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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耳朵(2 / 2)

说完,他将手中截获的飞鸽传书抛向裴行舟。

裴行舟抬手精准接过,冷眼一扫后,修长手指将纸条碾成一团。

姜令妩侧首看向纸条,上面只写着一句话,“铁铺已暴露。”

“果真是他这只老狐狸!”

“渝州,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

裴行舟眉头渐沉,如漆点墨的眸子闪过一丝锐利。

“如今敌暗我明,秦放这一条线索,沈厉你要牢牢跟紧;明日我与阿妩去见另一个人。”

“是谁?”

裴行舟嗓音清朗,“柳明德之女,柳九卿。”

————

亥时一刻,月明星稀,长夜陷入幽静之中。

林府朱墙大院,园内种有奇花异草,佐以山石点缀,一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提着灯笼匆匆穿过曲折水廊。

他还未进笔斋园,便听到书房内传来老爷的呵斥声。

“你这个孽子,是不是想气死我?让我早点与你娘在九泉瞎相会!”

呵斥的人正是林劲松,他年过四旬,一身佛头青刻丝茧绸袍子,哪怕是在盛怒之下,也显得很是端稳儒雅。

林成龙唯唯诺诺退到一边,小心翼翼打量着他爹的脸色。

“爹,孩儿又做了什么事,让您生了这么大气?”

林劲松看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怂样就来气!人家裴行舟弱冠之前便是西北少年战神,他可好,成日不是眠花宿柳便是斗鸡走狗!

“儿啊,爹不奢求你金榜提名,也无需你为我们林家光宗耀祖!我就让你纳个妾回来!你怎么就推三阻四!”

害,原来又是为这事!林成龙耷拉着脑袋,梗着脖子反驳道:

“一个姿色平平,又不会讨我欢心的女人,我做什么非要纳她不可……”

林劲松深吸一口气,他放缓了声音,带着妥协与无奈,好言好语相劝道:

“爹又没有逼着你与她举案齐眉!只是衣食无忧待人家就是了!”

林成龙有些烦闷地抠着衣角,不满地抱怨着:

“爹,你都不知道!我每次都是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她压根就不理我!”

林劲松见他还是一副抱怨样,满脸恨铁不成钢道:

“人家不理你,你就不能多主动些?你个不成器的东西!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大局为重!”

“爹,柳九卿早就不是官家千金了,你干嘛非逼我娶个青楼妓子!我若真纳他为妾,身边朋友们都会笑话我的!”

闻言,林劲松勃然大怒,他重重拍向桌案,震得好大一声响。

“你成日跟那些狐朋狗友在一起,难道就不招笑话吗?你到底明不明白,我让你娶她的目的是什么?”

林成龙浑然不在意撇撇嘴,一脸无所谓道:

“爹,我知道!您不就是想把柳九卿放在眼皮子跟前嘛!那您也不能强按着我纳她做妾啊!要不是您之前千叮咛万嘱咐,我才懒得去找她!”

“你,你这个孽子!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林成龙忽然嬉皮笑脸,他挤眉弄眼道:

“爹!你这么想让她嫁入我们林家,干脆你娶她回来做小妾,当我小娘好了!”

“你个忤逆不孝的东西!”

震怒中的林劲松想要给他一耳光,只是看到与亡妻面容七分相似的脸,高高扬起的巴掌缓缓放了下来,原本高大的身躯倏地萧索地颓了下来。

“你这个混账羔子,你竟敢连你爹的玩笑都敢编排!滚滚滚!你给我滚出去!”

林成龙听到滚字后如蒙大赦,屁颠屁颠跑了出去。

林劲松摇摇头,重重叹了一口气,他怎么就养了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

黄梨花木桌案已摆好笔墨纸砚,林劲松深吸一口气,挥毫写下“静观其变”几个遒劲大字。

就在这时,府里的张管家缓步上前,他压低声线:

“老爷,城北张记铁铺已经暴露了。”

林劲松面色倏地一下沉了下来,他眼露阴鸷,将毛笔重重置于砚台上,一大片墨渍从宣纸上晕染开来。

他面色阴沉,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张管家小心翼翼禀告,“半个时辰前,据暗卫来报,清河王受了伤。”

不知想到了什么,林劲松眼底越来越冷,原本儒雅宽和面容变得阴郁莫测。

“铁铺刘管事呢?”

一想到刘管事的下场,张管家心下一阵唇亡齿寒,可他面上不敢显露半分,恭恭敬敬答道:

“刘管事已为暗卫诛杀,铁铺内没留活口。”

“很好,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便是这个下场,你可知道吗?”

林劲松声音不紧不慢,透着几分阴冷,仿佛是潜伏在暗处的毒蛇。

张管家半跪于地,额头冷汗涔涔。

“老爷您放心,您交代我事,我一定都会完成!”

林劲松眼神冷得像冰,他四平八稳坐下,徐徐铺开一张宣纸,他提笔蘸墨,举手投足间好似德高望重的教书先生。

挥斥方遒间,宣纸上便临摹好了王羲之的《快雪时晴帖》。

张管家咚的一声匍匐跪地,他心知这是老爷是气很了!

林劲松是隐藏在温文尔雅面具下的笑面蛇,只有在怒极时,才会默不作声临摹《快雪时晴帖》。

一盏茶后,林劲松拾起宣纸轻轻吹了吹,语气波澜不惊:

“你瞧,我这字写得如何?”

张管家连忙讨好,“老爷的书法是越来越精进了!”

“只可惜,这上面有了污点。”

说罢,林劲松眼眸微眯,闪着狠辣的光芒,他声音骤然变得狠厉。

“秦放,不必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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