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银颔首要退,忽闻薛凌道:“等等。”众人登时奇怪瞧与她,却见她理直气壮道:“有牛乳与我取一壶来,要温的,我今晚累的很,想喝。”
苏银看与苏远蘅,苏远蘅无奈点点头道:“有就取吧。”
似乎两人对这位少爷脾气颇难担待,一旁沈伯清倒弯了嘴角,更添了些松快。之前在马车上,确听得薛凌说想喝牛乳。
他又看了看苏远蘅,叹得声气,告罪说是妻儿受惊,这厢先去安慰些。苏远蘅自是点头。沈伯清复与薛凌拱了手,往外走去。
薛凌目光顺着沈伯清脚步一路移动,终落到软榻处那年轻姑娘身上。许是夜半起的急,又一路担惊受怕过来,纵是夜里灯火昏黄,仅能瞧见个大致眉目,其疲惫哀愁仍是能溢出来。
沈家的小姐,今年几岁来哉?
她倒不是起了悲天悯人的心,只是想起这姑娘,原是要和苏凔作配,当时传的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为着图谋沈家,自个儿本是要全力促成这桩大好姻缘的。
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
既想起了这茬儿,免不得想到被送走的齐清霏,俩都是苏凔的“郎才女貌”,那估计这沈家女与齐清霏年岁相差无几。
一枝低袅,十五盈盈小。
而那俩孩童,该是困乏至极,倚在妇人怀里睡的极熟,沈伯清俯身轻摸了摸,像是在低声与妇人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