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松石中蕴含的空间幻阵,属实精妙,必定是出自阵法大师之手。
冯子辛一番研究,自觉受益颇多。
不过,那阵法大师再厉害,还是冯子辛技高一筹。
他改动了几个关键之处,便彻底掌控了这个画壁世界。
几个妖怪被关到了暗室里,就是先前囚禁鸦头的那一个。
几个书生都被吓得魂魄不稳,冯子辛很是费了一番力气,才把他们送了回去。
至于多年来,在画壁中死去的阴魂,助纣为虐的伥鬼,冯子辛也懒得管他们是善是恶,一股脑儿全超度了,自有阎王去操心他们的是非赏罚。
冯子辛、陶竹、王子服等人回到王家之时,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学子集体昏迷,还死得如此荒唐,流言四起,王家面临着巨大的压力。
如今终于有了突破口,特别是王玄之平安无事归来,让大家士气高涨。
整个王宅,笼罩着一股喜气洋洋的气氛。
晚上,王家盛宴款待救回了王大公子的恩人。
冯子辛和陶竹换了一身新衣,走进宴会厅。
冯子辛的眼睛立马就亮了。
这就是触目所及,皆是琳琅美玉的感觉吗?
老年帅哥,中年帅哥,青年帅哥……
连小童都格外粉雕玉琢,玲珑可爱。
简直是颜狗的盛宴。
琅琊王氏,名不虚传。
一个身高八尺、轩朗萧肃的中年文士,走上前来,盯着冯子辛看了半晌:“长得倒是不错,就是这双眼睛讨人厌了些。”
说着,甩给冯子辛一块玉佩,转身入席,不再管他。
冯子辛拿着玉佩,有些茫然。
什么意思?
要说他喜欢自己吧,那冷冰冰的表情、冰冷冷的气度,着实不像。
要说他不喜欢自己吧,一出手就是价值千金的古玉。
王家的人,都是这么对付自己不喜欢的人的吗?
一脚踏木屐、衣襟半开的落拓男人,提着一坛酒,叮叮当当走过来:“小子,陪叔叔喝一杯。”
冯子辛连忙执杯,落拓男人用酒坛和他碰了一下,咕咕咚咚,一口下去了半坛子。
看他这架势,冯子辛执杯的手都有些抖。
落拓男人嗤笑一声:“也不会喝酒,没劲儿。”
他从左手上褪下一串佛珠,颗颗滚圆莹润,扔到冯子辛怀里。
提起酒坛,边喝,边摇摇晃晃,从门口离开了。
仿佛他来这么一趟,就是为了看冯子辛一眼,给给他这么一个礼物似的。
“那不是王常侍吗?”
“是啊,当今天子的师兄。”一宾客向东方拱手为礼。
“他不是闭门不出了吗?”
“那个年轻人是谁?”
“听说,就是他救了王家大公子。”
“你们不知道了吧,他是冯太傅之孙,云山书院的新院长。”
“哦,那就难怪了。当年晋皇、王常侍和雅绝冯郎,可是被称为云山三璧的。故人之后,难怪王常侍今天居然出现了。”
宾客们议论纷纷,显然对被王家极度礼遇的年轻人,十分好奇。
“冯兄,我大姑姑想见见你。”王子服慢慢吞吞凑上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他今天穿了一件簇新的宝蓝色锦袍,玉冠高束,环佩满身,整个人看起来华贵非凡,和在云山时判若两人。
“这,不太好吧?”冯子辛犹疑。
想到大姑姑似笑非笑的嘴角,锋锐有力的指甲,王子服只觉得胳膊有些疼,脱口而出:“我大姑姑很有钱!”
啊,这,不是钱不钱的事情,主要是我仰慕大姑姑。“走吧。”
王子服领着冯子辛穿过一道回廊,又经过一段□□,绕过一座假山,就到了女眷们休憩的花园。
已经有几个盛装妇女等在那儿了。
一个端庄高贵的美妇,迎上前来,很是热情的拉着冯子辛的手:“这就是辛儿了吧,居然都长这么大了。”
她拉着冯子辛坐下,爱不释手:“果然长得一表人才。”
“大姐,我就说,他长得和辛姐姐,几乎一模一样吧?”
王琳琅半伏在美妇肩上,朝冯子辛眨了眨眼。
她今天穿着一件靛青色宫装,典雅庄重,冯子辛差点没认出来。
“是是是。就只有这双眼睛,和冯郎如出一辙,不愧是亲父子。”
几个贵妇人,围着冯子辛好一阵寒暄,送给了他一大堆礼物,这才让王子服带他出去。
看着身后一排帮自己搬礼物的侍女。
冯子辛捂了捂眼,被金钱的光芒刺痛了。
这至少够云山一个月的经营收入了吧。
妈妈,孩子不想努力了。
富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