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这座城市的冬天来得很早,晃已经是十二月了。这天,林实早晨去了趟寺里,中午才坐公交车回去。
林实手被划伤这件事终究还是被母亲知道了,她坐在家里的时候就已经猜到对方会是什么反应,果不其然是通电话打来劈头盖脸地责怪她连件小事都做不好。
她坐在公交车上接通了那通电话,周围的声音有些嘈杂,她听得模糊不甚在意。
那边口气说完所有后,林实静默了会儿,说“我和陈域要出门趟。”
“去哪儿?”
“他外公家。”
“嗯,去吧。”
“那你呢?”
“别担心我,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嗯,挂了。”
林实掐断了电话,靠在椅背上舒了口气。她看着前座的两人,妈妈带着孩子。
六七岁的小男孩说下学期换座位不想坐现在这个位置,他下学期想跟女孩子做同桌。
林实听后淡淡地笑了笑,她站起来在公交车停站的时候下了车。这距离她住的小区还有段路,她去路边的店里买了杯热奶茶捧在手里,不紧不慢地走回去。
冬天的天气向来都是阴沉没有太阳的,湿冷的温度坐在那里都无处安神。但没有北风的节假日路上还是有很多人,林实突然觉得从前每天开车上下班错过了很多,沿路上,她买了很多华而不实的东西,小女生逛街般,看见什么都买点回去。
因为手不方便的原因,陈域和林实的生活已经紧密联系成种状态。
林实每天下了班买着菜回去,然后等陈域回来做饭,有时碰着他加班便在外面随便吃点什么。
当然,林实并没有因为陈域的到来改变自己的饮食习惯,还是贯的清淡素食,倒是被陈域压着喝了几次炖汤,美名其曰是补血。加上陈域做饭的水平不高,马马虎虎的,只能说是凑合地过去。
林实到家的时候陈域还没回来,沿途上喝完那杯奶茶已经让她没什么食欲,她把菜放进冰箱里坐着喝了杯水便回房了。
部美剧看得她躺在温暖的被褥里昏昏欲睡,最终,集电视剧还没播完,林实已经斜着身子躺在床上睡着了。
她房间的色调相对于客厅微微偏暗,在这样阴沉的天气里,房间看见起来更加灰暗。
下午的时间比上午更加好过,陈域回来的时候林实不知道已经睡了多久。
她睡得姿势并不正,脖子歪着,看起来很不舒服。
投影仪的屏幕上播着陈域不了解的美剧,按着顺序集又集,好似没有尽头。
陈域走到床边把林实的身体尽量放正,过程中,林实眯着眼睛看他,只是眼,又闭上眼随他去了。
“中午没吃?”
“嗯。”
听见她的回答,陈域快速的脱了衣服从床的另边躺了上去。
林实移了移自己的身体贴在陈域旁边,她舒展着眉心。依然闭眼休息。
“下午陪我出去吃个饭。”
“去哪儿?”
“还没想好,吃羊肉煲?”
“去酒楼吧。”
林实这样或许算得上是生意人的偏执,她自己有饭店何必还要去品尝别人的。
“好。”
“跟谁?”
“跟我的同事。”
“那个小许?”
陈域无声笑了笑,看来还没忘记。他揽着她的肩膀,“嗯”了声。
林实没再回答,也不知道有没有睡着,窝在陈域怀里呼吸均匀。
两人再次醒来的时候是林实先睁开眼的,她没睡多久,迷迷糊糊有会儿时间,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睡完会儿了。
这个时候的时间走得并不快,林实睁眼看着墙上的时钟点点的慢慢走,耳边秒针的转动声愈发显得清晰嘹亮。她看着秒针转了好几个360度后,转头看向了身边的人。
那张脸怎么说呢?并不白皙,甚至有些偏黑,称不上是绝顶的帅气,是硬朗的端正,对于林实来说,是很有男性魅力的吸引。
她抬起自己那个受伤了的左手,大拇指用很轻的力道摸了摸他的脸,她突然觉得除了用粗糙想不出别的更好的词语来形容了。
陈域张开眼,搭在她腰间的手又用力收拢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林实收回了自己的手,放进被窝里,看着他。
“我很闷。”
对方并没有因为林实的话放松半分力道,他的吻落下来,这完全和他的性格如出辙。不经林实的同意,甚至是在她手受伤的情况下,有些趁人之危。
林实扯着他的衣服,气息不稳,她用力踹了陈域脚,转身背对着他,没有多言句别的。
他厚颜无耻,并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羞愧,继而抱着林实的后背也觉得很好。
“什么时候走?”
陈域看着林实的后脖颈,她皮肤白皙,上面有很细小的绒毛,看得陈域阵触动。他甚至没有回答林实的问题,只是有说不上来的冲动,咬上了林实的那块皮肤。
他没个轻重,林实皱眉“嘶”了声,疼得有些难忍。
过了好会儿,陈域松开了嘴。
林实问“你属狗?”
“不是。”
林实不再回复他的话,她起了床,没再和陈域起待下去。
天气依然是冷的,虽然有暖气片,但她掀开被子阵凉意袭来,整个人都觉得凉透了,她拿起挂衣杆上的大衣穿在身上去了浴室。
陈域没起来,看着她忙进忙出不过是为了画个精致的妆容。
两人出门前,陈域给林实重新涂了碘伏又缠上纱布。那个频繁上过碘伏的手指已经出现了白色的裂纹了,林实想要伸直手指涂层护手霜缓和下,但刚刚动了下,整个手指便被扯得生疼。
她想应该是伤口太深,这几天还没愈合那么快的原因,并没把这些当回事儿。
林实在里面穿了条黑色裙子,外面套了件同色系的大衣。是那种干枯的暗色玫瑰,虽然逐渐凋零,但不减优雅。
她踩着高跟鞋被陈域牵着出去,这动作或许有些亲密,但林实已经不会为了爱面子挣开那双温暖的手了。两人没有开车,起步行走去了酒楼。
他们去得很早,到的时候整个酒楼的客人都很少。
林实走进屋里,四伯看着两人起进来,脸上的喜悦不言而喻。
三人皆是阵笑,有人春风得意,有人欣慰。
林实打了声招呼,低着头独自上了二楼。她不在意陈域点了什么菜,要与四伯说些什么话,他的朋友,他定会知道如何照顾。
陈域点完菜,去了林实旁边坐着。
他捏着林实的手,说“我第次来这家店吃饭的时候坐的就是这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