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辛倏地抬起头，沉默地看了他两秒钟，抿起嘴唇，摇了摇头。
何复言暂且放下顾虑，对全员说道：“下面接闪回第2场，安语真老家破旧房间内，外婆和安语真。”
“小语……”一个年迈的演员用苍老无力的声音念道，“拿好……好、好好活着……”
排练室一片安静。
何复言用胳膊肘轻轻杵了一下华辛。
失神中的华辛回过神来，瞬间切换情绪，接了台词：“外婆……”
一旁的何复言静静听着，没有说话。
这一天的任务非常紧，要把半个月的拍摄剧情在一天内过完，为了最大限度节约大家的时间，无台词的演员已经先行回家，只有制片、导演和主演留到了最后。
准备收工的时候，何复言提醒冷怿：“这场道具组记得准备轮椅。”
“放心吧，早安排好了，我还不靠谱？”冷怿自信地拍拍胸脯，“你呢，贯穿全剧的关键道具还在不？”
何复言指着正在收拾背包的华辛：“在他那儿。”
“嗯？”制片人冷怿语调诧异地拐着弯儿，“我来检查检查。”
说完，朝华辛的方向走过去。
“这符上面缠着的绳儿颜色不对啊。”冷怿拎着从华辛手中接过的小木块，“怎么是基佬紫？”
“咳……”何复言呛一口水，“能否换个用词？”
“那有啥，我们本来不就拍了对基佬。”结果冷怿还越说越来劲，“还特意给平安符的绳设定了个彩虹色，你自己忘了啊？”
“没忘。”何复言扯着自己脖子上的一根彩绳晃了晃，“戴着呢。”
冷怿把平安符放在何复言面前的桌上：“可以啊，就知道你喜欢彩虹色，还随身携带。”
“专门买的。”何复言辩解，“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彩虹色？”
“那你上次那个蛋糕干嘛搞得花里胡哨？”冷怿挤着眼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拉长语调，“还甜得齁——死。”
“又不是给你……”何复言说到一半，看到华辛走过来，住了口。
“我发现你有睁眼说瞎话的技能。”结果冷怿完全不给他面子，“巧克力、甜甜圈、马卡龙，一寸厚的彩色奶油……是什么样的脑子可以想出这样极致的组合，兄弟，你知道有个成语叫做物极必……”
看着何复言一个劲儿给他打手势，冷怿终于接收到一点信号。他转过头来，看见华辛正站在他身后。
“彩色……奶油？”华辛面露疑惑，表情似是在回想。
“哈哈……在吐槽何复言的黑暗料理，也不知道送了哪个倒霉鬼……啊对了，”冷怿想起了正事，“那符一直在你那边保管……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