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站着的人皱了皱眉头,没有作恼,也没有置辩,似乎是对这位老头的颐指气使已经习以为常了。
“好好好,小的这就去给你找酒来。”听这语气,两人是主仆关系,“但你可别乱走啊。”可听这话,又浑似他才是主子。那瞎子悻悻地哼了一声,一脸不耐地直催他去沽酒。
可一俟那站着的老人走开,这瞎子就不安分地摸索着缘墙站了起来,一面留意着那人的脚步声,一面顺着墙角蹒跚而行,急欲逃遁而去。
忽然,耳边那一阵马蹄声遥遥而来,分明还有七八里地,可是他的耳蜗已经被这急促的马蹄声震得无法安宁,“哎,何人乱我心?何人乱我兴!”瞎子忿忿然啐了一句。
“师兄!”
一曲未终,赤焰子昆莫就冲了进来,晓籁戛然而止。铁鹞子和师潇羽诧异之余,皆觉败兴。
“追来了?”典璧问道,意外的神情似乎是没想到来人居然来得如此之快。
昆莫谨慎地略一点头,并不言语。二人以目代口,潜作退计。然二人眼神交汇之处,被师潇羽瞧出了端倪,这是一个不祥的信号。
她神色紧张地走到窗前,凭槛而立,倚窗听风,微风过耳,带来一阵马蹄之声。朔风散马蹄,十里度荒陂。蹄声骎骎,疾奔而来。
还好,只是一匹马。不好,后面还有一匹马!
看着昆莫紧张的神色,师潇羽惴惴地问道:“是那杀手又追来了?”
“是!”昆莫面不改色地撒着谎,一旁的铁鹞子凝望着手中的铁笛,听着笛管中低低的郁鸣声,似乎在哀泣那一曲未得令终,有负箫声,有负知音。
“祁夫人,危楼百尺,不宜鸣曲。我们且去他处奏曲吧。”昆莫作了个手势,请师潇羽移步。
师潇羽心慌意乱的一时没了主意,“去哪?”师潇羽问昆莫,目光却转向了铁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