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卫再次诧异地瞧了楚云砚一眼。说话怎的奇奇怪怪!
枝枝刚想说他们已经挨得够近了,楚宁琛先开口道:“枝枝若怕,到孤这里来。世子自顾不暇,恐也护不住你。”
他话音都还没落,枝枝先察觉到她手上的那股力气陡然变大。很快那力道又消失了,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楚云砚乜了眼太子。
楚宁琛察觉到杀意,眼前孱弱苍白的男人与记忆里杀伐果断的模样重合。他警惕地看着楚云砚。
下一刻,楚云砚眼尾通红,他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哪还有半点冷戾模样,声音又轻又哑,“是啊,我只是个废人,没法像太子那样护住枝枝。枝枝,你走吧,去太子殿下那里。”
“枝枝,你松手。”虚弱的声音听着有些可怜。
他确实松手了,换成枝枝紧扣着他。
楚宁琛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错觉,前一秒楚云砚还有虎般的凶狠架势,后一秒便是病猫样了,他皱着眉别开脸轻咳,“继续往前头走。”
身后又传来枝枝温和的安慰声。他心里不舒坦,像被针刺过般的疼。
往前又走了十余步,众人见到在此守夜之人。他们将守夜人打晕后继续往里走,很快便见到呼救者。
亲卫不敢再称之为人,那人脸上血肉模糊,头发干得如同枯草,衣衫被扯破了,根本分辨不出这是何人。
他周遭的断肢残臂更是令人不适,不止他这里,别的牢房亦是像炼狱一样。
没等枝枝看清,楚云砚便遮住她的眼睛,“咱们不看这个。”
那人听见声响,手软绵无力地抬起撞在栏杆上,“救我……”
濒死之人,声音里尽是绝望。
亲卫等着楚宁琛下令,没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