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羽破碎成沙粒从我的手心指缝间滑落，我面色严肃的看着前方。
这一支箭矢不是我之前见过的那名叫加茂宪纪的少年射出的，这支箭上的气息不是他的。
果然不应该出来。
但同时我也存在疑惑，他们对我的行动怎么掌控的这么好？
就像是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睛一样。
“神明爱上了人类，人类需要神明的垂怜。”
苍老嘶哑的声音刺激着我的耳膜，佝偻着身子的老者从暗处逐渐走到我的视线范围内，他看着我面色恭敬，眼神却是放肆的打量，即使他弯腰向神表示了尊敬，但他身上散发出的傲然气息却没有丝毫收敛，那是独属于上位者的气息。
我没见过他。
从阴暗地带走出来的几十人，包括拿着弓的那名少年我都没有见过。
这应该就是五条悟所说过的高层的人吧。
他们身上的气息个个凌厉，按照咒术师的排名大概不是一级就是一级以上。
“咒术界的，”太宰治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眼神晦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是安插了眼线，才能得到这么精准的消息吗？”
“只是一个合作伙伴。”老者这样说道。
一瞬间，我感觉浑身血液倒流。
在神社中有人向外面传递了信息。
“上一次也是得到了合作伙伴的信息吧。”本应该是疑问的话被太宰治阐述的说出来，我看见他的手猛然的握紧。
他应该是在自责。
“如果我说的没错，上一次的消息应该就是被你们的合作伙伴散播开来的，你们顺着这条线找到了他，之后才有了这次的合作。”
“咒术界的高层都是一群在阴暗中爬行的虫子，还真是让人觉得恶心。”太宰治唇角紧抿，面色竟然是说不上来的可怕。
“年轻人就应该学会尊老，嘴巴这么毒可是会吃苦头的。”对面的老者散发出压迫感极重的威压。
那浓厚的压迫感刚到达就被我的神力驱散。
“对于老人我自然会去尊敬，但对于恶心的蛆虫这就有点抬举他了呢。”
“刚才的那支箭真该对准你的嘴巴。”
“恼羞成怒了吗，还真是可怕。”
是陀思。
——是陀思传递的消息。
我猛地想起之前一切的不对劲。
神社中只有他一个人类，他前段时间的反常，曾经对我许下的愿望，也只有他会经常出去采买食材，传递消息什么的他有足够的时间。
他想要通过出卖我来达成某种目的。
“是陀思，对吧？”我问对面的老者，“是他给你们提供了信息。”
太宰治有些惊讶的看向我：“费奥多尔……我是指陀思，他在你的神社？”
“嗯，”我点头，“前段时间他受重伤倒在神社门口，是我救了他。”
他不叫陀思，叫费奥多尔。
现在看来失忆也是骗我的。
这混蛋…亏我还对他产生了同理心。
我看向太宰治：“我不知道他就是费奥多尔。”
我现在甚至在后悔，在中原中也家的时候为什么不看看费奥多尔的通缉令。
“是我发现的太迟了，虽然早就察觉到了点端倪，但一直没有跟你说，才遇到了现在的死局。”太宰治鸢色的眼中泛着某种特殊的情绪，他说，“现在是我跟他的博弈。”
死局？
我疑惑的看着太宰治，这并不是死局。
很快在内的所有人都会被苍蓝色的狐火净化干净。
想要渎神就要承受代价。
但在净化他们之前，我有问题要了解清楚。
他们之后就是陀思。
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心软。
我向前一步，直视面前的老者，问：“费奥多尔和你们达成了什么交易？”
老者回答道：“半神之子的出生是整个世界的福报，到时候危害人们的咒灵会被清除干净……”
“我问的是他和你的交易内容是什么？！”我有些恼火，他的自言自语真是让我觉得火大。
对于我的发怒老者明显的怔了一下，但他还是恭谨的回答我：“半神之子会用神力消灭掉所有的异能力者。”
我：“……”
原来这就是费奥多尔的愿望。
一个没有异能力者的公平的世界。
“您爱上了站在您身后的人类。”老者这样陈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