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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飞花落絮。(1 / 2)

从少年时代走入青年,完成既定的使命,又从青年走到中年,从年轻时的模样步入到害怕有一天会变老,这种心态渐渐开始充斥在日常生活中。可想而知,没有达成目标,没有爬到金字塔的位置。一如往常还是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依旧过着这种平凡生活,成为一名普通人,跌跌撞撞走过每一步,遇到过美好,也遇到过不堪。可是又能怎样呢,谁要选择这种生活呢。

眨着眼睛地看到一年一年过去,向航过年那天来见过远修,第二天回老家。远修一个人再躺着,看着时间流过,不经易间,一切变得特别模糊,这空间转变得匆匆而过的场景,终于派不上用场的情感,落空在从前的年月中,经过这样的一年,转变成为特定的场景,只好看眼睁睁地看着一切改变,自己却无能为力。

所有最初设定好的情景,完全不存在了。人也全部回归到各自的位置上,之后再没有见到,远修觉得像自己已经把他们全部安顿好,之后可以安心地上路,去往不同的地方,身后不会再有纷纷扰扰。

自那此跟向航说过不要再过来,以后安心地在广州工作,隔了好几个星期,再也收到讯息,不会再出现。春暖时节,或是在深圳春天要来的更早一点,远修确认好要离开的时间,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只是他们都知道远修要回去上海,一切又无从说起,到底差别的地方在哪儿,只是春花灿烂,想像一番时,上海春天应该在三月末四月初,之后一直热起来,到天热时,远修差不多已经在上海。

远修一个人出发前往稻城,起落的飞机,一次一次带着同样的节奏,一如往常飞往各地出差一样。远修背一个大大的登山包,把所需东西全部装入,从深圳飞成都,再从成都转机飞往稻城。有限的时间,没有想过浪费在路途中。所有长长的旅途中,从一个风景到达另一个风景,或者再来一次时,可以开车一路前往。

机场大巴沿路前进,窗外内景连片成画,各不相同。视线到底停在哪一刻之间,转变太快,思想节奏跟不上,又带着高反,整个晕乎乎,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从哪天起开始算起,所经历的时光太长,没有重点标注的内容,于是心底里空余了大片位置,只放一张相片到朋友圈,标注好地址,写着一段长长的不知道从哪儿复制的话。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来到这里,请一定要带上最心爱的人,看看神山、看看圣湖、看看那些美的不真实的色彩,和融化万物的高原阳光。看看这个蓝色星球上的最后一片净土。”

“我偷偷的告诉你,有一个地方叫做稻城,我要和我最心爱的人一起去那里,看蔚蓝的天空,看白色的雪山,看金色的草地,看一场秋天的童话。”

其实还不到秋天,根本不会看到秋天的童话。远修再睁开眼睛,朋友不断增加的点赞,长篇留言,充斥在自己的眼中,一片凌乱,眼睛有点不好使,字迹模糊成片。最近视力一直在下降,可能跟年纪大有关,之后可能要戴眼镜。远修还想在想着自己的问题,有讯息发到电话中,震动在手心中。

桠枫说,怎么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

远修带着不想动脑的心态,说,很早就想来,现在才动身。

带着许多对未来美好的向往,一直走在路上,不知不觉已经到这个年纪,放不下的事没有,提不起兴趣的事也没有,孤独着苍老着,渐渐地开始已经没有想要说话的人,没人来电或是讯息,已经再想不起来对谁去说话,诉说对生活的不满,还有某天起心血来潮时燃起的希望,总将在孤独中忘却。

桠枫再回复来的讯息,说,等着我,我赶最快的般班过来。

远修以为他在开玩笑,看完讯息,并没回复。大巴上的人全部闭起眼睛,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远修转头看到窗外,连绵的山路不停地延伸着,看不到尽头,车开的速度平稳,速度尚可。从喧嚣人踏入到宁静,完成一场巨大的蜕变。

远处雪山环绕,高山草甸间牛羊悠闲地抬头望着驶来的车辆,看几眼,再低吃草。绿草茵茵,四季流转,一切在不经意间,存在于心间。一个人看过风景,看过离天堂最近的距离,伸起手可以碰触到天空,已经没有眼前的人,空空的位置上,不知去向的人,去到哪里,转过头去看到周围的空间,美丽连成片,在已经下降的视力中,定格成一瞬间。

清晨冰雪融化,听到水流动的声音,在飘渺的云雾之间,他站在那里,远远地看着远修,朝着远修笑。远修向他走近,真实地看清楚人已经来到这个地方,远修只说,没想到你还真会来。

或者要来的人终究是会来,要走的人也没停下脚步,计划已经提上日程。收拾好的东西装箱,贴着长长的胶带。空间里摆放余下来带不走的东西,视线中留下的影子,不如原来的样子,只好装还是曾经的样子,一点没变化。

桌上花瓶中的花,从买来后,一直没有怎么精心打理,一直任其自生自灭。全部枯萎后,已经散落到各个地方,桌面上,花瓶中,远修才在这最后的时刻收拾掉,不露生机,和当初放进去时已不同,最后只是平添些人去楼空的凄凉。

耽搁几个月的时间,领导还问起,不是说好要回来,怎么又推后好几个月。

远修略表无奈地说,临时出些状况,调整了时间。

领导又说起,本来职位给你留好的,现在你推迟,职位被别人抢了,我都没办法给你留那么长时间,不过你还是要快点回来。

说起这个话题,不晓得回去到底是错还是对呢。领导表现的样子,让远修误以为自己真得有那么重要,其实不然,离开谁都可以照常运作,不然公司不会发展这么壮大。远修觉得要等的人就在那儿,会出现,又带着点私心,又觉得这样子有点心情变好。

桠枫站在远修在前,看着头发又变长的远修,还弄了一头灰白色,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于是还是开口说,说好会来,就一定会来。

他又露出笑容,跟着远修沿着小道一路前行,跟着冰川一直前行,走到云山雾海,走到绿草茵茵,走到四季轮转,昼夜交替。

世界万物变幻成另类的样子,不晓得改变的地方在哪儿,总有说不清楚的原因,远修看他的样子,上一次见面还是在珠海,如今换了地点,出现在这里。那夜里一直做梦,梦里有山,顶着皑皑的白雪。梦里有湖,那是神灵的眼泪,一颗颗从苍穹里跌落。却没有梦过有人要到来,带着微笑,依旧不像是已经结婚的人。

他们俩人站在海子边,静静地等着布满星辰斑斓的黄昏降临。他说,如果下次你还会来这里,请一定要带上最心爱的人,看看神山、看看圣湖、看看那些美的不真实的色彩,和融化万物的高原阳光,看看这个蓝色星球上的最后一片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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