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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4 章 小南瓜(1 / 1)

枫漓练就的武艺自成一派,内功不仅深厚,还在数千年的岁月中越发精纯,其中霸道岂是谷涛受得住的?

然而谷涛中了摄魂,自然是挣脱不得,也不知挣脱,受着经脉鼓胀的痛楚,将自己苦练二十余年的内力尽数送给了羽瑟不说,还充作容器替枫漓送了近两成的内力过去,这才经脉爆裂而亡,也算是在死前受了近一个时辰的极致折磨。

枫漓闪身躲过谷涛后仰倒来的尸体,暗叹没能多送一些内力给心爱的姑娘,急急掠到羽瑟身边,让没有内力支撑而软倒的姑娘倒在了自己温暖的怀抱之中,却又在她入怀的那一刻僵了身子,乱了呼吸。

下一瞬,破门而入的璟然见这满屋的狼藉,靠在门上长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是,没出大事。

羽瑟今夜算是有惊无险,还平白得了一身浑厚的内力,郑府那边却是炸开了锅。

原来云府的管家并未收拾细软离去,反而趁夜来寻羽瑟,一张老脸被火灼烧得毁了大半,显然是云府烧起来后还进去拿了什么东西,一门心思要拿给羽瑟。

郑府众人如今也拿不准羽瑟的心思,大都以为羽瑟同云梓宸之间是有情的,加之眼前是个佝偻而执着的老者,自然不会直接将人轰出去,只想让羽瑟自己定夺。

没成想羽瑟竟还未归来,群心当下觉得有些不妙,却果然找不到人,只在分别的山坡上发现了羽瑟的留书:“若吾来日未归,谷涛乃害勋之凶。”

群心顿觉五雷轰顶,狠狠抽自己一个耳光,暗恨自己将头儿一个人留在外头,着急忙慌跑回去找姚弋。

姚弋见了羽瑟留下的字条,心中也是一阵焦躁,招呼着群心就往外跑,姑娘平日那么聪明,今儿个怎么犯傻了呢,谷涛平日就藏拙,她这样冒进,恐怕不是对手……

这些波折羽瑟自然看不到,待她醒来之时,榻边守着的是灵儿,外间坐着的是璟婉夫妇和忆煊,一时之间不知自己是梦是醒,是死是活。

灵儿后怕极了,将羽瑟好生扶起来,嘟了嘴数落:“羽瑟你真是太要不得了!若不是义兄及时赶到,你可就死得透透的了!”

原来又是狐狸相救,羽瑟心下有些感激,却更在意仇人的下场:“谷涛呢?”

外间的三人走了进来,面上多少都带着些怒气,璟然难得阴阳怪气地噎了羽瑟一句:“自己都半死不活的,还有闲心管别人?”

羽瑟抿抿唇,仍旧坚持问道:“我好好的,谷涛呢?”

好个屁!饶是璟然也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但还是随了她,答道:“死了,筋脉尽碎,没少吃苦头。”

忆煊却是担心之余忍不住怼上两句:“你倒是挺能耐,雄赳赳气昂昂的去,断胳膊断腿儿的回。也不知郑勋在天上,看到你为了替他报仇差点死翘翘,会不会很是高兴。”

羽瑟得知谷涛不得好死,也就放了心,垂下眼帘,轻声道:“对不起。”

忆煊自然知道羽瑟说的对不起是什么,眼眶酸了酸,粗声粗气道:“还知道对不起啊?两个小家伙都出来多少天了?你来看过他们吗?有你这么甩手掌柜的姑姑?”

嗯?羽瑟猛一抬头,直直看向忆煊。

忆煊倒是有些不自在,撇过头去催促:“都醒了还躺着?舒南和舒意一会儿又要醒了,不跟我去看看?”

羽瑟自然是求之不得,哪儿还顾得上身上那点不适?

灵儿见两个好友又“如胶似漆”了,开心得不得了,对璟然扮了个喜庆的鬼脸,也不凑上去打搅。

婉惜却是喜庆不起来,无他,一早没见到璟然哥,便猜他在羽瑟这里,结果果然不出所料,是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的男人不见了,来找羽瑟就能找见?

昨日听闻武林大会之变,婉惜在万分惊讶中生出了许多期许和恐惧,期许的是,璟然哥再也不会靠近那连亲夫都能无情斩杀的冷羽瑟,恐惧的是,冷羽瑟如今甚至都不再是别人的妻子。

婉惜一直记着璟然的叮嘱,不敢在武林大会召开之前将郑勋的死讯宣扬出去坏事,也没敢挺着大肚子跑到满是武林人士的街上,便只能成天看着夫君进进出出为郑家操劳,或说,是为冷羽瑟操劳。昨儿却是有些超过了婉惜能忍受的限度,武林大会过后,连自己都得了消息,却等到晚上都没见璟然哥,辗转反侧了一整夜,及至今晨,才终于忍不住亲自找了过来,果不其然瞧见自己的夫君从羽瑟房中出来,见到自己也毫无愧色,对了,夫君并未数落自己出门,想必,其实也是有愧的。

婉惜越想,脸色越差,心中的惶恐不安简直就要满溢,为什么直到如今,璟然哥都不厌弃冷羽瑟那心狠手辣的蛇蝎心肠?为什么无论冷羽瑟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璟然哥都还护着她?为什么冷羽瑟才刚成了寡妇,就能拉着璟然哥陪她过夜?

璟然却是早将对妻子的叮嘱忘了,先前不让婉惜出来,也是顺口一说,一则是因着她刚刚动了胎气不宜辛劳,二则是担心武林大会前后云梓宸会有所动作,担心妻子被牵连,这才嘱咐她好生待在房中休息。如今离勋过世也有些时日了,忆煊和羽瑟的情绪都平复了些,云梓宸之事也算是揭过了,纵是婉惜不来,璟然也要去接她前来祭奠郑勋,此刻见她脸色不好,只能叹息,将人搂近了些,无奈道:“怎地身子这样弱?罢了,咱们去祭一祭勋,便回去吧。”

婉惜回过神来,柔声问道:“那羽瑟呢?”

“羽瑟?”璟然一时没反应过来妻子为何有此一问,而后又以为她只是担心,便宽慰道,“放心吧,不是说了么,不过一点小伤,没事的,这儿有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若不放心,改日身子爽利了再来看她。”

婉惜点点头,松了好大一口气,柔顺地依偎在璟然身边走了,心道至少夫君没说要将冷羽瑟也带走,可既然是一点小伤,要这么多人看着她作甚?又为何改日还要来看她?分明是璟然哥想来见她……

灵儿眼瞅着堂兄对自己使眼色,便有那么两分不情愿地跟了出去,罢了罢了,郑少将军大仇得报,羽瑟和忆煊和好如初,自己这个嫂嫂又是个易碎娃娃似的孕妇,便可怜可怜堂兄,回去陪陪他夫人好了,省得他在外头办事不放心。

羽瑟轻着手脚与忆煊一同进了主卧,在兄嫂的大榻上看到两个吸着手指头兀自酣睡的小家伙,一颗心又软又涨,不禁捂了嘴,暗暗哽咽。

忆煊伸手拨了拨舒南的被角,柔声道:“一个多月没见他们,长开了不少吧?也不皱皱巴巴的了,瞧,小南瓜多像他,越长越像呢。”

小南瓜乃是郑舒南的小名,羽瑟听着很是喜欢,在虚空中描了描他的眉眼,轻声道:“是啊。”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孩子们,不知过了多久,羽瑟才轻声问道:“你不怪我了?”

忆煊塌下脊背,压低了声音哽咽道:“本就怪不得你,你不怪我才好。我忍不住会想,若你能早些告诉他就好了,可是,就他那个牛脾气,若是早知道了,定会提着剑就去找云梓宸,恐怕也要没命。若不是你,他身上的脏水还不知何时才能洗去,只有止不住的暗算追杀,我哪有资格怪你……我现在才明白,为何你总是明里暗里拦着,不让我们和云梓宸过从甚密……可你呢?怎么就这么不知爱惜自己?”

“云梓宸□□了我。”时过境迁,羽瑟万分平静说出当初的实情,“那会儿我心灰意冷,他一心弥补,哥哥受尽冤屈,神器遍寻不得,也就是顺水推舟的事儿,没什么爱惜不爱惜的。”

忆煊死死捂住嘴巴,一双大眼蓄满了晶莹,末了一把将羽瑟抱住,又怪羽瑟不告诉自己,又恨自己没能发现羽瑟的伤痛,只是喃喃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

羽瑟回抱了忆煊,涩声道:“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说到底,还是我刚愎自用,想要从云梓宸身上多搜集些消息,后来甚至心软了,这才拖久了,这才会出事。”

“别提这个了,其实真要怪,就只能怪害死郑勋的谷涛。说起来,昨夜云府的管家来找你,还带了些云梓宸的东西,说要亲手交给你……”忆煊抹了抹眼泪,握着羽瑟的手,一面说,一面小心翼翼看着她的脸色,“如今也知道了,害死勋的是谷涛,我听盛庄主说,云梓宸可能,可能真的悔悟了。你……那管家在火中被烧得不轻,现在还昏着,我让人将他安置在客房了。”

羽瑟神色有些复杂,闭了眼,虚声道:“是吗?”

忆煊听出羽瑟这话并不是真的在问,想到这一年多云梓宸对她的爱重体贴,一时间对这位云盟主的感觉也有些一言难尽,只是轻声安慰道:“无论如何,别说他曾经对你……就说你前些日揭发他的,都是事实,纵是他真的悔过了,那些罪行也不能一笔勾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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