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黎颔了颔首,均田制是按人丁分配土地的制度,但整个大汉的土地均为世家门阀所控,如果实行均田制无异于在世家门阀上身上割肉,世家门阀岂会同意?目前确实也只有脚下的冀州才有实施均田制的基础。
刚刚平息下来的黄巾军起事,就因为其战火连绵和大肆破坏,导致了冀州人员的缺失和经济凋敝,世家门阀也几乎连根拔起,州郡土地荒废良多,因而才给了王黎实施均田制的土壤。
但,清河郡国尚属汉邦,朝中天子昏庸奸宦当道,整个朝廷官吏就是一群貔貅,只进不出,任何有违祖制或有利于百姓却可能涉及朝中官员及世家的问题,都有可能被扣上一顶收买人心意欲谋反的帽子。
看着田间忙作的百姓,王黎长长的叹了一口:“我冀州刚刚从战火苏醒过来,看着田陌中欢庆丰收的老百姓,总是会
忍不住担心他们再次受苦,心中的想法自然也就倾泻而出。你们之言老成谋国,是我太着急了!”
“主公!”沮授和戏忠深鞠一躬,感激涕零,“此事终究有利于民,我等必将牢记此事,以待合适之机!”
“唔!”王黎点了点头,虚抬了二人一下接着问道,“公与,听闻你昔日在乡间之时,多于巨鹿元皓相交?”
沮授颔首回道:“田丰,字元皓,乃本州巨鹿人氏。自幼天资聪慧,中权合变,若论文采权谋治国安邦,授不及其十一也。然则,元皓初辟茂才,后入朝选为侍御史,因愤恨宦官当道,贤良蒙冤,于是弃官归家沉迷山水间。
我初为郡丞之际,曾多次手书相邀,但均逢元皓外出,所有书信尽皆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看来黎无此福分了!”王黎叹了一口气,转向戏忠,正想着什么时候让戏忠将那才策谋略、世之奇士的郭嘉拐来,骤然听得田埂上响起一阵清脆的马蹄声,急忙抬起头来极目视之,一骑已从大道飞奔而来,身后紧跟着一匹无人的战马。
那骑士纵马飞奔渐至眼前,见到王黎诸人一跃而下,双手抱拳单膝跪于地:“国相,元皓先生昨日已归巨鹿,末将特来缴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