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这一夜还是睡不安稳,噩梦惊醒过来时,敖母已经走了。她不熟悉这里,不敢乱走动,也是这时才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哥哥住在哪里?
敖府大,前院后院树林,光是她走进来那一段路便隐隐察觉了。
这脑子记不住事,但她十分确定,母亲说了多,就是没有提及哥哥。
不安和恐惧来的快。
姜珥把自己缩到被子里,又默默掏出了之前哥哥写给她的字条,字条已经烂得快瞧不清字迹了。
幸她记得清楚:“用膳,喝药,睡觉,不许哭。”
一定要听哥哥的话啊。
这么想,那双氤氲泪水的眼又缓缓闭上。
再天亮起来时,敖母又在她的床边了。
“孩子,绣娘来了,等你梳洗完就去量身,我叫她们按你的身形带了几套来,待会一起试试,这衣裳要做两三日才呢。”
姜珥笑了笑,乖乖应。
现在穿的衣裳是问府里的年轻婢女借的,她不是在意,有吃有穿,有哥哥和亲人在,便是的事情了。
哦,哥哥……
早膳是和敖母一起吃的,而后给绣娘量完身,敖母又带她在府里转了一圈,大概熟悉了方位,一日的功夫似眨眼间就过去了。
等到晚膳,姜珥才有了些兴致,谁知上桌只看见摆有两副碗筷,敖母一如既往的亲切,她愣愣问:“哥哥呢?我们不等他回来一起吃吗?”
敖母摆摆手,给她盛汤过去:“今日大王开封赏宴,我们不用等他了。”
“哦。”姜珥失落地垂下眉眼。
敖母说:“敖登平日也忙,有时住在军营里几日不归家,恰逢大王征战,成月成年的都不在家,我一个人都惯了。”
姜珥闻言抬起头来,语气认真:“那以后我都陪您,您不孤单。”
敖母笑了,这孩子乖的唷,像是贴心的小棉袄,可比整日肃脸寡淡的儿子太多。
二人说笑,厅堂外走来一身玄色衣袍腰系玉带的冷峻男人。
赫然便是那整日整日不归家的敖大人。
姜珥惊喜得站起来:“哥哥!”
敖母也讶异:“封赏宴这么早就结束了?”按照往年惯例,约莫是要到后半夜的,而她这儿子也多半是歇在营帐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