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忠心内侍,又是至交好友的高士德,瘫坐在地心如死灰。
看着高士德,李承乾长叹一声道:“高公公,去太医院,令太医开点甘甜之药吧。”
高士德默默爬起,也未行礼,直接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李承乾洗了把脸,尽量摆出一副欢喜的表情,而后去了内殿。
一天的功夫,李渊已经苍老了许多。
几个女人双眼红肿,看起来也是没少流泪。
看着天色渐黑,李承乾依旧让万春几人下去歇着,同时还让姜熙月最近两天都不用进宫了,免得在因此影响到了腹中的胎儿,
一众人走后,殿中又剩下了这祖孙二人。
李渊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什么,竟也不在问长安有没有来信了。
躺在床上,抓着李承乾的手,不停的说着过去的事情。
从他幼时袭爵开始,一直到进了隋宫,而后杨坚驾崩杨广登基,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大唐立国。
高士德端来的药他也不喝,只是不停的讲着故事。
待讲到玄武门之变后,李渊流着泪,紧紧握着李承乾的手道:“孩啊,现在的灵州,就是当初的天策府,你爹,就是当初你大伯。”
“哪怕你跟你爹不想争,你们身后的这些手下,也会倒逼着你们越争越激烈。”
“你要是不争,他们就会弃你而去。”
“所以,你跟你爹终究会斗得越来越厉害,记着,万万不可退,一旦退了,你就败了,一旦败了,那些人会将你吞的连渣都不剩,就跟当初你大伯一样。”
“成大事者心要狠,若是真到了不得不为的地步,该起兵就起兵,万万不可犹豫,当初你大伯就是犹豫了,所以落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你比你大伯强,但你这性子跟你大伯一样”
李渊喋喋不休,李承乾安静的听着。
一直讲到天亮,李渊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今天,是中毒的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