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脊一僵,手抖了一下,酒杯没拿稳洒出来几滴冰凉的液体,落在她白皙的手背。
他听见她嗤笑了一声。
猛地抬起头,就见她正高高在上地看着他。
以为是他的触碰惹她反感了。
齐宴面色猛地煞白,脑子里一瞬间又电光火石浮现出病床上苍白的母亲。
他本就别无他法,经理那话说得没错,这个时候的自尊一文不值还可笑。
“抱歉。”声音和他长相不符的低沉,却意外好听。
他暗自咬牙,目光落在她白莹如玉的手上,那里沾着晶莹的水珠。她无一不是好看的,就连手都生的细长漂亮,像是细嫩的笋芽尖。
从茶几上扯了张纸擦去她手上的酒水,她习惯了被伺候,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薄薄镜片下的眼睛,任由他动作。
完毕后齐宴整理好情绪抱着酒瓶缄默地杵在一旁,他就像是个开箱的礼物,等待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沈霓然懒懒抬眼见他像一棵白杨似的站地僵硬笔直,倒也没为他刚才伺候不周生气。
她伸手拍了拍左侧的空位,细眉微挑,尾音上扬,带着几分揶揄和笑意:“坐吧。”
“伺候人都不会?”
该来的还是会来。
像是处在风口浪尖,一种浓浓的窒息感将他的大脑侵袭。
他今天是来以色侍人,而不仅仅是倒酒的,矫情个什么劲?
不是她也会有其他人等着他取悦,那还不如是她。
齐宴将酒瓶放在茶几上,拖着僵硬的身体在她身旁坐下来,两人的距离一瞬间被拉近。
他来之前冲过澡,身上还带着沐浴露的清香。
这隐隐的气味变本加厉地勾起他各种不堪羞耻的情绪,他在她目光看不到的地方忍不住手指蜷缩。
她倒是没有其他动作,只是静静地坐着喝酒,酒香在两人之间交缠。
他低着头,神经紧绷,应该是从来没有和人那么亲近过。闻着她身上清甜的气息,他耳尖爆红,身体越发僵硬,脑子里乱成一团。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匿藏在暗处的目光,像是蓄势待发的野狼,眼光散发着觊觎的光,就等着找准时机将他吞没。
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像是下定决心。顷刻间,他炙热的手掌落在她手上,包裹住她的冰凉,僵着动作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是彻底妥协的动作。
等着任人宰割。
陈玥一直偷摸观察着这边的动静,看清齐宴的动作,她一时太过于激动,猛地咬到了舌头,疼得她嘶的一声,嘴半天没合上。
她也不是没见过别人当众亲热,只是那人是眼比天高的沈霓然啊!被人抓着也不反抗。
果然颜值即正义!
一旁的人倒是见怪不怪,直愣愣地盯着看,眼里闪烁着或兴奋或垂涎的光芒。在这地方他们什么没见过,此番恨不得自己亲身上场。
他们早就听说过沈霓然各种各样的花边新闻了,今日亲眼所见,也算是运气赶上了。
毕竟是美人,如何都有看头。
顶着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齐宴抓着她的手慢慢游移。
沈霓然喝了酒,反应有些慢,好不容易回过神来。
见他还准备下一步动作,她伸手按住他的手,太阳穴突突地跳动。
随之不着痕迹抽回手,按在太阳穴上。
“头晕,我点的醒酒茶怎么还没来?我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