隔了……”说到这里,祁国良的情绪越发的激动了,祁国昌听到这些,心里也不是滋味,“不想了,不想了,来,老四,喝酒!”说完,自己干了一杯酒,但因为太快了,呛的他咳嗽了几声。

“二哥,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喝的太快,呛着了,来,继续。”

“说了这么多,心里好受多了,二哥,以后不能常来看你了,你照顾好自己,有什么需要的就跟吴统领说。”

“嗐,不用担心我,这江山你来坐,我放心,父皇也放心,如今我能有这样的安排已经足矣了,不再求什么了。”

“好,我得回了,你早些休息吧!”站起来的时候,祁国良有些不稳,祁国昌要去搀扶被他挡开了,“没事儿,这点酒,我能行。”踉踉跄跄的往门口走去,“二哥,你知道吗,今天是我回到盛京后最痛快的一天了。”

“我明白。”

“那我走了。”祁国昌不放心,还是把他一直送到了主街上,祁国良一再劝他回去,并保证自己没事儿,祁国昌才没有继续往下送,毕竟他也知道,如今的自己是个庶人了,再也不是尊贵的皇子了。

经过大明宫一事的祁国良,从留园回来的祁国良似乎换了个人,对人虽然有礼有节,少了温和,多了几分疏离,多了一些无情,多了一些心狠,更多了一些不择手段,正如祁景天所说,他变得更像帝王了;正如祁国昌所希望的那样,只有你变得什么都不在乎了,这个江山才能永固!

后来,祁国良在尚书房待了好几天,不吃不喝,不让宫女太监伺候,萧雅也不敢打扰,直到听说宰相府所有人的问斩时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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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后,他才顶着一身疲惫与无奈走出了尚书房。

再后来,在一堆姑姑公公的安排下,祁国良听话的排练登基大典,熟悉各种礼仪,没有怨言,十分配合。

登基大典如期举行,坐于皇位接受百官跪拜的祁国良,面无表情,让人看不透,猜不出,有的只是按照规矩一步步的完成仪式所必须的礼节的中楚国新帝:祁国良!

……新帝登基,封王妃萧雅为皇后,生母淑贵妃为太后,择日举行选妃,充实后宫,绵延子嗣……

祁景天不再管理朝堂之事,和淑贵妃前往行宫,颐养天年,这个王朝,彻底换人了。

因为新帝登基,为了不冲撞登基大典的良辰吉日,问斩一事在钦天监的建议下推后,再定。

祁国良登基后,因为之前的事,朝中的大臣换了一批,京官降职的降职,外派的外派,能够留下来的也真正是可用之人,是对于祁国良的皇位稳固甚是有帮助的那些人。

而对于四大家族中仅剩的百里家和慕容家,祁国良的态度表现的很明显,不重用却也不冷落,一时之间两家的处境让其他官员摸不着头脑,到底是该接近还是保持距离,说不准,但有前车之鉴,大家也都做到了谨言慎行。

新帝登基后,大部分都没有改变,人是如此,事也如此。因是先帝尚在,永平年号将继续沿用,祁国良没有异议,祁景天在时的一切制度依旧沿用……

慕容兴国还是识趣的辞了官,祁国良应允后又赏赐了大批的金银财宝,虽然从功勋堂除了名,但是祁国良依然封慕容兴国为安国公,这一称号给足了慕容家颜面,他自己也知道,兵部一事后,祁景天就开始对慕容家有所冷落,到如今,已是万幸了,慕容家上上下下能够平安的看到明天的日出,这就是莫大的幸福了。

但是百里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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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却依旧不死心,消停了几天后,听说要给新帝充实后宫,于是拼死也想将百里盛文送入后宫,不为别的,好巩固自己的地位和百里家的荣宠。

但是这个消息在百里盛文看来,无异于晴天霹雳。

“爹,我不去,我不进宫。”

“文儿,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等的那个人命都快没了。”

“不,女儿心里再也装不下其他的人了,爹,女儿求您了,我不要进宫。”

“不行,你必须进宫,我们百里家只能靠你了。”

百里庆之不顾百里盛文的哀求,执意要送她进宫,顾问筠劝说百里庆之也无法让他改变想法,却听到了百里盛文上吊自尽的消息,“老爷,夫人,小姐,她,她上吊了!”婢女慌慌张张的来报,吓得夫妻二人赶忙往过赶,因为被发现的及时,并没有什么大碍,顾问筠心疼女儿,再次请求百里庆之:“老爷,您就别让文儿进宫了。”

“你懂什么,如今改朝换代,我百里家得以延续,如今文儿入宫为妃正是大好时机。”

“可是,可是,我只有这一个女儿啊!”

百里庆之冷哼一声,没有再多的关心,丢下一句话:“进也得进,不进也得进,这事由不得你。”

被救下来的百里盛文虚弱的躺在床上,眼角缓缓滑落一滴泪……

百里庆之把百里盛文身边伺候的人都换了一遍,让他们严加看管,确保送入后宫之前,人是完好无损的。

自那以后,百里盛文每日都是呆呆的坐在床边,饭也不吃,妄想以这种形式与百里庆之对抗,那又能怎样,百里庆之命厨房一天候着,饭菜凉了就换,门口轮流值守,嬷嬷丫鬟不停的看着,就怕她出一丁点的意外。

深秋,夜晚格外的凉,百里盛文早早的躺在了床上,屋内没有点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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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丫鬟们只在外间看着,无力抗争的局面就这样一天天的维持着……

外间的丫鬟嬷嬷们见她没有什么动静,便退了出去,空荡荡的屋子里,格外的凄凉孤独。

“盛文姑娘,盛文姑娘……”听到有人叫自己,百里盛文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没有理会,声音再次响起:“盛文姑娘,盛文姑娘,是我。”那声音比先前高了一点点,这下百里盛文才确信,不是幻觉,确实是有人在叫自己,她赶紧坐起身来,看向外间打盹的嬷嬷丫鬟,确定她们没有听到,穿鞋下床后朝着声音处走去,这时一边的窗户轻轻打开,露出一张脸,是熟悉的南絮,大明宫一事后,两人一直都没有见过。

“南絮姑娘,你是怎么进来的。”南絮示意她探出头,百里盛文看过去,门口看守他的人歪歪扭扭的躺倒一片,久违的露出了笑容,“你放心,他们就是晕过去了,一会儿就醒了。”

“嗯,你来有什么事儿呢?”南絮看到她似有光的眼神,知道她一定想听关于那人的消息,于是说到:“今天,今天慕容公子去看他了。”南徐的目光躲躲闪闪,又忍不住想知道百里盛文此刻的表情,不然她该如何回复那人……

百里盛文听到“他”,心里隐隐痛了一下,依旧很坚强的问南絮:“他怎样了?”

“挺好的,皇上并没有给他用刑,很好……”南絮轻描淡写的说了过去,眼神坚定,百里盛文心中明白,也确信事实如此没有继续追问,她低下了头,再抬起时,眼里布满了泪水,“父亲让我进宫,南絮姑娘,我该怎么办?”

月色如水打在两人身上,寂静的院内,两人的身影是那么的单薄。

南絮红了眼眶,拉着她的手说:“万俟公子说了,只要你好好的,就行。”

“他好好的,可是,可是他让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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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我如何能做到?”百里盛文的泪水让南絮也感到了阵阵心痛,她又问:“南絮姑娘,你可有办法,能让我见见他吗?”

“盛文姑娘,宰相一家不日便将问斩,况且,况且,他被关在地牢,那地方,还是不见得好,你以后的日子还长,该断的就断了吧!”南絮说完,迅速躲开了百里盛文的目光,但还是被她温柔的拽着,那双不放松的手,正是她最后的坚强。

“南絮姑娘,怎会轻易的断,不会的,我现在出不去,你帮我想想办法,可好?”百里盛文央求着南絮,连日来因为绝食而瘦的突兀的大眼睛,满含期待的看着南絮,南絮转过头去,擦掉眼角溢出的泪水,说:“我试试吧。”

“好,我等你消息。”这句话,南絮知道,只要他还活着,她就有无限的希望,可是,要怎样做,才能不让她失望……

“你回去吧,好好休息,好好吃饭,这样才能漂漂亮亮的去见他。”说着握了握她的手,然后慢慢的放开,有期待,也有不舍。

“我知道了。”南絮从外面关上了窗户,不声不响的离开了百里府,百里盛文的周围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寂静,她继续驻足窗边,想着自己见到他的样子,开始想见了面都要和他说些什么,想着想着,思绪不禁飘回到了两人曾经在一起的日子……

而身处地牢的万俟睿,虽然没有穿囚衣,头发也有些许的凌乱,挺拔的身姿和高冷的气质难掩他富家公子的身份,更何况,曾经他可是最有权势的宰相之子,京都府最受重视的左副使。

微弱的月光透过牢房仅有的窗户洒在地面上,万俟睿开始回想和大家在少阳度过的每一天,和她相会的每一次,心动的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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