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火鸟小说网>>硬刚狗皇帝的那些年> 第 47 章 我给皇后当小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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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我给皇后当小姑(1 / 2)

我很讨厌从头来过这四个字。

历史就是无数既定的过往连成的单向线,只能往前不能回头,从头来过就相当于在这条线上的某个点切割开,然后将一切过往抛弃掉,我觉得这是对史官的一种侮辱。

况且以往桩桩件件都是他对不起我,一句从头来过就可抹杀了吗?做他的春秋大梦去!

眼见李斯焱陷入昏迷,我脸上的欲言又止的表情立刻就卸下了,漠然地收回目光,找来一边傻站着的金莲金柳道:“把我的被褥扛到我从前的屋子里去。”

庆福,虎跃儿,惠月都在忙着伺候李斯焱,宿夕则由蝉儿看护,我趁乱收拾了自己的笔墨纸砚,各色用具,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殿门。

金莲追上我,气喘吁吁道:“娘子从前住的屋子,陛下两月前让人拆了。”

我怒道:“他拆我屋子作甚。”

“……陛下说看着心烦……”

小金莲小嘴一扁,眼眶中掉下一颗圆圆的泪珠:“娘子,陛下这样了,我们怎么办呀!”

为什么要问我?我心里一阵古怪的烦躁,张口便道:“那就去住他的御书房啊,难道让我衣不解带地在旁伺候?”

看小金莲的反应,她大约真的就是这个打算。

我冷漠地扭头:“凭他对我家做过的事,我不补上一刀就不错了,金莲,你去把我的衣裳收拾收拾,待会儿一起搬到书房去。”

于是,在所有人往内殿涌入的时候,我扛着自己心爱的写字桌,抱着一大把画轴,带着三个呆头鹅一样的小宫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皇后娘娘到!”

我刚拉开御书房的门,殿前忽地传来了一声清叱。

皇后?

那个深居简出,行为古怪的温白璧?她来了吗?

我有点诧异地抬头一看,只见迎面走来了一个穿湖蓝藤纹襦裙的女人。

她相貌极美,生得一双冷艳的眼睛,雪肤幽容,气质绝尘,身后跟着六个端正的宫女。

察觉到我的目光,她也看了我一眼,目光中依旧没什么情绪,好像只是看到了一只路过的小猫。

四目交汇时,我莫名其妙有些心虚,总感觉我抢了她的夫婿似的……不过转眼就想开了,冷落她的是狗皇帝又不是我,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于是抱紧了画轴,尽力挺起胸膛,让自己看起来底气足一些。

没想到,她十分客气地对我点了点头,看了眼我身后的御书房,开口问道:

“陛下在里面?”

声音清冽,如淙淙溪水。

“不在,”我抬起右手指了个方向:“他在寝殿。”

温白璧没有第一时间慰问皇帝,反而对我很有兴趣,挂着客气而疏离的神情问道:“你为何拿着被褥?”

“怕影响御医诊治,自作主张换张床。”我老老实实答道:“皇后娘娘若觉得御书房不妥,我可以寻一间下人房住。”

她摇摇头:“不用,就住在御书房好了。”

得了皇宫正牌女主人的允许,我扛着桌子对她行了一礼,转身踹开御书房的门,把被褥和床桌统统扔在了李斯焱的榻上。

放完了东西,我佯装神闲气定,从他的书架上抽了本书,兀自靠在床头看了起来。

耳边传来小金柳怯生生的声音:“……陛下为了救娘子受了伤,娘子不去瞧瞧吗?”

我从书后探出不耐烦的双眼:“瞧他作甚?我又不是太医,过去杵着当吉祥物吗?”

我鲜少那么不客气地对下人说话,小金柳被凶得低下头,一句也不敢多说了。

我翻过一页,心中郁气越积越高。

讨厌!

……他自找的,都是自找的!我当时明明叫他别出来,他不听,非要出来糊里糊涂挨一刀,好嘛,这一刀下来后,反倒成了我不是了。

不关我的事,我再次向自己强调。

可是……

越是说服自己别去理他,就越是容易想起他当时决绝地把我护在身下的场景,还有那滴落在我睫毛上的血珠。

我明明洗过脸了,却觉得那滴血仍留在眼角,压得我的心无比沉重。

他是皇帝,他的命比我金贵百倍,为什么还要毫不犹豫地出来保护我,仅仅为了偿还当初我替他挡过的那一刀吗?

我太讨厌这种平白受人恩惠的感受了,虽然不停告诉自己,他亏欠我的即使挨上千刀万剐都补偿不上,但我这个人太容易被情绪左右,明知利害,却还是被搅得心神不宁。

挫败,非常挫败,我深深恼怒于自己该死的优柔寡断。

狗皇帝忘恩负义,但我却做不了一个全然冷血的人。

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我把书往桌上一扔,胡乱披了件外衫,对金莲金柳道:“走,跟我看看狗皇帝死没死。”

金莲金柳目露喜色,忙不迭地跟了上来。

“但愿陛下无事……”小金柳喃喃道。

我正烦躁着,张口打断她道:“祸害留千年,他死不了。”

小金柳瞪圆了一双眼,愣愣地瞧着我。

“那根簪子是宫里的样式,不可能在打制的时候就淬进毒去,所以只能是抹毒液。”我面无表情道:“簪子这么细巧,根本抹不了多少,更何况萍生是先刺了宿夕再刺皇帝,就算是见血封喉的奇毒,也被宿夕的血稀释光了。”

小金柳听得云山雾绕,我又是一阵无力,抓了把头发道:“……罢了,我跟你说这些作甚。”

果然不出我所料,在我进入内殿时,拥有丰富投毒纠纷解决经验的太医们已经确认好了毒物类别,着手开始熬制解药了。

内殿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药味,众人都已经平静了下来,太医围成一团小声议论,宫人们则端着盆碗,风一样地来来去去。

李斯焱躺在他的龙床上,双目紧闭。

平时翻手云覆手雨,像天神一样无所不能的人,此刻也会意识模糊,任人摆弄。

——这可能是皇帝最脆弱的时候,我只需在他脖子上轻轻一掐,就能夺走他的性命。

可我哪敢呢……

心中五味杂陈,我赌气般偏过了头。

“沈缨。”

温白璧沉静的声音自一旁飘来。

她正坐在一张胡椅上,湖蓝色的裙摆如花朵一样在脚边绽开。

我屈膝欠身,向她行礼:“皇后娘娘。”

“不必多礼,坐下说吧。”她淡淡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将萍生今日的作为都详尽告知。

温白璧专注地听着,神色波澜不惊。

“沈缨绝无虚言,请皇后娘娘明鉴,”我闷闷道:“……他受伤与我无关,我还特地叫他不要出来……谁知道他这么蠢。”

我不希望皇后借此发落我,所以尽可能地解释得清楚些,但我也明白,我作为和萍生最后接触的人,一定是脱不了干系的。

可我没想到的是,温白璧听后,只是点了点头,便定论道:“的确与你无关。”

我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只见素雅端庄的皇后娘娘举起玉杯,稳稳喝了口凉水,对我道:“方才太医向我禀告,说陛下起码要等到明日方能苏醒,今夜紫宸殿人多眼杂,怕你歇息不好,就宿去我的含凉殿吧。”

搬……搬去含凉殿?

我惊呆了,看看榻上躺着的李斯焱,又看看老神在在的温白璧,不知这对正牌夫妻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你不用怕,”温白璧和善道:“我对你并无恶意。”

虽然觉得她的神态十分恳切,但我却不敢全然听从她。

我明白自己在宫里挡了多少人的路,李斯焱不让我出紫宸殿,除了满足他专横的占有欲外,也是在暗中保护我,不让我横死于后宫妇人之手。

顾虑重重,我只得道:“沈缨谢皇后娘娘好意,只是……陛下下过命令,一步也不让我踏出紫宸殿,我要是就这么走了,他醒来后一定会寻我的麻烦,我怕……”

温白璧并未坚持,只遗憾道:“那便算了。”

她轻轻站起身,又道:“此事牵扯繁多,你是最后一个见那丫头的人,有些枝节还需问询一二,此处不便说话,我们去御书房吧。”

“好。”我糊里糊涂地应了下来。

温白璧和我一同去了御书房,没想到却在门口被庆福拦了下来。

我只觉不可理喻:“我都能进去,皇后娘娘为何不能进?”

庆福欠着身,一丝不苟道:“陛下的吩咐,除了沈娘子和日常洒扫的下人,旁人无传唤不得入内。”

“那便劳烦杨总管,替我们寻个可说话的地方。”温白璧淡淡道。

庆福很明显不太情愿,沉吟了许久。

可皇后毕竟是皇后,皇帝如今昏迷不醒,她就是禁宫唯一的主人,即使是庆福,也不得不听从她的要求。

于是,一盏茶功夫后,庆福把我们二人带去了一间许久不用的偏殿,合上了门,与侍卫一道在外等候。

目睹庆福如临大敌的模样,温白璧居然笑了出来,笑容中带有淡淡的轻蔑。

她拢起袖管,打量着自己的指甲道:“唯有抓不牢的东西,才会这么密不透风地看护着。”

意有所指。

我给她斟上清水,默然不语。

“先前就想来看看你,可皇帝把你看得太严实,不许后妃探视,才耽搁到了今日。”温白璧温和道。

“是沈缨无福拜会皇后娘娘。”

“对我无需如此拘谨。”

她又朝内殿的方向看了一眼,目露淡淡的厌憎,以极轻的声音道:“好在终于等到了他遇刺昏迷,我才能捉住间隙见你一面。”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置信道:“皇……皇后娘娘?”

这太奇怪了。

皇帝遇刺,她这个皇后不但不去侍疾,甚至还显得十分开心,对我这个不明不白的人,态度都比对皇帝好。

她按住我的肩膀,轻声道:“嘘,隔墙有耳。”

说罢又往一旁看了一眼。

门未关,只置了一架屏风,上面映着庆福的影子。

幽幽凉风一吹,我冷汗都下来了,隐隐觉得前方会有什么始料未及之事等待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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