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霓然提着一口气穿过重重人群走出包厢，舞池热闹的很，诡谲灯光落在中央疯狂扭动的躯体上。
大厅里人来人往。
没了回包厢的兴致，给陈玥发了消息，她无聊地翘着腿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子上，点了杯不醉人的果酒轻抿，液体冰冰凉凉的，让她身上的燥意去了几分。
她头发又多又蓬松，遮住侧脸，也挡住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不远处的两个调酒员得了空开始小声碎嘴。
“今天新来的那个小子进了沈霓然她们包厢吧？”
“好像是的，经理亲自安排的。”
“呲…我要是有他那长相到哪不吃香啊，哪怕进娱乐圈当个花瓶也可以被人捧着，也不知他怎么那么想不开，偏偏到这里来踩着自个儿尊严对人低声下气。”
“小声点，我无意间听到他和老板的谈话，好像是他妈妈要做个大手术，急需一大笔钱。你想啊，来这的都是上流圈的有钱人，出手又阔绰，他要是得了有钱人的喜欢…你懂的。”两人对视一眼，眼神意味深长。
“也对，凭着他那张脸，又遇到沈霓然，想必问题很快就会解决了，轮不到旁人瞎操心。”其中一个调酒师语气突然变得酸酸的。
两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然后被忙碌打断。
躺着被cue，沈霓然目光冷冷地在两人身上扫了一眼，捏着玻璃杯的手指收紧，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脑海里一字不落的浮现刚才两人说的话，想到那张因为距离拉近就变的微醺的脸，随之又想到李导给她看过的剧本，她目光心里隐隐有了打算。
*
从沈霓然走后，包厢的气氛就变得微妙。
陈玥关掉微信聊天界面，无语地背过身。
想要说几句脏话，又生生压了下去。
她看着齐宴那张帅的有些过分的脸，开始后悔。
早知道沈霓然像个纸老虎似的这般没出息，她就自己上了。
这么活生生一个千年难遇的大美男都送上门来了，沈霓然这家伙不碰好歹也可以看着解解馋啊，她半路跑什么？居然还说不回来了。
女版柳下惠吗？
真是个纸老虎。
香饽饽走了，包厢剩余的人旁若无人的喝酒。
齐宴作为这次招徕准备的惊喜，其中不乏觊觎他那张脸的人，但想到沈霓然还没放话，他们哪怕心痒难耐也只有先行作罢。
而齐宴被推开后就一直垂着头，紧抿着嘴唇，单手放在大腿上紧紧地攥着。
过了一会儿，门吱嘎一声打开，他猛地抬头望去，又收回目光，默默站起身。
“齐宴，你跟我来。”经理站在门口朝他招手，表情严肃。
估计是知道他搞砸了来算账的。
齐宴跟在经理身后，神情怏怏，像个鼓足了气的皮球，遇到外力一下子就泄了。
经理一直带着他出了招徕，然后又去取了车，车子开出去好远他才后知后觉地问道：“我们这是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