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霓然被毛巾上的温度冰得一激灵,想到他之前直接一把握住她的脚脖子时那种奇异的感觉,她不敢再乱动。
齐宴注意力全在下面,他垂着头小心翼翼地动作。
“看上去不是很严重,先用冰水敷敷,不然明天会肿。”他化身小老头,嘴里絮絮叨叨。
“晚上睡觉的时候你再拿个枕头把这只脚垫高一点,然后明天起来我再给你涂点药,估计要不了几天就好了。”
随着他低垂着身子,将后背毫无保留的展露在她面前。
沈霓然突然被他匿藏在衬衣里面的东西吸引了注意,一时间没注意他在说什么。
她微微弯腰凑近去看。
他右边肩胛骨处有一块地方比其他地方颜色深一点,面积不大,就巴掌左右。
他衣服被汗水浸湿变得透明,隐隐将里面的肌肤透出来,还能明显看到他凸起的肩胛骨,而正是那上面好像有块纹身?
想到之前在纹身店遇上他,她脑子有了一个想法。
由于屋内只开了一盏灯,亮度不够,看不清是什么图案,她还想看得再清楚一点,向下压了压身子。
齐宴手压着毛巾在她脚踝上放了几分钟,感受到上面的冰凉渐渐被体温捂热,他收回手,拿着毛巾,打算去浴室重新用凉水冲一遍。
他突然抬起头。
不知道她会突然弯腰,在他抬头的瞬间,她恰好低头凑近。
猛地一瞬,两座冰山相撞在一起,混合着一股独属于她身上的香气。他冰凉的唇不小心擦过她的,在心里激起一阵颤栗,继而衍生出一股酥酥麻麻的痒。
沈霓然似乎是被这突发状况吓到了,第一时间迅速向后撤开。
猝不及防的一个吻,很轻,很快,一触即离。
准确的来说这根本就算不上是一个吻,更像是一片冰凉的雪花落在唇瓣。
很快就消融了。
要不是还滞留在心里的酥麻感觉,快的让人觉得更像是错觉。
这已经不是他俩第一次这样不小心接触了。
沈霓然在齐宴的注视下屁股往后小范围挪动了一下。
屋内的氛围就这样随着她逃避的动作凝固了下来,却又突然被屋外乍起的烟花声打破。
也不知谁家这么早就燃起了烟火。
却又让她无比庆幸。
沈霓然抿了抿唇,将唇上那点微妙的触感消去。
她忽略掉齐宴脸上的微怔,掩饰地拿起茶几上已经冷却的栗子剥起来,佯装什么都没发生。
等窗外的烟花声骤停,她边剥边转移话题,又像是在解释她刚刚突然凑近的动作,“我看你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是纹身吗?”
齐宴手里还拿着毛巾一时没反应过来。
经她这么一问,他想到身后的那个纹身。
那是之前,他在拍《和我结婚》的时候不小心受了伤,过后留了疤,歪曲狰狞,过于丑陋,然后他就去纹了身。
当时不知出于何种心理,面对眼花缭乱图案,他选择了玫瑰。
没想到也是那次,让两个几乎没了交集的人再次重逢。
从回忆中抽离,他点点头,“嗯。”
“是上次我在那家纹身店遇见你的时候纹的吗?”
“嗯。”陷入莫名的情绪中,他没有过多解释,依旧是这个单薄的字眼。
见他话突然变得这么少,不知不觉还带了几分不高兴在里面,沈霓然突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但想到他态度转变的前后,又联想到最近的种种。
他晚上说的话、许的愿…
她舔了舔嘴唇,将栗子放回茶几上,试探地开口:“齐宴,你不会是…”
她停顿了一下,语气有些不确定,又若有若无的夹杂着些许纠结,却还是在他的注视下说出了口。
“喜欢我吧?”
相比疑问更像是肯定。
听来很自恋的一句话,但放在她身上又让人觉得理所当然。
听到她的问题,一直没什么反应的齐宴突然松了手,毛巾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他一时间没有回应。
屋内继那个吻后又因为她抛出的这个问题再次陷入一股奇怪的氛围之中。
时间悄然流逝,在她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的时候。
齐宴突然看着她的眼睛,她一直都觉得他的眼睛很漂亮,有一种少年的干净纯粹在里面。
此刻他诚挚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疯狂闪烁。
啪地一声,灯光猝不及防袭来,将一直萦绕在两人身上的昏暗猛地抽走。
灯光轰然亮起的前一瞬,她听见他小声说了一句:
“不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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