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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几日周家的人便找上门来,要让她回家,她不回的话就要动武。在亦然担忧的视线中她轻轻一笑:‘没事,我会回来看你的。’那男子对她轻轻点了点头,默不作声算是同意了。

可是可是她再也没有机会看到那张再轻柔不过的面容,回家养好伤后她并没有告诉母亲她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打算,只是沉默地窝在房中练箭。终于在等到她要的答案后,一次次地跑到绮芳阁嚷着要见亦然,可是不是下人阻拦就是亦然生病不愿见人。终于耗尽了耐心之后她逼问了一个下人才知道原来亦然已经,不在了。

就在她走后不久,亦然招待的一个客人无论如何都要他侍寝,他不愿,阁里的主事就逼他,最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晓得第二日早起亦然已经悄然在他的房间合上了眼睛再也没有醒来过。那张永远带着浅浅柔和之色的眼睛她再也看不到了,永远没有机会再见到了!

带着无法言说的恨意的她,生平头一次带着下人围了那个逼死亦然的女子,一声令下拳打脚踢,她看着那个苦苦求饶的女子眼中冷冽一片。亦然当晚是不是也这样求过你,而你也不过是不管不顾了他的痛苦,生生逼死了他!!

漠然转过头去不看眼前的惨状,连飞溅的鲜血到了脸上也无知觉。开始那女子的骂声还算响,但是后来渐渐弱了下去,手下的人怕了问她如何,她却只是冷冷一句‘往死里打’。然后她果然摊上了一个杀人的罪名,可是她一点都不在乎,什么都不在乎,由得家人帮她挡了一批又一批的公差她只身带了一坛酒携了绮芳阁的小厮给她的亦然唯一留下的簪子,到了他的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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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身份的卑下,亦然被胡乱葬在了一处乱坟岗,记得那天的天色很黯淡很凄凉,坟头一株槐树上的乌鸦一直不停不停地叫,长长的尖叫声不断响彻在耳边,她却似充耳不闻,只顾喃喃了道:“我为你报仇你你知道么?你应该可以瞑目了吧。回家那几日我让人查了你所等的那名女子的下落,原来她是得病死了,并没有辜负你。你可以笑了吧。本来想等查到了我去亲口告诉你这个消息的却不料我耽搁的几日你便——便——”泪水无声落在了地面,迅速地渗了进去,只留下一个比褐色的泥土更深的痕迹罢了。

她想,原来世上真的已经没什么牵挂的事情了吧。亦然走了,母亲面具下的脸她也看到了,这世上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亦然啊亦然,你在黄泉下可寂寞?要不要我去陪你?反正家里的人也不希望我的存在,不若我去陪你可好?好怀念好怀念你的笑容,可是我以后永远都见不到了……

扶着墓碑轻声抽泣,她正在想自己接下来还有存在的必要的时候,一个男声忽然插了进来:“你——有什么难过的事吗?”

“谁?”记得来之前她已经打量过周围没有人的啊,慌乱地擦干脸上的泪水她警惕地扭头看发声的方向。却见一个白衣男子落寞地执了一杯酒立在她的不远处。

“请不要紧张,我没恶意。”那男子看她如此轻轻一笑,将杯中的酒浇在地上。

是亦然吗?她忽然恍惚了一瞬,为何这个男子的笑和亦然的微笑那么肖似,不过细细一看亦然却是没有他长得这般好看的,挺俊的就好似她家后院的丛丛修竹。这男子应该算是她平生所见过的最好看的人了吧,浑身上下好似有月华不断洒落,举手投足间高贵优雅不经意便流泻出来。

她忽然有点自惭形秽的感觉,匆忙将酒壶放在了亦然的坟头她欲拔脚而走。然而却不料那个男子唤住了她:“小姑娘,你有什么亲人不在了吗,为何如此难过?”

“没,没有。”她慌乱地答着,却见男子的眉间忽然拢上了一层落寞。“你怎么了?”她管不住自己的嘴多问了一句。

“其实这里边,大部分葬了我的袍泽,她们一生为国奋斗,死后却不得重视。想到这里有些难过罢了。”男子闭眼手指按了按眉头,神情多伤感。

“哦,是吗?”那时的她还并不能理解这些话,只是觉得那男子奇异地吸引她的注目,顺着心意走到了他的旁边,那男子忽然开口:“我看你似有什么难解的事情,可要和我说上一说?”

鬼使神差地,她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完完全全讲给了那名男子,包括她姐姐的,母亲的父亲的,以及——亦然的,不过当然是隐了自己的家世。男子一言不发地听着她讲,间或浅浅伤感一笑鼓励她继续讲下去。她的无奈、她的委屈、她的不甘心、一点点散碎的前后不搭调的话从她抑郁了多时的口中吐了出来,这些话即使当日对着亦然也没有说,她却完完全全倒给了眼前的陌生人。

说完之后她只觉得心中轻松了好多,而那男子忽然轻轻拍了拍她的发,柔声道:“人生在世有许多的不如意,或许你觉得自己很倒霉很不幸,其实和其他人比起来你又何尝不是幸运的多?像你大姐,一辈子操劳忧心,从小便被逼着承担起许多事情,而你母亲,她又不是何尝不爱你,不过是她有她的苦衷罢了,她何尝待你不好过?有些事情想开了就会好过,毕竟她们是你的亲人,哪有亲人伤你害你之理?你骨骼也算上乘,不若好好修习武功,用另一途径跻身朝堂名列三公不也是可以吗?”

她静静沉默了许久,终于轻轻点了点头。

“想开就好,像你说你遇到的这位好心男子,也许他现在并不是不幸呢?毕竟他和一直等待的人终于团聚了,也算是幸福的结局。不要难过了……”男子忽然伸出手拭去她不知何时滚落眼眶的泪珠:“女儿有泪不轻弹,不管怎样难过都要撑下去,相信我,世上总有一个人等着你。”

“那你呢?”

“我?我等的人已经不在了,可是我还有另一个要等的人……”拍了拍她的肩男子看着地平线飞快驶来的一架马车道:“我得走了,你还是早些回家吧,天都这么晚了。”

“嗯。”虽然很想冲动让他留下来,可是她还是没有动,仔细把他的话想了几次,忽然隐隐听到风里有人在叫‘王君、王君’。

王君?他是那家的王君?又是谁的王君?惊诧的双目看着那个渐渐远去的白色背影,她的神情忽然古怪了起来。

番外周珊(2)

其实在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有个未婚夫的,虽然小小年纪还不大清楚未婚夫到底指什么,但隐隐已能猜到这个词所带代表的意义。原本她可以手叉腰站在玩伴群中骄傲地宣扬她已经有个未婚夫,对于还懵懂无知的小孩子时什么都有可能成为炫耀的资本。

然而就在她还没得意两天,就忽然开始有人指指点点在背后嘲笑她,逼问了原因后终于才知道:原来她的未婚夫是个残废!残废?就是那些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行动常常被旁人嫌弃拖累的那些人?!

带着无比失望和被欺骗后的愤怒,她嚎哭着跑到母亲跟前控诉说她根本不要那个残废做未婚夫,一点都不要。结果母亲头一次对她拉下了脸色,十分严肃警告她不许再说这种话。当时惊呆了的她扭头就跑去找父亲哭诉,可是他却只是摇摇头什么都不说。

所以,她有了个残废未婚夫的事实无法更改。而年幼时的玩伴老是见到她的时候爱刮着脸叫她:“小瘸子的妻主,周珊你的夫君是个残废耶。”的这些话更是时时刻刻刺痛着她的心。

慢慢地她对那个从未见过却要成为她正夫那个人充满了恨意,她讨厌那个名字,很很讨厌!她恨那个人,恨那个害得她一直被人嘲笑的未婚夫。是他让她丢尽了脸面,在孩童群中抬不起头来。

她便不明白了,为什么大姐她们都可以有健全的未婚夫,而她却要娶个瘸子?!这种恨意越发的深,让她自此看见敬亲王府的人就没有好脸色。常常射箭练到发狠处就想象靶子中间是她那个残废的未婚夫,我射、我射。我射死你!让你嫁不出去还是怎么着的非要赖在我身上!

那一次的绝望和伤痛之后,她忽然觉得人生其实也就那般虚幻,有个残废的未婚夫也就是那样,而且随着她慢慢明白她这桩婚事到底关系了多少人的性命和身家,多少人的前途和兴旺之后,也便默然了,不过就当娶回来后家中多了坐雕塑罢了,顶多不如意同长辈们一般侍郎一个接一个娶回来便成。

然而这些情形终在那一日改变……她听到有人喊她遇到的那名笑得温和风华无双的男子做王君,王君?可是自小和她订婚的那个残废的父君?慌忙托了人四处打听各个皇亲国戚家谁家的王君能生得如此夺目,然温润一如熨心的暖玉。终于逐一排除后她确认,原来那日她遇到的男子便是与她订婚那位的父君……

有这样的一个父君,那那个少年——她已经改口了——会又是什么样子?然而关于敬亲王府家这位世子的消息却着实不多,她查了半年愣是没有一点半点的发现,然后就开始越发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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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杀人的事情最后还是被家人给担了下来,母亲处理好这件事后不过看着她一叹气,好似她不过是长不大的孩子一般。对于母亲这样的目光,她已经没有多大感觉,也不想有多大感觉。既然他们想让将来家主传位给大姐的时候平平安安,那就遂他们的心平平安安吧。所以她在家门外转了一圈后依然决定做回先前的自己。但是知道的不一样了,心境也自然不同于以往,她开始默不作声悄然在私底下学习,白日除了随师傅习武外,还常似漫不经心问些从政的问题。

不过表面上她把浪子之名落了十成十。一为安长辈的心,二是为了看看敬亲王府到底对她这样一个世子的未婚妻抱有什么的想法。然而不管她再怎么做,王府里边的人都对她充耳不闻,她又不可能冒昧冲上门前要求拜访。就这样磨磨蹭蹭一年多的时间过去,她听闻敬亲王妃家的养女要在怀远书院念书了。

不曾留意间曾听母亲和其他的家人关于敬亲王妃忽然收了一个养女的讨论,当时不好奇,只是大约晓得了母亲她们其实还是蛮担忧的。因为王妃没有女儿,所以这个养女的出现完全打乱了周家对于敬亲王府的安排。

记得是那日的骑射课,从未料想到她心中一直牵挂的人居然陪了那个懒洋洋的少女一同到书院中报名。骑射课上大家都在练习射箭,虽然多数人效果不好,不时有人歪离了靶子十万八千里远。但是她看见那站在旁边那少女一副没劲头和不耐的神情便压抑不住心中的怒气,直接开口发问:“我看李同学似乎很不以为然?”

那叫李静影的少女先是被她的问话吓了一跳,接着看到是她后一诧异接着很不以为然地挑眉看她:“我赢了你有什么好处?没好处的事情我不喜欢做。”

瞬间的无语,这么性子的一个人。迅速按照面具带出一副气急的样子:“你还是不是女人啊,居然逃避别人的挑战!孬种。”其实说出这个狠话是想看看她们身边站着的王君的反应,因为他一直除了和书院中的林夫子谈话外一点都没有留意过她站在了她的跟前。

果然这句话一出王君立马扭过头来,神情冷冽,像是根本没有认出她来。果真是,不记得她了吗?从来没有想过当年那个温柔抚慰她的男子能有如此犀利的一面,她被吓了一大跳后却有股浓重的哀伤自心头滑过。结结巴巴道:“本来就是,敬亲王——”差点把王君给顺口说了出来,可是既然他都不记得她了,那还是不要让他觉得有什么不一样吧,她随便拉了王妃做挡箭牌,却见那少女不知为何忽然同意了她的邀战,但是却要附加的战利品。

看着她向身后的王君撒娇装痴,而那个人则是对她宠溺无比,她完完全全生气了,一点都不顾地吼了出来:“我们赛三局,输了我将我手中的弓送你!”

一听这话小妹急了,但是她那时已经没什么多余的思维,只想狠狠击败眼前的少女,让王君知晓到底他的一句话后她下了多少的苦心去练习。气势汹汹拿了弓箭指着那个人:“磨磨蹭蹭什么,临阵抱佛脚吗?”她就不信了一个看起来这么懒散的人能有多强的弓术,绝对像烂泥般扶不上墙吧。

她其实要说史家的小姐们是和她很不对光的,老大总在她出去玩乐的时候扫她的兴致,而不知从何处冒出的小的差点射中了她的手臂。不过那个气喘吁吁的史家小姑娘其实看起来非常像个少年,但是书院怎么可能有男子入读呢?懒得去理会这个问题,她对着那个明显心神转移的少女大吼:“发什么呆啊!还不接箭,我们比赛!”

接下来一件很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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