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心事似埋在土里的种子,奈何风雪冰寒生生压住了破芽而出。
她不敢问出那句直白的话。
可是稽晟只淡淡应:“嗯。”
桑汀惊愣抬眸,嗯一声就完了?
就,就再没有别的要说了吗?
就好比说,哪怕你说一句“嗯,很重要”也好的啊。
姑娘的满眼期待如同雨夜星光,瞬的凐灭了大半。
桑汀摇摇头,决计不为难自己再去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
夜里凉,夜也深了,她怕稽晟再着凉,便要准备歇息,可是要脱身出来时,才觉禁锢住她腰肢的手臂力道大得吓人。
莫说是分开,便是动也动不得。
稽晟不知道她这脑袋瓜寻思什么,贪恋的把人一点点拢紧,坚.硬的下巴搭桑汀颈窝,唇轻启:“比命重要。”
——我好重要的,是不是?
——嗯,比命重要。
桑汀愣住了。
欢喜带着炙热的温度,后知后觉漫上心头,又跃上眉梢,她甜软的笑在男人的胸膛漾开。
过了半响,宫人端了刚熬好的药汤来,桑汀才红着脸从他怀里脱身出来,一双漂亮的杏眸望过去。
稽晟顺着她视线,瞧见那碗冒着热气的黑乎乎的东西,剑眉再次蹙起。
桑汀端着药碗过来,趁他说话前,半哄着道:“只喝半碗就好啦。”
稽晟的眉头才微微松缓了些,他一言不发地接过,仰头喝了一口。
正正好好半碗,一滴都不多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