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就是大方。”场务李子乐呵呵地咬了一口羊肉串,“帮忙讲了句话,就有撸串吃,明天还要聚餐请客。”
“要我说,还是编剧的功劳。”生活组的助理小妹嘬着奶茶,“要不是他半途群发消息把大家叫回来,你我都蹭不上这一顿呢。”
“那个老八婆自讨苦吃。”另一名皮肤黝黑的助理愤愤地撕扯鸡腿,“谁叫她看不起我们?没打折她就算不错了。”
“她说的也不一定是假的……”场务李子贼眉鼠眼,“指不定言哥真的……”
“管他呢。”皮肤黝黑的助理灌了一口可乐,“那老八婆单枪匹马,还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有背景了不起?老子都不屑跟她干。”
“小虎……”李子怯生生地后退,羊肉串吓得掉在了地上。
“怂样。”被叫做小虎的人嚣张地道,“有种带个保镖来,老子单挑都不怕。”
李子在对面猛打手势叫他看后面,小虎莫名其妙。
“咋了?你……唔啊!”
刚一转头,一记重重的拳头直击他的面门,瞬间打得他鼻血横流。
小虎天旋地转,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什么事,隐约看到几名壮汉从他身边经过,放烤串的桌子倒下来压在他的身上,米白色的奶茶浇湿了头发,随即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
“救、救命啊!”
李子恐惧地后退,跌跌撞撞地向后门逃去。
何复言坐在布景背后的台阶上,闭目背靠墙壁,原本因熬夜疲惫的脸庞更加憔悴。
华辛搬了小板凳坐在他的旁边,伸出手犹豫片刻,又收了回来。
“你妈妈、呃……那个人,”他小心翼翼地搜寻着语言,“那个女人说的,都不对,你不要听……”
何复言一言不发。
华辛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接着道:“你不是、一事无成。你很好,特别好……”
“为什么回来?”何复言忽然睁开眼。
“啊……”
“不是让你先回酒店吗?”
“我担心……”
“她是我妈,我自己会解决。”何复言坚决道,“你没必要牵扯进来。”
“可是……”华辛难过地辩解。
何复言打断他:“听话,下次别这样了。”
“可是!”华辛忽然提高音量,“曲编剧……不也回来了!”
他这一声清亮又高昂,何复言不禁惊讶地睁大了眼。
他好像从未见华辛在演戏以外这样喊过。
不,今天华辛对着他母亲,也是这样喊的。
华辛撇着嘴,清浅的眉毛皱着,幽黑的大眼睛忽闪,就要滴出水光来。
从他的眼里,何复言看到了愤怒,还有显而易见的嫉妒。
一颗沉睡的娇弱种子在慢慢复苏。
“曲编剧跟你不一样。”他看着华辛的眼睛说。
“有什么不一样?”华辛委屈又不服地问。
“你是华辛。”
何复言低沉地答,随即环住华辛白皙的后颈,另一只手从前伸进衣服里。
华辛怔愣僵硬,何复言顺着华辛胸口的肌肤,把那串印着符号的吊坠,从华辛的衣服里拎了出来。
“他没有这个。”
何复言说着,埋首吻上带着体温的吊坠,离肌肤太近,嘴唇碰到了华辛的锁骨。
华辛颈下一阵酥麻,身体奇妙地有了反应,动也不敢动。
“救命啊——”
暧昧的气氛悬于一线,拍摄现场的方向传来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