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感情这老太婆还记得我,我离开陈家沟那年听说她病了,病得很重,还以为她快死了,没想到人越可怜,命反倒越硬。
活这么大岁数,不过是遭罪而已。
我走向张婆说,“您这么晩还在外面,准备去哪儿?”
张婆苦笑着说,“我的命苦啊,在家待得好好的,有个野孩子偏要把我老婆子拖出来,丢在村口,害我找不到回家的路,咳咳......这野孩子,真该死。”
我惊呼道,“谁呀,这么缺德?”
张婆没说话,咳嗽了两声,她气管里卡着浓痰,咳嗽起来很吃力,呼吸声好像一只老猫在打呼噜。
我低下头,去看她的脸。
张婆可能年纪大了,得了白内障,她眼睛雾蒙蒙,蒙上了一层白霜,眼球也萎缩了,比正常人缩小一半,看起来挺瘆人的。
我不忿道,“谁这么不是东西,连个孤寡老人都要捉弄?张婆,你眼神好像不好,还看得见吗?”
张婆递出鸡爪一样的左手,揪着我裤腿说,“...…是啊,老太婆好命苦,我的眼睛是被人打瞎的。”
我更吃惊了,还有没有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