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内灯火长明,塑了金身的佛像一尘不染,下方摇曳的烛火经年未灭。
矮桌前跪坐的男人手执笔杆,脊背挺的笔直。
纤细的狼毫毛笔落下,墨水在纸张上晕染开来,结成张狂洒脱的字样。
男人眉眼低敛,廊下透过乌云倾斜而入的阳光洒在他精致的侧脸上,带来一丝暖意。
珠帘后面观察的两人合上帘子坐回了位置。
老爷子慢悠悠的端着新沏好的茶饮了口。
郑伯看着地上刚才被烧出来的灰烬,有些疑惑,“您既然知道小少爷对叶斐小姐有心思,那为什么要撮合她和二少爷呢?”
这样不是伤了小少爷的心吗。
这要是真的娶进门了,以后家宅不宁不说,老爷子和小少爷之间怕是会有隔阂。
郅远鸿轻轻放下茶杯,看着地上被风卷起的灰烬,“你见过这孩子什么时候有过想要的东西吗?”
这话让郑伯一愣,他是看着郅淮出生长大的。
幼年的生长环境得天独厚,想要什么都是信手拈来。
所以他无论面对任何东西都是一副了无生机的样子。
尤其是后来出了那件事情之后,小少爷似乎从来没有走出来过。
哪怕站在阳光下,周身都是黑暗幽深的冷意。
从来在他的眼中,未曾看到过希望。
那种人想要某样东西的冲动,从来没在他身上体现过。
正儿八经如同佛堂前端坐的僧侣一般无欲无求,可却从来未曾如同僧侣一般慈悲为怀。
“这孩子身上戾气太重,尽管让他修身养性多年,可始终压不住他心底的那份孤寂,好不容易看到了光,就要让他自己追逐,否则的话,落入手中也是无用。”
郑伯明白老爷子的意思,只有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