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远近地止步树,毫起伏的气息令他起来有些许近似于死物，颉远缓缓抬手，将额前的帽兜拉一些,遮盖住旁人清他双目的视线。
见他长久沉默言语，白凡凡轻笑一声：“正殿之上见识了的聪明,怎么如今却说话了？”
她就着一旁的石桌入座，一手斟茶,一手指尖缓缓叩着玉石桌面,发低闷的相击声，片刻之间,远处树的黑衣人影便知何时现在了亭前石阶，他来往静谧声，似一道难以寻觅踪迹的鬼影。
“魔修之中能闯入此地之人，可意图闯入的却在数。”她捏起茶盏送入口中,品味之际蹙了蹙眉，又将其放，“若还是执意说话，想必的舌头也必留了......”
“他们是绝尘山修士。”颉远终于开口了，语调一如正殿之上般坚定平静,言语中好似说,非我同类怎可留。
白凡凡侧头去，见他一身黑袍与院内美景格格入,于是挑眉轻笑：“确实。”
“魔王大人是故意留他们的？”
长久的沉默后，她一手托着巴，轻轻摩挲好似思忖，而后又是一点头：“确实是故意留。”
颉远顺着台阶而上，许是察觉到廖芥眉梢微蹙透的悦,止住步伐，一身黑袍静得犹如毫气的黑石：“魔王大人可是打算继续留着他们的性命？”
“有何可？”
“大人勿怪，外人完好损地留在此地，令人怀疑……”眼见青衣女子眼中的耐一丝一丝地褪去，“斗兽大会重开在即，届时定有数修士赶来，若是令众人瞧见大人与绝尘山修士为伍，只怕那些意图加入我们之辈便会犹豫……”
话音刚落，即听得廖芥发一声嗤笑：“什么时候妖族魔修行事会受绝尘山修士的影响……”目光悄声息锁住了他，眼中的似笑非笑仿佛能一眼透对方的意图，“冒着惹怒我的风险来到这儿，想来单单为了说这些吧。”
颉远僵硬地抬手行礼，说这番话后却又做小谨慎的模样，退后两步。
“如此拙劣的理由，从口中说实在应该……方才在正殿之上分明聪明机敏，去二十年间我却曾在西域魔城见……”
颉远顿了顿，继而解释：“属平平奇，自在惯了，老魔王自然是瞧上我，此番前来，亦是听闻郦城城主做了新一任魔王，敬仰才追随而来……”
“敬仰……”白凡凡嘀咕片刻，注视着他终是没说什么。
敬仰就会藏身树后做窃听一事了。
纵使对方的双目隐藏在帽兜，她依旧感受到了颉远的视线于四周游荡，本欲令他离去，而后转念想到了什么：“来得巧，我正有一事吩咐与。”
闻言，颉远这才收起四环顾的视线：“还请大人吩咐。”
“还记得我们初入此地时遇见的幻阵么？”
“自然记得，幻阵强劲，非寻常人所设。”
白凡凡继续以指尖轻叩玉石桌面，平静波的目光令人透中所想：“我与绝尘山掌门一同将幻阵主人困身于钟石洞，既愿意追随我，这般聪明，便交由一个任务。”
见他低垂着脑袋一派恭敬，白凡凡眼底终于露了几分浅薄的轻笑：“幻阵主人修为匪浅，靠吸食他人精元存活，我暂且想令她死，且每日前去为她送一盏丹药，聊表我的意。”
颉远默了默，才点头应，如此一来，他便没了继续留的理由，只得得令离去。
见他身形穿金殿外的禁制，白凡凡声地掐起一道诀，加固了防线。
她本随手于金殿外设禁制，故意遗留漏洞，果其然引来了此人。只是她尚且知颉远究竟为谁，可聪明人从来都是危险的。秦山老祖孤蓦需命人盯着，她又舍让织玉和小宁冒这个险，便只好另他去了……一举两得。
如今师姐忙于与师门回话，她法打扰，便想着门瞧瞧，替师姐寻些新鲜玩意。
白凡凡一边离开金殿于街市上踱步，一边悄声与系统闲聊。
她已然许久未与系统侃天了，听着它的滋滋电流声甚至有些许怀念：“去做任务也未曾给我设这番惩戒，有盯着还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