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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后几番风雨。(1 / 1)

犹记得那年离开的时候,上海的天空中一直飘着冬雨,阴冷潮湿,穿一件羽绒服,撑一把伞,羽绒服一侧的肩头被打湿。桠枫说要送自己,被远修拒绝,远修走出小区,桠枫跟在身后,想说什么,一时间也无从开口,计程车停在小区的门口,像是刚到达一样,恰好远修走出小区,远修本想回头跟桠枫说,就到此为止吧。

桠枫只是从远修手中拿过行李箱,简单地说,一定要走吗。

那一瞬间远修抬头,带着种种问题,问他,我有什么理由留下来。

对的,的确是这样子想,还可以用什么样的理由留下来。远修完全想不出来,如此来去好像从没有想过任何理由。其实说实话,并没有什么不舍,情况也确实看在眼中,不说过多的告别话语,一切简单点,像自己一直想要的生活,本来也属于自己一贯风格。

冬雨飘飘洒洒地落下,远修收起伞,雨丝落于头顶,落在脸颊上。桠枫把行李箱放在后背箱中,远修还站在车门口处,桠枫过来,看着远修说,之后一个人好好照顾自己,有时候去那边看你。说完后抱了抱远修。远修只是无动于衷地站着,不知所措,手一直垂在身体的两侧。桠枫说,什么时候想回来时,再回来。

远修推开他,说,差不多到时间了,我该走了。

直到远修进到车厢中,桠枫还固定地站在刚刚的位置,一动不动,视线盯着车子的走向。远修并没再回过头去看身后,依旧明确自己要的方向,没有留下的结果,不曾想过有一天会以这样一种方式离开,雨一直下着,车窗外的玻离上全部沾满了水珠,已经看不清外面的世界。外面大概是什么样子,竟然没有一点印象。

机场里人来人往,无人可以注意到的身影,像许多时候,远修出差的路线,跟着熟悉的指示牌,到达要登机的入口处,看一遍入口出显示器上标示的地点,周围坐满候机的人,没有熟悉的面孔,一张一张面无面情的人,不是在离别的路上,也是在回去的路上,有几个人是因为分手的原因离开呢。

像离开前做好准备一样,湛广房间里的箱子全部装好,几日的假期终于结束,之后要忙于工作,学业的两人,重新投入到下一个阶段,对照着之前的忙碌,差不多不会有任何变化。远修从湛广那里知道之后要搬去的地方在哪儿,住在多大的房子里,条件应该比现在要好很多。两人说好在搬家的时候再回来一次。

还有一段时间,这个事远修放在心上,就算在出差的时候还记得这个时间,跟湛广发讯息的时候,还问到,我还一直想着搬家的事呢,感觉这个好像从脑海中无法消除一样。

湛广说,好好工作,这个事不用一直放于心上,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去。

远修说,嗯,工作的时候,会放下一些,不会一直记着,现在闲下来,想到了,对你说一说,感觉到也只能对你说一番。

湛广问远修,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远修说,还没有确定好时间,确定了告诉你。

湛广说,确定好之后,一定要告诉我,到时候我去接你。

远修还笑他,说,不用每次都来接我,你忙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可以回来。

很多不要去多想的方法,仅仅不出现在脑海中。可以看到的情况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没有看到的样子,又是怎样。远修试图也想像过一番,从心内里厌恶,不论怎样的情况,还是围绕自己的内心,保持着一种平静状态,面容上不动声色,像是没有发生的事一样,转个身可以安静地走远,直到再也不会见。

方法虽然不一定对,至少结果是自己的选择,很多来不及准备的事项,只能在之后长长的时间内,为自己逐步稀释,一点一点化解。那种难过,没有多少人会懂,由着远修一遍一遍想起后,又不由地做挣扎,掏空内心,不要太多残余,似乎会好过一点,在一个城里,面对新的环境,还是原来的工作,变化的只是自己又要重新适应身边的陌生人。

还可能像原来的样子,第一眼见到他,露出熟悉的笑容,看在眼睛里,距离也特别近,伸手可以摸到的脸庞,第一句话会说,好想你。然后可以抱一抱他,他贴着远修的耳边说,想我吧,要不要新我一下。远修速度飞快地在他的脸颊亲他一下,在别人都不太留意的情况下,找个方向快点地离开,往家赶。

有一些地方,已经模糊了概念。在看到这机场的位置时,自己到底过去哪儿,最北边的哈尔滨,最南边的三亚,最西边的拉萨,最东边过去的舟山,印象中最深刻的地方会在哪儿,远修突然变得不太清楚,要用多少时间,消化一段过往。转眼之际,多少年过去,感情变淡,人生每一次转场,无外乎还是自己感情用事,到头来终是一无所获,狼狈不堪。

即便还有许多没有说清楚的话,不应该再说,远修看着临近登机时间,长长的队伍排在入口处,远修只是在待着他们进去,自己再起身,一点也不会晚。广播里的通知声音,每一种语言播放好几次,直到远修最后一个走进去时,广播还未停止,已经丢到身后,远修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后,按着往常一样,系好安全带,而这一次或者是真正要离开,如此这样的自己,正像第一次从大连到沈阳,心里只想见一个人,而现在只是想远离一个人,从此各不相欠。

在飞机起飞前,远修还是拿出电话,看着里面余留下来一条一条的讯息,这一次看到湛广当时那条还未读的讯息,每一个字还是那么刻骨铭心,顺着眼角流下的泪滴,划过脸庞落于衣服上,隔壁坐位上的人递一张面纸给远修,接过来远修道谢,泪水怎么都止不住,远修笑自己突然怎么会变这么脆弱。

看过自己落泪的人到底有多少,在桠枫面前落睛的情形。桠枫问远修到底怎么了。远修也不说话,只顾着落泪,桠枫一想,一定是感情受挫,不然也不会如此。桠枫也未安慰远修,只是等着泪水流完了,说不定会说出原因。桠枫只是看着远修,静静地不说话,也许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严重,过几天会好起来。

远修哭够了,才对桠枫说,刚刚分手,逃到你这儿来了。

桠枫还想着突然莫名地接到远修的电话,还要来自己这里,并没有想这么多。桠枫让远修打车过来,自己在小区的门口等着。接完电话之后,桠枫从家里出来,已经到小区门口,人还没有来,桠枫才想到原来还没过多久,一直站在这个地方,像是远修离开时,还是站在同样的位置。时间太久,时间太慢,纠结在一起,不经思索的空闲,桠枫还是朝着一个方向望去,人在不远的车子中,正驶向这个位置。

人总于来过,不停地掉着眼泪,桠枫还是把人带回家中,家里的人看着远修落泪的样子,问桠枫,这是怎么了。

桠枫无奈地说,一直在哭,什么都没说。

桠枫让远修坐下,面前放一盒纸巾,可以随时擦去泪水。桠枫和果敏坐在一侧,看着面前哭着的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只能一直看着人这样子,持续不断,一点一滴从面前流过的泪水,汇集在面前一堆纸巾上。

果敏问桠枫,你朋友看起来像失恋的样子。

桠枫说,等他哭好,再问问具体情况吧,现在又不好说什么。

所有过程持续的时间太久,人要走的距离也很长。人不得不做出的选择,一瞬间明确,又别无任何方法。在另一个方向,不由人的地方还是会有很多,成为转身后一道方向,即便有很多未知数,那时候还听从过的道理有许多,听进去的有多少,远修终于还是像不知道一样走向远方,在某个路口,看一条并没有走过多久的街道,有点陌生的感觉。丈量过多宽,有多宽容,由内心决定的方向,从容不迫地走下去。

似乎已经变得不在牢靠,一段话总是要过期。也不愿有明确的方式,怎样才可以固定下来,远修没有任何可靠的理由,原来总是要后知后觉中,想起来当时早一点定下来,之后也不会出现各种状况,而此刻再一次看到这条讯息时,早已变为另一种含意,无法再回去,不愿看到的人与人的情况,还会说一些无理的话语,可能都会显得有些多余。

远修再看一遍这节后第一场落雨,没有停下的征兆。湛广去学校时,远修还叮嘱不要忘记带伞,每天准时回家,按时吃饭。远修出差这天,一个人出门时,湛广已经去到学校,房间被打扫干净,洗过的衣服还晒到阳台上,雨不停衣服也不会马上干,等远修出差回来后,雨应该会停下,远修还是给湛广发讯息,说,我出差要走了。时间刚好停在十点一刻钟,至此为止再没有变过,永远像是停留在那一刻。

起起落落之间,到底哪一刻是出差,哪一刻又是永久的离别。一时间混乱的场面,远修也无法做出判断。飞机在落地前,远修睁开眼睛,边上的人问远修,现在好些了吧。

远修有点不好意思,让陌生看到自己再一次落泪,只是说,哭过后,好多了。

那人笑一笑说,要不要加个联络方式呢,之后还可以多个朋友。

远修拿出电话,又没有信号,只是在记事簿上写了电话号码。那人拿出电话拍了照片,又收好,那人说,你怎么称呼,我叫少杰。

远修说,我叫远修。

如些的场景,转换着又成为之后的画面,所有见到的人,联络在一起,差不多已经成为之后另一场过往。少杰在深圳做女装设计师,没有特殊的地方,特别普通,脸带着一点婴儿肥,说话是不标准的普通话。远修走现机舱的时,一切特虽陌生,没有方向,不知道去向何处,茫然间又无可奈何,拉着行李箱。

少杰在边上说,你要到哪儿,方便的话我们可以同路。

远修说,我刚到这里,还没有落脚点。

少杰说,那你是要长久在这边,还要找工作吗。

远修说,工作已经确定好,只不过还没有找房子,不晓得住在哪儿方便。

每一个第一次带点茫然,带着许多未知。第一次到上海的情况,因为那个时候有同学老吴在,所有的情况都轻易解决掉。现在突然跑到深圳,再没有认识的人,不多几次的茫然感,已经全部落在自己的眼前,说不出要用多长时间可以解决。外边的车来车往,晃动着另一种节奏,知晓的地方也都有限。

少杰说,要不然去我那儿将就一下,虽然还有一个不大的房间,但还是够你住,租金也可以少收你一点。

那个时候远修不敢多相信他,只是说自己先到工司那边一趟,晚点时候再联系。分开的路上,远修在网路上看一些房源信息,公司附近的地方,再到远一点的地方,还要挑个时间具体上门看一次,觉得好浪费时间。这绝对是一件不得不去做的事,还要用最快的时间去解决的问题,头几天远修还是住到酒店里,然后一边上班,一边去看房子。

相隔着不远的距离,沿用着相同的对话方式,湛广回远修的讯息,说,路上小心,每天都会想你。远修开心的脸上洋溢着幸福,转身下楼,前往另一个远方的城市,还没有确定到底要呆多长时间,西北的冷空气到达,远修带了羽绒服,还有几件厚衣服,放到行李箱中,看天气预报气度已经降到零度之下。

从南方过渡到北方,俨然一片荒芜感,树木全部变得光秃秃,草全是枯黄色,裸露的黄土层绵延到好远的地方。远修在到达后,从行李箱拿了羽绒服套在了身上,这里的人已经全部包裹的严严实实,冷风吹拂在城市里,天空灰蒙蒙的一片,从机场乘城际线到达市中心,望着一路上的看过去的景象,从荒芜破败,到城市繁华的高楼遍地而起。

只是没有想到多年后,自己的内心向在相反的方向转变,从高楼遍城而起转向了荒芜寸草不生。到底是有多么讽刺意味,走的时候还带着幸福的表情,可幸福到底是什么,有没有真正地掌握其中的意思呢,看起来远修并没有真正有过了解,只是恰巧赶上那个时候,他轻易说出口的几句话,以为一切全都确认好,山高水远,岁月不及他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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