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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9(1 / 1)

,不知想到了什么似的把它贴到了面颊附近。看到她出现,也没多大的意外,只是随便指了指旁边的座位让她坐下。

她讷讷想问点什么,可是却是沉默地不知该问什么。萧然像是猜到了,只是轻轻一笑道:“人来到世间并不是只为他一个人而活的,他要为他的师长活,为他的父母活,为他的兄弟姐妹活——也为了他所爱的人活着。人的路终归要走下去的,不能半途而废泄气不是么?”他将箫放到嘴边吹了一阵很随意的音符,然后影翳居的外墙忽然传来了‘咔嚓’一声,像是有什么人摔倒的声音。接着有个低低抱怨的女声:“萧然你怎么在我的落脚地点扔了片香蕉皮啊,这下脚腕扭到了……”

静影一时无语,原来她耽误了小情人的私会……那声音在看到萧然身边的静影时顿住了,很是有点惊讶地望着萧然,萧然也不解释,只一笑:“不是我扔的。”

在周珊杀气冲天的目光中,静影很抑郁地开了口:“我怎晓得那是你落脚的地方,我不过是随手扔的……”balala省掉以下解释的无数字。

这下子惨了,婚礼的前一天,新娘的脚腕扭了,估计明天真得一瘸一拐地来娶亲了。以周二小姐在外不怎么好的风评,或许会有闲人很闲暇地指着新娘的脚猜测是不是因为要娶亲而被以前的老情人给收拾的,不过该老情人可能顾忌着不能让周小姐颜面上不好看,所以专拣了衣服下看不见的地方下手……这下子周小姐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哈哈……毫不理会周珊气得要杀人的目光,静影笑得是一个前仰后合。不管就不管,谁让有正门不走非要翻墙,这,绝对是自找啊自找……

轮椅中的萧然玩弄着手中的短箫看着跟前的两位女子,也微微一笑,神情清爽柔和到了极点。月华渐渐浓重,遍洒人间,带出了一片如梦似幻的丽境。

番外周珊(1)

她其实知道自己从小就是怨恨着的,一直以来都是。

在知道真相后十四岁那年手执弓箭站在后院玩笑地指着大姐的时候她便清清楚楚意识到她是真的恨着眼前的这个人的!那种恨意突如其来,让她原本还算平静的心慌做了一团,自此之后她便再没有了发自心底的笑颜。只是追逐醉生梦死的生活,再也不管不顾她在别人眼中成为怎么的一个纨绔子弟。

其实她来到世上的时间非常非常的错误,若是她晚上五年八年再出生也没问题,或者早上五年八年也成,可是她偏偏在最不巧恰的时候到来了,让家中的长辈为她头疼不已。原本她们期盼的不过是个男孩子,打算将来嫁给东宫太女,和同在皇城中的叔父淑贵君一般作为巩固周家权势的存在。可是偏生她的降生让她们失望了,即使是后来紧接着出生的小妹周琦也没让家里像看到她那般失望无边。

所以说她们家的人,一直不期盼她的存在。而她作为家中嫡出的二女,地位一直是尴尬而无力的。已经定为了下一任家主的大姐周琰和她同父嫡出,可是年岁和她仅仅相差了一岁。周家的家族史上实在不乏有两位嫡出岁数相差不远姐妹争权的事情的发生,斗争的结果通常都让周家元气大伤不得不数十年休养才能翻身。所以她和她的大姐让母亲头疼也让父亲从小就挂心不已,都不知父亲背着她们悄悄在后边抹过多少泪水。

然而年幼的时候她是不懂这些的。她从来都不明白,不明白……

不明白为何打小母亲就对大姐是格外的严厉,而对她则是宠溺到无边。大姐必须天不明就得起床温习功课,在夫子的指导下学习四书五经君子六艺,而她却可以睡到日上三竿等到实在不想睡的时候再起床;大姐必须恭恭敬敬谦和有礼对待每一个人,而她却可以遂着心恣意玩闹,即使拿了鞭子抽无辜的下人,母亲也不过一笑由得她去;大姐在她十岁那年被母亲送出去据说是跟着某位大儒学习,而她却可以自得地倚在父亲的脚边,看着嫡姐一步三回头泪眼汪汪地踏上远去的路程。

在她很小的时候大姐曾经说过讨厌她,她完全不明白为什么母亲待她和大姐就这么的不同。大姐委屈泪眼姗姗,而她也很委屈为什么她只能一人玩耍而不能去打扰大姐读书。

大姐说讨厌她那件事一直一直都不曾自她心底抹去过,因为她从没有料到疼爱她的大姐居然对她抱了那么大的恨意,爆发的一瞬大姐狰狞的面容足足可以吓得她好些天睡不安稳。

记得是大姐必须得跟随夫子上课那段时间,曾贪和她一起玩耍而误了当日的课程被母亲当场抓住。她那时看着母亲红着眼拿竹杖狠狠朝大姐的背部打去后还以为自己要落得一样的下场,不由吓呆了。然而打完姐姐的母亲不过是拍着她的头警告她一声以后不许拖着姐姐陪她一起耍闹便走了。她怔怔看着母亲远去的背影,又看看趴在条凳上哭得稀里哗啦的姐姐,十分的不明白。然后大姐抬起头狠狠擦了眼睛盯着她一个字一个字从口中挤了出来:“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年幼的她从不晓得一向和蔼可亲的姐姐居然有那么恐怖的一面,吓得哇哇大哭一声撒开腿就跑了,只留得大姐一个人在凳子上无声地抹眼泪。

她不明白的她是很不明白的,她不明白为什么母亲那样对大姐又是这样对她,但是大姐的恨意却让她清清楚楚意识到母亲的宠爱让她再也不能和大姐如小时候那般亲密无间。这件事在她心上留下了极重极重的阴影,以后她见了大姐就避开,无论她怎么叫都不应,即使是大姐低了头来道歉,可是她却对她依然有着说不出的恐惧心理。

所幸这样的日子不长久,大姐很快就跟着母亲以前的旧友外出游学,留下她和庶出的小妹周琦在府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的她忽然喜欢上了看书,常常携了不懂的问题去问夫子,夫子也是尽心尽力回答。然而不知何故不久母亲忽然给她换了一个武术师傅,让她习骑射弯弓。她去问为什么原来的夫子不见了,母亲告诉她徐夫子是有事回乡了。

既然没法子再请教书中的困惑,那么就跟着武术师傅学习。自从她第一眼看见那线条流利弧度完美的长弓时就完完全全迷了上它。羽箭挟着风声呼啸着正中靶心的感觉彻底征服了她,便下了苦功日夜不停地练习,连平时欺压府中大大小小的下人都忘记了。

母亲见她如此投入常常劝她多休息,被劝得烦了她就偷偷躲起来练习,为了不常被下人给母亲报信说她在那里,她通常是在整个周府里找地方射箭,也就因此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若是十二岁那年她没有因为练习箭术废寝忘食不知休息,若是没有一箭射偏到父亲居住的院落,若是没有跑去拣箭,那么想必现在她的生活很不一样吧。可是那些都只是假若,弯下腰在草丛中拣箭的她清清楚楚听到了父亲忽然吼出来的一句话:“你这样对她就不觉得太无情了吗!她才是多大一点的孩子啊……”

犹记得大姐走之后父亲常常独自一个人躲在屋中哭泣,难道是因为大姐所以才这么生气,他是和谁说话呢?

“我也不愿如此,可是我也不得已。”接着是母亲低低的有些压抑的声音响起。

不得已?不得已为什么还要把大姐送出去学习?周家又不是请不到好的夫子,干嘛要出去受罪?因为时间已经久了,渐渐她也就忘记了当日被大姐吓到的事情,只是十分不解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做,好奇心上来的她蹑手蹑脚屏住了呼吸躲在父亲的阁楼下听壁脚。

“不得已?呵,呵,哼!不得已也不过几个好奇的问题罢了,你居然把教书的徐夫子赶走?!”

夫子是被赶走了,不是有事回家了吗?从她记事起就知道大姐有那样一位夫子教习课业,常常冷着一张冰块脸吓人,她十分不喜欢她,所以也就不常去她的书房请教问题,而徐夫子对于她这样顽劣的学生也没什么好印象,总是嫌弃她的功课不如大姐。但是自从她喜欢上了看书,拿着问题去请教夫子之后,却见她一张冰山脸化开,常常带着笑意和她解答,慢慢地她也就喜欢上了这样一位夫子。本来还想等夫子忙完家中的事情之后再回来继续请教,今晚咋听之下夫子居然是被母亲赶走的!这种晴天霹雳让她彻底惊呆在了原地。

“玉儿。”母亲饱含亏欠地叫了父亲的名字,声音无奈:“你又不是不明白我为何从小一直这样待珊儿,若是半途而废,我何必早先的时候如此宠溺她?”

宠溺?母亲宠爱她还有原因吗?不是因为她比大姐更招人喜欢吗?

父亲低低的抽泣声忽然在周围响了起来,他哽咽不清地说:“我就这两个孩子啊,可是你却这样待她们。你把琰儿自我身边送走也就罢了,你还这么无情待珊儿,我为什么要嫁给你啊?我嫁给你难道就是看你这么折磨我的孩儿吗?”

???原来她们先前说的不是大姐难道是她?

“玉儿。”母亲轻轻怜惜地叫了父亲一声:“我这样做也不是为了她们以后好么?难道你非想看到以后她们反目成仇才满意?”

反目成仇?她和姐姐,怎么可能啊?虽说她还是有点小小记恨姐姐的,不过比不过这些年来她的思念还是更多了点。

“反目成仇?才多大点你就说反目?即便将来有这个可能你也不应该就断送了珊儿学习的机会,你这样一直惯着她宠着她,任由她的性子发展。她都已经行过元服礼了,已经该懂事了却还如此顽劣,你想让她长成多要不成的人才满意!!”

父亲这句话呼隆隆在她脑袋中炸开了,眼前忽然是白茫茫一片她再也看不清什么东西,只听到有什么在耳边回荡‘长成……满意?’父母接下来的谈话她再也听不清,只是虚弱地扶着墙壁痛苦地弓着身子,像是有什么掐住了她的咽喉一般,她无法呼吸无法思索。泪忽然无声的流下,原来原来这就是母亲一直宠着她的缘故吗?这便是为何小时候大姐得辛苦学习她却可以随便偷懒的缘故吗?这便是为何在大姐走后夫子也消失了的缘故?!

原来她的母亲并不是如她想象那般疼爱她,原以为母亲是不爱大姐的,却不料今天的事实完全颠覆了她以往的看法!!原来以前的很多不明白的事情忽然纷纷浮出水面,争先恐后挤入她纷乱的思绪中,她的头很痛心很乱,她的心情再也无法保持平静。

手在墙壁上一点点向前摸索,她痛苦地咬着唇不想让自己哭出声来,可是心中沉重湿热到了极点,一直在叫嚣着要找个发泄的地方。但是她的家、她的家却再也呆不下去了,她不要在这个虚伪到了极点的家中生活,她要离开她要离开,再也不要面对着母亲那张虚假的带着无尽宠溺神情的面容!

失魂落魄的她一路疯一般冲出了周府的大门,根本理都不理身后下人的大呼小叫。她看都不看一直朝前跑着,直到筋疲力尽再也跑不动,再也没有力气软倒在一处人家的后院门前。

使劲地蜷着身子她把自己缩成一团,将头埋在身前终于痛苦地哭了出来。若是她能不存在就好了,若是她不在不知道不听就好了。她,她根本就不应该出生在这样一个家里的,她其实根本就不该来这个世界的……

哭得天昏地暗不管不顾,哭得浑身上下直打哆嗦也不曾停下过。有生之年她从来没有这么伤心过,没有这么绝望过。幼年时曾顶天立地在她心中母亲的光辉形象轰然倒塌,原来母亲待她一直好是别有用心啊,原来她一点都不爱她,原来她只是不想让她和大姐在以后争位置罢了。一切的一切她都不知道,她也宁愿自己不知道,永远都不知道,也就不会这么伤心和难过了。

哭得昏倒在别人家门前的她醒来过后看到了一张很温柔很温柔的面孔,那是她根本不曾在家中人身上看到过的可以让人不顾一切沦陷在其中的温柔。那人看她醒来之后只是轻轻一笑,自我介绍说是叫亦然,然后拿了勺子喂她吃药。

她想她是一辈子也忘不了他轻轻张口自我介绍时唇边的那抹温暖的微笑,永远永远一辈子即使下了黄泉也忘记不掉那种让人自心底暖起来的笑容。

后来才知道她昏倒是在绮芳阁的门口,被外出的亦然捡到了带回了自己的房间,因为在外边哭得太久,所以她得了伤寒,亦然衣不解带护了她两天才见她醒过来。

他是绮芳阁的倌人,就青楼中的人年岁已经不小了。一直不曾从良,据说是等候着远去的恋人接他离开,但是也多有人私下和她说其实亦然的那个恋人早已经抛弃了他,不要他了,可是他却依旧固执地只卖艺不卖身,等着那名薄情女子的回归。

她其实在那时已经大约明白了青楼是什么意思,因为总是见叔父和侍郎们常常在一起骂青楼里边的男人,说他们是狐狸精,专门勾引女人。可是亦然是狐狸精吗?她呆呆地看着那张给她喂药的清秀面容,很坚决地否认了叔父们的说法。

她其实那时是想一直待在他身边的,然而伤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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