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轻语眼眸微滞,随即又变成淡淡地扫过,她关了吹风机,去找来睡衣递给简稚,神色自若地说:“换上睡觉吧。”
她没有照顾过醉酒的人,也不知道该怎么照顾简稚,只能当小孩子一样对待。
好在简稚醉得并不厉害,也不发酒疯,反而听话得不得了。
时轻语去了浴室,以为简稚听话地睡了,便没有洗头,只是简单冲了个澡,结果等她全部搞定出来,简稚还坐在床上没有睡觉。
时轻语不由得蹙眉说:“你怎么还没有睡?”
简稚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说:“等你。”
“你自己睡吧,我睡在这里就行。”时轻语慢慢走到美人榻前,结果就见简稚像是被人欺骗了一般,脸色刷得变得十分委屈。
时轻语没辙,哄小孩似的说:“刚刚不是还说自己很乖吗?怎么现在还不睡觉?”
简稚不说话,似乎耍起了小孩脾气,抱着胳膊坐在床边,浴袍就这样肆意地敞着,随便一瞥就能看到里面的风光。
时轻语与她僵持了一会,眸光渐渐变得锐利,甚至开始怀疑她是否真的醉了。
“那我先睡觉了。”时轻语说着躺在美人榻上,盖上毯子,卧室里的灯没有关。
大约十分钟后,她睁开眼,就见简稚还在床头呆呆地坐着,眼神倔强地看着自己。
时轻语问她:“还醉吗?”
简稚还是不说话,头发微乱,像是被人蹂.躏过的小兔子。
时轻语起身坐在床边,说:“今天周日,你明天还要上班呢,怎么倔得跟个小孩似的,快去睡。”
不就是不愿意睡一起吗?
“我刚刚表演了,你说话不算数。”简稚指责时轻语的言而无信,语气里还带着丝丝委屈和撒娇的意味。
“……”时轻语强调说:“我说的是这是你的房间,你想怎么睡怎么睡,现在你不就正躺在床上吗?而我喜欢睡哪是我的自由,我并没有食言。”
简稚看着她,说:“那美人榻也是我的。”
时轻语眯着眼睛,说:“你的意思是不让我睡你家的美人榻?”
简稚轻哼一声并没有否认,揉了揉眼睛继续坐着,像个淘气捣蛋的孩子。
时轻语看了看那偌大的床,再看看非要与自己同床的简稚,最后说:“那你挪进去一点。”
简稚很是上道,马上眉开眼笑,往里挪了挪,钻进了被窝里,只露出一个头。
时轻语径直躺下,拉被子盖在身上。
两人躺在床上,中间隔了约一个人的位置,都没有说话,却也没有睡觉。
时轻语突然出声:“现在酒醒了?”
简稚:“……”
她低低地说:“洗完澡就醒了。”
本来就不是很醉,洗澡时冷水一冲,自然是醉意全消。
“那你果然是不算乖的。”简稚刚想反驳,时轻语又继续说,“睡觉就睡觉,不准有其他想法。”
“嗯。”简稚应了,然后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让自己看起来依旧值得信赖。
时轻语似乎也紧张,大约半小时后,呼吸声才渐渐平稳,显然是睡着了。
简稚逮住时机一般,像是做贼一样,一寸一寸地挪动身体,只觉得身体与布料的接触时发出的沙沙声特别刺耳。
她挪动一次后就要停下来,偷偷看时轻语醒了没,然后继续挪,只希望能离时轻语近一些,但又不能太近。
结果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早上,简稚醒来时,床上就只有她一人,顿时松了一口气,无比庆幸自己昨晚并没有因为睡姿太惨,而惹恼了时轻语。
然而事实上,时轻语就是被简稚那糟糕的睡姿缠醒的。
早就见识过简稚的睡姿,时轻语倒是见怪不怪,只不过当简稚的双腿试图攀在她身上时,她还是差点又给了简稚一耳光。
简稚慢慢收拾完下楼,没有看到时轻语,只见她妈在沙发上坐着,看着自己的眼神暧昧不明,她问:“时老师呢?”
“在厨房呢,说是和李姨学学做饭。”章嘉诺说,“我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喜欢做饭的,大概是觉得我很无聊吧。”
“……”简稚开始放彩虹屁:“怎么会呢,妈妈你最好了。”
章嘉诺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很是怀疑地说:“嘴巴这么甜,难不成……难怪今天起得这么晚,连班都不去上了。”
不过她信就有鬼了。
简稚不想她妈过量掺和自己的感情生活,特别是床上的,单纯的助攻可以,其他免谈。
她顺着说:“那是,毕竟我可是有性.生活的人。”
至少指日可待。
简稚说完没听到章嘉诺的声音,反而是头顶突兀地响起来自时轻语的灵魂拷问:“真的有吗?”
简稚:“……”当然有!
她自己动手,丰衣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