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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第十七章-我那该死的作死精神(1 / 2)

昏睡了一天后,我是被蝉儿叫醒的。

这个宫女自从去年除夕那夜被我吓怕了之后,一整年都绕着我走,所以当我醒来发现第一眼见到的人是她时,着实是大吃了一惊。

她回过头,与我四目相对,愣了一愣,突然眼神里迸发出巨大的喜悦,焦急道:“沈娘子可算醒了,你晕过去后,陛下发了怒,说要打死小金莲和小金柳,现在人已经拖去了掖庭,再晚怕就来不及了……”

我听得惊呆了,不是李斯焱自己下令把我送上城楼的吗,为什么要找金莲和金柳的茬?

惊惧之下,我整个人一下就坐了起来,拉着蝉儿的袖子问道:“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蝉儿见四下无人,压低嗓子道:“太医来瞧过,说沈娘子你昏过去是因为害了风寒,陛下觉得她们失察,昨日盛怒之下,就……”

我越听越心惊,立刻翻身下踏,去营救小金莲和小金柳,结果错算了高度,险些摔倒在地。

我瞪眼瞧瞧刚刚睡的地方——不对呀!这不是我的小床,看着有点像是李斯焱御书房里的那张软榻啊!

再匆匆往四周一看,我整个人都懵了。

要命了,这不就是御书房吗?”

蝉儿小声道:“陛下嫌娘子的屋子不够暖和,便把他常歇的软榻腾给娘子用了。”

我有点难以接受,拧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生疼,不是在做梦。

蝉儿提醒我道:“金莲和金柳……”

对,我一个激灵反应了过来,先不要管御书房的事儿,这一对金傻不愣登,不能让李斯焱不明不白地给杀了!

我穿着亵衣,风风火火地跑到大殿里大声喊陛下,蝉儿戏也很足,假模假式地喊着娘子慢一些,且回去再歇歇吧之类的场面话,其实恨不得我再跑得快一点。

小宫人们不敢上前,最后是值守大门的素行拦住了我,面无表情道:“陛下吩咐了,不准你出门。”

“你算哪根小秋葵!”我一把把她掀到一边,怒道:“金莲金柳平日也叫你一声姑姑,你见死不救也就罢了,竟还要拦我!”

素行踉跄一步,站直身子淡淡道:“这是陛下的吩咐,我们做下人的违抗不得,我若是把你放了出去,自己项上人头也难保。”

我喘着粗气与她对峙,素行一步也不让,冷脸问蝉儿道:“你告诉她的?“

蝉儿低下了头。

素行哼了一声,负手不语。

我被拦在门口,只觉得头晕乏力,今日是大朝会,李斯焱应该还没散朝,怎么办,他不回来,素行就绝不会放我出去,除非……

我冷冷瞪了素行一眼,拉起蝉儿回了御书房。

蝉儿声音已经有了哭腔:“怎么办啊娘子,我不想金柳金莲她俩被……”

我打断她的话道:“你放松。”

蝉儿懵了:“娘子要做甚……嗯!”

我目光一凛,并指为刀,一掌击在她后颈处,蝉儿瞪大了眼,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对不住蝉儿妹妹,就让你睡一会儿吧。

我把她放到了软榻上盖好了被子,扒下她的衣裳穿在自己身上,打开窗子,悄声无息地翻了出去。

素行这人有一点好,就是特别循规蹈矩,以她僵化的脑子,自然是想不到窗子也能走人的。

我出了紫宸殿,见四下无人,朝着掖庭宫的方向快步走去。

但愿能来得及救下这一对金。

正午的日头毒辣,我顶着太阳,疾走了一刻多钟,终于在掖庭宫门口赶上了拖着两个倒霉丫头的队伍,为首的是两个侍卫,和当初拉我去掖庭的是同一拨人。

这就叫冤家路窄。

小金柳和小金莲瞧见了我,就像瞧见了仙女菩萨一样,激动得呜呜呜直叫。

与她们的狂喜相比,两个侍卫的脸色堪称绝望,我在紫宸殿的大名如雷贯耳,谁都知道我又横又作,发起疯来连皇帝都敢打,绝对是个惹不得的疯婆娘。

见我如老母鸡护犊子一样,气势汹汹地走来,那侍卫试图威胁我道:“沈起居郎,打杀此二罪婢是陛下亲自下的指令,怎么,你想抗旨吗?”

我横了他一眼,往小金莲和小金柳面前一站,叉腰冷笑道:“少拿陛下吓我,老娘不怕他,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为难你们,去把李斯焱给找过来,老娘亲自和他讲道理!快去!”

那侍卫气道:“这等小事,怎么好劳烦陛下!沈起居郎未免太过霸道了!”

我下巴一抬,往他的方向逼近一步,反过来冷笑道:“霸道?你想想清楚,我可是陛下最纵容的玩物,他都没说什么,轮得着你替他鸣不平?我告诉你,今天不随我的意,老娘就往你的剑上撞,你掂量掂量后果!”

不仅是两个侍卫,连小金莲和小金柳都惊呆了。

这一年我一直在紫宸殿扮演没有感情的起居郎,客客气气,亲切友好,好久没有如此放飞自我,让他们都忘了我这个人的本质——全长安最彪的女史官。

虽然感觉挺对不起这两个倒霉侍卫,但为了救一对金,我还是豁出去了。

对峙许久,最终那两个侍卫还是选择了屈服。

两人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憋闷样儿,押着小金柳和小金莲回了紫宸殿,找皇帝再次定夺。

如此一来,她们俩的命算是保住了。

我放了心,这时才想起自己还是个病号,头晕眼花的症状一下冒了出来,不过太医院开的药还算有用,虽然头还是晕着,却不像昨天那样走路都打摆子了。

行至紫宸殿,只见外面站了乌压压一大群人,为首的李斯焱穿着耀眼的金锦龙袍,一手指着前方,好像在骂人。

我对一旁的侍卫道:“那跪着的是谁?看着像素行啊。”

侍卫垮着脸道:“素行姑姑没看住沈起居郎,理应受罚。”

我摇摇头道:“我不觉得。”

素行虽然讨厌,但她也是领了狗皇帝的命令办事,怪不得她。

我拨开一群宫女内侍,直直爬上台阶,对李斯焱道:“陛下为何责罚素行姑姑?”

听见我的声音,李斯焱回过了头,意外道:“你怎么在这儿?”

见我领着侍卫和被五花大绑的一对金,他顿时明白我出去做了什么,长眉一挑,冷嗤一声道:“生了病不好好躺着,净出去瞎跑,不过两个小宫人的命,也值当你这样奔走?”

小金柳明显地瑟缩了一下,小身体团成一团。

我摸摸她的脑袋,坦然对李斯焱道:“陛下觉得不值,我却觉得值得很,人命都是金贵的,我最讨厌看着别人不明不白地死。”

李斯焱垂下眼,大概也清楚我说的不明不白的死意有所指。

我盯着李斯焱的眼睛继续道:“陛下不要为了我责罚不相干的人,不请太医是我自作主张,不关这两个笨小孩的事,跳窗逃跑也是我的主意,没必要为此苛责素行和蝉儿。”

陡然被我点了名,素行动也没动一下,跪在地上朗声道:“是奴不慎放了沈起居郎出去,陛下罚得是。”

李斯焱笑道:“你看,你费尽心思救人家,人家不领你的情呢。“

他这么一笑,搭配这种台词,总让我想起来画本子里邪恶又嚣张的反派角色。

如果他是反派,那我一定是正派中的正派,浑身散发正道的光的那种热血正义女史官。

我把头发向后一甩,认真地开口道:“我管她领不领情呢,这是我自己的道理,哪怕她向陛下你摇尾巴认怂,我也觉得她没做错。”

“哦,既然她们都无错,那错的是谁呢?”李斯焱笑眯眯地问我。

“当然是陛下,”我平静地指出他的问题:“昨日是陛下在大雪的天里把我强行拖去了城楼,今日也是陛下不让我出紫宸殿,我才铤而走险翻窗的。”

李斯焱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好久没见你一本正经分辨是非了,这张嘴还是那么伶俐。”

我瞪着他道:“不辩就不辩,你把这俩放了!”

李斯焱道:“你求朕,朕就放人。”

竟有这等好事,我从善如流道:“求求陛下放了小金莲和小金柳。”

接收到蝉儿疯狂暗示的眼神,我又补了一句:“……还有蝉儿和素行。”

不得不说,在宫里混了快两年,我的心气儿已经平和了很多,该低头时就低头,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也学会了怎么顺着撸李斯焱的毛,满足他作为皇帝的自尊心,让他稍微平和一点,不要动不动就暴躁。

我们在互相驯化,像两只刺猬互相绕着对方的盔甲走,从表面上看是一对相安无事的君臣,但实际上,我们依旧是截然不同的两类人,永远没办法真正理解彼此。

天堑一样的矛盾深埋着,迟早有一天会爆发出来。

求了李斯焱放了这两个金之后,我想回自己的屋子换身衣裳,结果被狗皇帝一把抓住后领,像揪小鸡崽儿一样揪了回来。

他磨磨牙问我道:“你又想去哪儿?”

我莫名其妙道:“我回屋换衣服啊。”

他提着我的后衣领子,把我往御书房的方向拉,边拉边道:“用不着了,庆福把你的物什统统搬来了书房里,你病好之前,朕特准你在书房里起居。”

他的语气听起来非常愉悦,好像是赏赐了我什么绝世大恩典一样。

我后颈寒毛瞬间起立,迅速道:“万万不可,御书房是辎重之地,怎么能给我一介小臣做卧室?”

干他娘的,谁想在他的书房里起居啊!他不担心我半夜摸到他桌子边上翻看军国机密,我还嫌他的榻太膈应人呢!

狗皇帝蹙起眉毛,突然冒了一句令我大惊失色的虎狼之词:“御书房不想睡,你难道想睡内殿吗?”

我差点吐出一口老血:“你!”

见我摇摇欲坠,李斯焱连忙扳过我的肩膀查看,一抹忧色闪过眼底。

我深吸两口气,眨眨眼道:“我没事儿,头晕罢了。”

瞧他离我那么近,鼻尖都快贴上了,热乎乎的气息喷在我面前,我一阵警惕,刷地往后跳了一大步:“我害了风寒,别过了病气给陛下。”

李斯焱当然不会相信我的借口,伸手过来碰了碰我的额头,冷哼道:“现在倒想起自己身上有病气了,方才满宫跑的时候健壮得八匹马都拉不住,行了,赶紧到榻上去,别在外头晃悠。”

一说又要睡他的榻,我一千一万个不愿意。

但看李斯焱一脸铁了心不让我跑的模样,我只得退而求其次道:“可我总不能在陛下眼皮子底下休憩吧,陛下能不能给我搬一个屏风来?”

作为一个好饲主,李斯焱除了不允许我出宫之外,算得上是有求必应,一听我想要屏风,爽快地点了头,找了庆福来道:“你去库房里把去岁陇西节度使送的……那面绣了山水的屏风拿出来给她。”

庆福的眼角明显地一抽,提醒道:“那屏风贵重……”

李斯焱无所谓道:“无妨,朕贵重的东西多了,快去。”

庆福没办法,只得领了几个小内侍出去开库房,搬那面传说中的昂贵屏风出来。

我倒是对贵不贵重没什么感觉,反正也是摆在他的书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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