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永夜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已经失去了恒月，而且他也不觉得这是自己的错觉，恒月的气息消失在了他的感知中也消失在了他的心中。
“呃啊啊啊啊！”
心里的痛苦让永夜再也无法站立在地面上了，只能倒在地疏忽，身体蜷成了一团，不时地抽搐着，让旁人看着都感觉到同样的心痛。
“哥哥……”
恒水若冲上来抱住了永夜的身体，眼泪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是在为恒月的结局哭泣，也是为永夜遭遇的可恨命运而哭泣。
在场的人，无论男女，此刻都不忍地偏过头去，不敢去看这样的永夜，这样一个让人心生惋叹的永夜。明明该迎来美好结局的他，在经历了如此多磨难之后为什么还是只有苦痛与折磨。
蕾娜也化作了人型，深深地看了永夜一眼，有着轮回契约的她当然感受到了他心中的痛苦，那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被从他的心上撕去了一样。
就像她当年被天帝抛弃的痛苦一样……
抿了抿嘴唇，蕾娜迈开步子走到了紫色结界的旁边，想要探知到坠下深渊的恒月，可惜如今的她实力境界受到了这个星域的很大限制，根本无法穿过眼前这个全星域最强的结局探查到任何东西。
无奈地摇了摇头，而这个动作也让永夜彻底失去了希望，无力地捶打着地面，很快就将地面砸出了一个大洞。
“血……皇……神族！”永夜抬起头，双眼已经被仇恨染成了红色，“别以为这事就这样完了！”
就在这时，从刚刚看到直播画面开始就感觉不对劲的灵月儿在灵梦缘的保护下赶到了现场，然而只看到了已经状若疯魔的永夜。
“看来我们还是来晚了。”灵梦缘皱着眉头，一眼就看出来了现在的情况。
地面上还有恒月残留的气息，那把一直被恒月视作珍宝的夜星匕**在了地上，刚刚还光芒万丈的永夜此时已经失去了神志，眼泪与笑容同时出现在脸上，让精灵族的二女感到恐惧与陌生。
“炎芸学姐，恒月姐姐她……”
灵月儿不敢把自己的问题问完，只是用求助般的目光望向了一旁同样已经红了眼眶的炎芸。
此时炎芸心中的痛苦不必永夜要少，这一战，她失去了自己的父亲，失去了许多同胞，到最后连自己的好姐妹也失去了，平日里总是挂着微笑的阳光少女，此时的世界中也只剩下了一片黑暗。
可就算如此，炎芸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
得到答案后的灵月儿捂着嘴，倒在灵梦缘的怀中无声哭泣了起来。
本来作为永夜未婚妻，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应该高兴才对，但她高兴不起来，灵月儿很早就把恒月当作了自己的姐姐，如今她的离去，带给灵月儿的只有痛苦与悲伤。
“走吧，我们不要打扰永夜了。”灵梦缘强忍悲伤，拍了拍灵月儿的背，“让他好好跟恒月道个别吧。”
精灵族的二女就这样不辞而别了，她们很清楚，此刻无论有什么事情都没法说，沉浸在悲伤之中的他是什么话都不可能听进去的。
时间快速流过，其它势力的成员纷纷告别，只有与永夜交情深的几人一直站在这里陪着他，就这样过了一个又一个白天与黑夜。
三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永夜也保持着半跪在地的姿势，如同变成了一座雕塑，如果不是恒水若与蕾娜阻隔着灰尘与黄沙，或许此刻他就真的成一座雕像了吧。
终于，永夜有了动静，只见他如机器一般僵硬地站起身，挣脱开两位器灵的搀扶，一摇一晃地向着皇宫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还哼着什么歌曲。
“那是二殿下与恒月殿下相遇时演奏的歌曲。”恒遥站在一旁缓缓说道，她也在这里站了三天，直到现在，她也不能接受恒月已经陨落的事实，明明一个月前还看着她在十杰之战的舞台上耀眼夺目。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永绝尘无力地攥紧拳头，眼中尽是自责之色。
“行了，对于你来说，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了不起了。”一边的蕾娜出声说道，听着却不像是安慰，“对面可是七冠和超古代强者，能够压制他已经足以让你荣耀一生了。”
正当众人疑惑这位美丽的器灵是什么来头，敢这样和永绝尘说话的时候，永绝尘已经认出了蕾娜。
只见他露出了看故人的表情，笑着说道：“好久不见了，女皇陛下，最近过得可还顺心？”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明白了，能被永绝尘这样称呼的，也就只有那位圣界的女皇了。
“还好吧，你儿子还是给我带来了不少乐子的。”蕾娜双臂环抱，淡淡回答道，“如果没有七冠的那些破事就更好了。”
“让女皇陛下看笑话了。”
“那倒没有，我只是不想我的主人这样伤害而已。”蕾娜说着望向了身边的恒水若，推了一下她的手，“还愣着干嘛，不去看看你哥怎么样了？”
闻言，恒水若如梦方醒，和一众女子向着永夜的方向追了过去，一时间场上就剩下了几个势力的高层，当然，都是永绝尘或夜璇的老熟人了。
蕾娜看着反应慢一拍的恒水若，无奈地扶了扶额头，“雪凝这家伙，现在怎么这么迟钝啊？”
发现周围有些过于安静了，蕾娜转过头，发现全部人都像看国宝一样看着自己，顿时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都干嘛？你们自己人开会就行了，别看着我啊。”
蕾娜很清楚这些人的尿性，每一次经历大事件后肯定要开一次会，也不管有没有用，反正要先开。
“女皇陛下教训的是，不过我们也想知道下您对于天帝，啊不，永夜殿下的看法。”天魔尊夜华上前一步虚心请教道，其他人纷纷点头附和，显然他们也想知道。
“没什么看法。”蕾娜歪着头说道，“他是我的主人，也是天帝，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