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众多的目光落在身上,温钧又不是个死人,自然察觉到了。
他抬起头,和这些人一一对视。
大家莫名心虚,却倔强地不肯收回目光,初生牛犊般维持着倔强。
温钧皱了皱眉。
他刚才沉迷读书,没听到议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抬头就发现他似乎被针对了,心里莫名其妙,心道他们在干嘛?
温钧不动,大家不动,教室里诡异地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一个瘦高的同窗气不过,率先打破了沉默。
一声嗤笑,指桑骂槐道:“嗤!我以为是什么在世柳永般的存在,原来也不过是死皮赖脸,缠磨先生,得先生偏爱,才有如此进步。”
瘦高同窗努力掩盖心里的妒忌,可是语气还是忍不住有点酸溜溜,充满了怀才不遇的幽怨。
温钧眉心微拧,反应过来。
原来是这件事被知道了。
这也正常,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被人知道是早晚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乙班的同窗们竟然如此介意……他在丙班的时候,光明正大去后院找先生,同窗们没有一个在意的。
温钧一时走神,没有及时做出反应,惹得瘦高同窗怒上加怒。
这人开小灶,讽刺两句还不爱听,真是斯文败类,无耻至极!
温钧:“……”
瘦高同窗本名钟学成,听名字就知道,家里人对他的期望不小,希望他学业有成,光宗耀祖。可是这么多年的苦读,他都默默无闻,始终没有通过最简单的县试。
他年纪不小,在年龄普遍在十岁到十七八岁的私塾里,显得十分突出。也因此,知道这件事后,他的心里最没有办法接受。
大家都是交了同样的脩金来的,老实待在班上等先生教导,凭什么温钧就可以接受先生课余的教导?
他心里十分不平。
不过,钟学成也只是一只出头鸟而已。
其余十几个少年没有说话,但是看脸色就能知道,有相当一部分人是抱着同样的看法,没有说出来而已。
温钧就觉得很无辜。
这件事从爆出来,到被众人质问,时间太短,他压根还没回过神来。
突然就成了大家鄙视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