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脉,问诊,小姑娘每说一句话都在微微颤抖。
很快的,医士开好药方就出去熬药汤了。
姜珥露在外面的那只手泛着冷白,没有一丝血色。
“兄长,你看,我也很听话的。”她小声开口,“以后小姜什么都听你的,你就别气我了好不好?你多来看看我,我不想被丢下了。”
敖登站在原地沉默地看着她,一言不发。竟不知她与姜焱兄妹感情这么深。
还是这棘手的失魂症古怪,没了记忆,人全然变了个模样。
可一声一声的兄长到底扰乱了思绪。
从前娇贵任性的大小姐,何曾有过这样小心翼翼的时候。
……
过了个把时辰,于妈妈端了汤药和糕点来。
姜珥乖乖顺顺的,皱着一张脸将药喝干净,半点不喊苦,又胡乱塞了几个糕点,最后匆匆忙忙躺好。
她咽下嘴里的东西,悄悄侧身看了看,兄长已经回到椅子坐下,眼睛闭着,没有多说一句话,她神色秧了下去。
可是兄长说好陪着她,也确确实实没有离开呀。
姜珥默默拉被子盖住自己。
夜深了,明月高挂,一室安宁。
翌日很早,敖登去了军营。
等姜珥醒来,只看到一张字迹潦草的字条:用膳,喝药,睡觉,不许哭。
于妈妈一脸慈爱,生怕哪个动作就要惹这小祖宗哭鼻子。
谁料一整日下来,这姑娘乖得唷,一点不用她们操心。
可真是神了!
只是快到天黑时,小姑娘就一个人蹲坐在门口,频频望向外面。
风声铃铛声透过窗扇传来,唯独没有脚步声。
她嗅到了花香饭菜香,唯独没有初初醒来时,兄长身上的味道。
眼瞧天黑透了,于妈妈不忍心,好心解释说:“姑娘,那位大人……您的兄长很忙的,有时候接连三日都抽不开空过来,您早些睡了吧?您放心,等大人空了定会过来的。”
话未说完,于妈妈就看到姑娘家眼眶里不断打着转儿的泪珠子,终是叹息一声,闭上嘴。
姜珥抿了抿唇,安安静静地回到床榻躺下,借着床头昏黄的烛光,她掏出那字条,眉眼慢慢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