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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一些日常(1 / 2)

我的朋友江御史以前教育过我:男人在情迷意乱时说的话,可以直接按放屁处理。

李斯焱说他可以把江山给我的时候,我背对着他狂翻白眼:这就是男人,江山为聘的大话张嘴就来,也没见他放我去他的江山里溜达溜达啊。

今天的李斯焱格外黏糊,用晚膳时,还特地点评了我白天时给他做的胡饼,但他不是那种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人,当然说不出什么门道,只有言简意赅的两个字:难吃。

我气鼓鼓地敲着桌子道:“我做的饼就是这个味道,想吃味道好的,让你的三宫六院给你做去。”

被我甩了个脸子,李斯焱非但没有不悦,甚至还挑起眉毛,笑出了声。

“你还笑!”我气不打一出来。

他收了笑意,往我的小金碗里夹了一筷子炙肉道:“虽然难吃,但朕却喜欢得很。”

一言难尽,真一言难尽,我闭嘴低头吃饭,感觉到宫人们看我的眼神越发微妙暧昧。

尤其是小金莲,妈的,这丫头奋力憋住笑容的样子,像极了我那个最爱给人做媒的姨母。

收了碗筷后,我懒洋洋地斜靠在床头看书,昨日的博物志看完了,今天换了本搜神记。

李斯焱今夜没有公务要处理,也跟我靠在一起看书,我没什么兴致地瞟了一眼:三国志。

读着读着,口中一甜,李斯焱塞了一颗蜜饯到我嘴里。

我叼着这颗蜜饯扭过头,李斯焱交叠起两条长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道:“这个梅子做得不错。”

我嚼了嚼,确实味道极好,毕竟是皇帝亲自挑的厨子,手艺没的说。

最近他对投喂我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每天变着法儿给我塞各色山珍海味,零食蜜饯,好像迫不及待把我喂胖出栏。

……唉,喂就喂吧,反正我早就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我们两人一言不发地对坐看书,手边各点一盏青釉灯。

皇家奢侈,灯上足足有十数支蜡烛,照得室内明如白昼。

没过多久,我就看累了,打了个哈欠,对李斯焱道:“陛下,我困了。”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放下了书本,起身走到我身边道:“想歇下?”

我像只狸奴一样伸展四肢,懒懒散散道:“先让金莲金柳帮我把头发散了。”

自打病好了之后,我就失去了披头散发的特权,每天由惠月雷打不动地给我梳一个板正的双螺。

我不太喜欢这个发型,总觉得扯得头皮疼,可李斯焱好像很喜欢我顶着一对犄角的模样,没事就爱来揪两把,特别幼稚,老让我想起小时候常骚扰我的后桌小男孩。

正发着呆时,一只手轻轻落在我发髻上,先是揉了揉,然后抽去了束发的锦带。

没了带子的束缚,乌泱泱的头发都垂了下来,我扭头困惑地看向李斯焱,不知他为何突然手贱了那么一下。

后者脸皮极厚,坦然道:“不过拆个头发罢了,朕可以帮你。”

他绕到了我身后,问我道:“你的篦子在哪儿?”

我瞪大了眼,惊得差点掉下了床,一把抱住自己的头发,结结巴巴道:“……陛下这是要给我通发?”

他理所当然道:“有何不可?过来吧。”

殿门微微一响,一直侯在门外的惠月极有眼色地递来了一只小巧的犀角篦子,然后更有眼色地飞速退出了内殿。

我顶着一头鸟窝乱发,被心血来潮的狗皇帝牢牢摁在妆台前,内心只有两个字循环呐喊:救命。

时人习俗,束发乃是十分郑重的事,与礼法制度联系颇深,所以,唯有最亲近的人才可以为彼此梳头沐面。

李斯焱手持犀角梳,挑了一束缠在一起的发丝下了手,他大约是第一次帮别人整理头发,下手没轻没重,我只觉头皮一紧,随即嘶地痛呼一声。

真疼啊,我眼泪汪汪地看着镜子里手足无措的狗皇帝,咬牙道:“我自己来!”

李斯焱理亏却强硬地站直了身子道:“不许动。”一边再次尝试解开那缕发丝。

我只能乖乖坐在原地,任他摆弄。

面前是一座高高的妆台,由上好的乌木制成,镶嵌各色名贵宝石,据是西域运来的珍奇,这华丽的妆镜应该映照倾国美人才是,可此刻,坐在它前面的是个平平无奇只有一点小好看的我。

我自小就知道自己不是大美人,在安邑坊内部坊花选秀中勉强可以挤进前三,搁整个长安来看,撑死只能蹭个前五十。

如果有人在几年前告诉我:我将来会把皇帝给迷得神魂颠倒,我定会把此人扭送至癔症院劝他先把病治了,这事拖不得。

望着铜镜里清秀倔强中略带小憔悴的面庞,再看了眼专注地替我在通头发的皇帝,我觉得老天爷真的太幽默了,给了李斯焱丰神俊朗的脸,却没给他一双拥有正常审美的眼睛。

我张了张嘴,几度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出了口:“……为什么非要是我?”

“我脾气那么坏,做胡饼难吃,长得也普普通通……”我列举着自己的缺点:“家里人丁凋零,还有个青梅竹马的……总之陛下你是天下之主,什么样的女人要不到?非要来纠缠我做什么呢……啊!”

原来是李斯焱解不开那几根头发,干脆直接扯断了,扯头发的力度却没控制好,弄得我头皮一阵剧痛。

他捏着这几缕断发,状似无意地将它们打了个结,装进了一个小香包中,做好了这些后,他又持起篦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我还算服帖的头发。

他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不置可否道:“没什么缘由,朕乐意罢了。”

“你们读书人总是平白研究出许多条目,一样样清算考究,好像什么问题都要有个解答才是。”李斯焱淡淡道:“但天下大多事都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我追问他:“是不是因为我的性子对了你胃口?你就是想掌控一只烈性的鸟儿?”

李斯焱屈起手指,弹了我的额头一记:“也不全是,最紧要的是因为朕中意你这个人。”

中意你这个人。

——如果是旁人这样对我表白心迹,我一定会暗自窃喜,自我陶醉,可李斯焱这么说,只让我觉得这个狗东西又在搪塞我。

他抚摸着我细白的脸,把我的头摆正,对着铜镜道:“况且你生得也不错,如果以鸟来作比,你也算是只羽毛漂亮的雀儿了。”

我又仔细地端详了铜镜里平平无奇的面孔,再次笃定李斯焱的审美多多少少有点疾病。

他的手指插入我通好的头发,轻轻地往下划弄,口中轻声道:“你用什么洗发?和从前不一样了,味道很香。”

“皂角,还有惠月熏的苏合香。”我答道。

他模糊地应答了一声,低头亲吻我的发丝,又触及到脖颈,后背,留下一串轻柔的噪音。

模样无比留恋痴迷,无端令我有些毛骨悚然。

我害怕这种过分的亲密,他的姿态像是猛兽在嗅储备粮一样,随时准备下嘴。

为了躲避他神出鬼没的狗嘴,我赶紧往旁边缩了一缩,刻意岔开话题:“陛下今日怎么突然对我好起来了?怪不习惯的。”

李斯焱依旧还是那句话:“朕乐意。”

这一晚他又搂着我入眠,姿势强横又充满占有的意味,像是小孩搂着一个人型安抚玩具一样。

北方的白日烈日如火,毒辣异常,入夜后太液池上有风款款而来,吹散了京城的热浪。

虽然有点冷,但我根本不需要盖被子,李斯焱锻炼身体锻炼得勤,自带夜间发热功能,被他一抱,我只觉得一个巨大的火炉在背后熊熊燃烧。

我毫不客气地去踹他:“……好热,你离我远点。”

他掀起眼皮看了我一眼,横在我胸前的手臂微微一动,停留半晌后,才恋恋不舍地挪走了。

我继续道:“过去点,我快没地方睡了。”

他听话地往外头挪了挪。

我这才满意了,自己抱着被子闭上了眼。

李斯焱这个人吧,性格捉摸不定,行事疯癫偏执,可是内心深处好像又有那么一点受虐倾向。

刚被抓进来的时候,我担忧亲友,成日又慌又怕,不知该怎么应对他,曲意逢迎的时候有,心如死灰懒得搭理的时刻也有,他看到这样的我暴躁极了,说了不少难听话,吓得我惶惶不可终日。

现在我换了一套策略,像面对孟叙一样甩脸子,发小脾气,该吃吃该玩玩,他反而受用得很,没有再板着个脸,也不再阴阳怪气地威胁我了。

虽然我尚未弄清他这种心理的由来,但却很高兴自己找到了能让他保持心情愉悦的方法,他心情好了,便不会再去找沈孟两家的麻烦,我也能松一口气。

黑夜里,我侧躺着,又盘算起怎么得寸进尺一下,忽悠他给我配一间新的宫室。

——最好离紫宸殿远一点,这样就不用天天见到他了。

正想得美时,头顶突然罩下一片阴影,挡住了夜明珠淡淡的晕光。

我没来得及装睡,就被李斯焱逮了个正着,他支起身子,以手撑颌,带着笑意道:“方才你说要睡,到了榻上却又不困了,眼睛瞪得那么大,在想些什么?”

我早就编好了托词,张嘴就来:“想早晨的胡饼,我要是多烧上半盏茶功夫,口感一定会好一些。”

“哦?”李斯焱道:“管事说你做完就走了,一口都没有尝,从何处知晓口感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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