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阿姑明日将要启程前往洛阳,与阿舅团聚,不如今日就将人迎进门,为阿姑奉茶。”
桓熙纠正道:
“其余女子,我招之则来,挥之则去,无需费心。
如今,桓熙只担心阿满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实际上,桓熙与刘美人、郭姜郎情妾意,即使张天锡与张玄靓反对这门亲事,也属徒劳。
桓熙吞吞吐吐的说道:
“便是张天锡、张玄靓的母亲,刘美人与郭姜。”
张玉儿当然相信桓熙在意自己,否则桓熙也不会因为怜惜她尚且年少,将张玉儿养在府中,等她年长几岁,再行周公之礼。
毕竟以桓家如今的权势,将来建国称帝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桓熙早晚君临天下,三宫六院必不可少,又岂是谢道韫能够阻拦的。
“阿爷,孩儿如今不仅会背《千字文》,也尽识其中典故!”
“梁公威武雄壮,先王不及也。”
张天锡与张玄靓面面相觑,脸上都带着愕然之色。
毕竟张骏、张重华的那些侧室,大多都被桓熙赏赐给了有功将领。
桓熙见妻子说穿了自己的心事,腆着脸笑道:
“凡事都逃不过夫人的一双慧眼。”
桓熙赶忙解释道:
“我之所以不曾声张,是因为当时凉州新定,担心节外生枝。”
谢道韫无奈道:
显然,他们对这件事情毫无心理准备。
“吾虽年少,却从未听闻有儿子逼迫母亲守节的道理,如今梁公愿意赐予名分,只要母亲心甘情愿侍奉梁公,天锡身为人子,又怎能阻挠,定当成全母亲。”
三个孩子欢呼雀跃的跑出了门,贪玩,终究才是孩子的天性。
椒房殿的正厅里,只留桓熙、谢道韫夫妇二人。
阿满受到了父亲的夸奖,心里跟抹了蜜似的,桓熙的说教,落在耳朵里,也变得格外中听,他一个劲的点头,答应道:
“孩儿谨遵父亲教诲。”
谢道韫哼道:
“还说什么要与权中书秉烛夜谈,只怕是在夜里打着灯笼去找人家孤儿寡母了,我听说那位代王妃肤白如玉,美貌异于常人,看样子,传言倒是不假。”
谢道韫气恼道:
“今后你们随我姓桓,在我面前当以兄弟相称。”
桓熙还未开口,谢道韫便当先道:
“夫君此来,可是要妾身为你张罗着纳妾?”
“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心似平原走马,易放难收。
桓熙见妻子吃醋,赶忙上前将她拥入怀里,安抚道:
“再是美艳,过上十几年,也将人老珠黄,不能以色娱人,唯有令姜,才是与我白头偕老的结发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