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在这时响起,徐
如饴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眼睛疼得厉害,那种酸涩的感觉尖锐到几乎要把她鼻子捅穿,可她的眼眶仍然干涩。徐如饴按了按干枯的眼,又对着镜子整理了头发,小跑着往屋门跑去。
「您来得也太快了——」
门才打开一条缝,丁贵生的皮鞋已经插了进来。
目光相接的一刻徐如饴感觉一道闪电穿过自己的四肢百骸——来不及了,丁贵生已经抵着门冲了进来。
「谁要来?」丁贵生怒气冲冲地瞪着妻子,「你刚才说谁要来?」
「……我的朋友。」
「谁?」
徐如饴捏着拳头,声音却低了半截,「你……管不着。」
丁贵生重重地将门砸上,然后反锁。
「你到底想干什么。」丁贵生摘下围巾和帽子,「我们结婚快三十年了吧,你也是当外婆的人了,怎么做事还这么疯疯癫癫?你考虑过孩子吗,她们——」
「离婚吧。」徐如饴突然说。
丁贵生愣了一下,起初他觉得自己听错了,但结合徐如饴这段时间以来的变化,他又意识到自己不可能听错。这突如其来的宣告杀得他措手不及,他眨了眨眼睛,在这栋老旧的房子里左右踱步,不时朝徐如饴看去。
徐如饴又一次低下了眼睛,她听着丁贵生的皮鞋踩在木地板上,心里忽然觉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