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宁王只在南昌城。
而平江伯涉及大运河沿途的所有府州县。
严成锦面色转为严肃,微微抬眸,“本官再考考你,若本官让平江伯下狱抄家,会如何?”
“大人必定会被千夫所指。”方学想了想,道:“所以,这件事要由下官来做。”
聪明。
不愧是本官的分身。
“方兄的领悟能力,有很大的提高呀,本官告假几日,等方兄的好消息。”严成锦拿起官帽,往宫外走去。
……
奉天殿,
大殿中寂静无声是一种很危险的信号。
两个小太监拉开十二尺长的血书,这是南直隶的大士绅们亲笔,密密麻麻,兴许有三千余人,替平江伯请乞免罪。
“入京匆忙,过些时日,还有血书送入京城。”平江伯陈熊面色凝重。
满朝文武盯着血书,检查上面的字,是否是由一人所写。
“我等如何确定,这是血书?”方学质问。
血书就是民意,朝廷不会平白忽视民意。
“朝廷可派锦衣卫去江南查实,本爵在都察院大牢等着!”陈熊撇撇嘴,不满看了眼都察院这个官员。
“严卿家呢?”
“严大人要告假几日,此事交由臣来查。”方学不急不缓,拿出准备好的陈状:“臣请乞,让平江伯陈熊免却一死,收回历代诰敕铁券,抄家发戍海南。
至于其子嗣和陈俊等无免死金牌者,全部斩首。”
诸公瞪大眼睛,难怪严成锦不上朝,连罪名都定好了。
陈熊跪伏在地上,手里捧着免死金牌。
“臣变祖制,是为百姓纳粮方便,米价上下波动,不如直接纳银,且耗米是用作押送官兵的口粮!”
陈俊也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