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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时对景(入v三合一)(1 / 3)

很好,正巧他也有事要问他。

荆修竹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在床上,生怕碰到他的伤,只能让他趴着睡。

宁见景白皙的肩背在深色床单上被冷色的灯光照得发亮,更显得那处伤痕刺眼,像是一块雪白的画布上打翻了颜料。

荆修竹收回视线,把被子拉到腰侧,这才起身拿起手机走到阳台去接。

“喂。”

宁见药呆了一秒,拿开手机看了一眼,怎么是荆修竹?

“小宁呢,叫他接电话。”

荆修竹靠在栏杆上,嗤笑了声:“怎么,刚才没打够,现在要再来秋后算账?宁见药,你也真可以,连弟弟都下得去手。”

今晚的生日被搞得一塌糊涂,两个姐姐直接走了,宁见药去书房坐了一会,怕宁见景冲动惹事儿,来了电话问问。

结果接电话的人是荆修竹,这都夜里十一点了,他们两个还在一起?

宁见药瞬间想起宁见景说的那句,他们睡过了,怒气一瞬间爆发了。

“我下得去手?我还要问你,我怎么跟你说的?我让你不准对小宁下手,你呢?你就是这么帮我看着他的?看到你床上了?”

荆修竹眉头一拧,他在说什么玩意?

什么看到床上?

“谁对你弟弟下手了,你讲点道理,别自己心里有气就乱开枪,我没那个好脾气伺候你,不会好好说话就滚蛋。”

宁见药冷笑了声,恨不得顺着信号甩出千万把利剑将荆修竹活剐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我乱开枪?小宁亲口跟我承认,你们……你们做过了,这还有假?”

荆修竹回过头,看了眼沉沉睡着的宁见景,这小王八蛋估摸着是拿自己气他哥了,才赌气说他们两个做过。

宁见药是脑子让狗吃了,气话都听不出来?

在他心里,宁见景就是一个能跟认识不到一个月的男人上床的人?

“你敢做不敢承认?”宁见药冷笑了声,忍不住讥讽威慑道:“小宁才十七岁,你这是犯法!你还是人吗!要告你是会坐牢的!”

荆修竹原本只是要问问他宁见景是怎么受的伤,但现在从宁见药的语气里听,他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别说宁见景只是故意气他这么说,就算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真的发生了什么,这么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别人的取向?

有病。

宁见药一顿,问他:“你笑什么。”

荆修竹站直身子,转过身将手搭在栏杆上,慢条斯理地问他:“送我去坐牢之前,问您几个问题,行吗?”

“……你说。”

“好。”荆修竹不慌不忙地从第一条开始问起,“他今天为什么回家?”

宁见药嘴唇动了动,余光瞥见门口宁见筝端着东西,像是吃的,踟蹰地不敢进来,抬手让她走了,才说:“那是我的家事,与你无关。”

“按照小宁爷的说法,现在我是他的男人了,那我有权利知道,我的男朋友回家是做什么,对吧。”

宁见药被他噎了一下,直觉地想挂电话,他说不过荆修竹,可他又不能,他必须断了这两个人。

小宁还小,有大好的将来,不可以毁在荆修竹的手上!

“今天我妈生日,我叫他回来一起庆祝。”

荆修竹点点头,“唔”了声说:“庆祝生日,好事儿,那么他为什么会受伤,你们家庆祝生日都兴先打个养子助助兴?”

“你好好说话!”宁见药一拍桌子,怒道:“你张口闭口的讽刺谁呢,你算什么东西,真以为和小宁……你就有资格对我阴阳怪气了?”

“不敢不敢。”荆修竹嘴角勾着点笑意,讥讽道:“那哪能呢,我怎么叫讽刺你,我告诉你宁见药,你也就是现在不在我面前,你要是在,我打的你妈都不认识你。”

“你!”

“我怎么?觉得我说话太难听了是吧,宁总您不习惯那我换一个方式说。”荆修竹没停太久,紧接着就说:“他脸上那个伤是你打的吧,是是是你宁家有权有势,砸断个脊椎骨算什么,一个轮椅才几个钱。买,一天换一个都能买特么一辈子不重样,是吧。”

“宁见药,从他十一岁到你家开始,从那个小身子里抽出去的血都能给你整个人每一寸血管刷一遍了,你打他?你手不抖吗。”

宁见药疲惫的揉揉眉心,被荆修竹这几句话说的哑口无言,咬牙道:“我知道我打他是我不对,可你呢?他年纪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他知道什么叫感情,你也没分寸?”

荆修竹“哎哟”一声,“您这是打算甩锅呢?怎么着我要是不要他,他今晚就不会挨打了?他今晚挨打是因为跟我睡过了的?”

宁见药攥紧手掌,想起宁见景今晚的表情,让他都觉得陌生。

“小宁太任性了,尖锐又……我也没有办法,他明知道几个姐姐脾气坏,他还要去跟她们对着干,他要是听话一点,乖一点,别搞出外头那些……”

话音忽然一停。

荆修竹单手撑着栏杆,垂眼轻笑:“怎么不说了?继续说?你该不会想跟我说,他今晚挨的打是自作自受吧?他要是听话一点,乖一点?你张口闭口都是让他退让,怎么着?你们所谓的一家人不能包容他?是不是还要让他跪下来求你们,才能赏他一点好脸色?”

“怎么着,你们家是有皇位给你继承了,你们皇帝公主太后就得天生脾气坏,别人就得听话一点乖一点,你宁家人怎么不老实一点,怎么着,你们家尊贵的血统不让?”

“荆修竹!”宁见药听他越说越过分,终于忍不住怒气,沉声骂道:“你算什么东西,护短也护的太宽了吧,真以为跟小宁有过一次,你就……”

“这就叫护短了?”荆修竹眉眼微弯的含了点笑意,却冷冰冰的,“我还嫌护的不够,以后你会知道的,我的护短是什么样子。”

宁见药跟荆修竹认识了很多年,他一直知道荆修竹嘲讽起人来杀人不见血,可大多都是轻描淡写的,像今天这样字字诛心还是头一回。

他说不过他,有气没处撒憋的脸色发青,牙根都快咬碎了。

“你这么惯着他,你是在害他!”宁见药深呼吸了几口气,反问他:“你觉得小宁今天这个尖锐刻薄的样子没错吗?我……”

“受害者有罪论都玩儿出来了啊,宁大少爷果然是文化人,懂得就是多,我们这种网瘾青年不懂这个,不过。”荆修竹抵着额角,侧身看了眼睡得安稳的宁见景,冷道:“你想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是吧,谁打的他,你让他到我面前来,我给他一巴掌你听听响不响。”

宁见药:“荆修竹,你有点分寸!”

荆修竹:“分寸?我这辈子最没有的就是分寸,我怀里的人轮得到你们来打?你算什么东西,一家人?你算个瘠薄的一家人。”

“宁见药,我今天就来问问你是个什么东西,你家住在半山,他被打成那样,你就让他出了家门?他这么半死的样子开车下山,你就没想过他会不会有危险?”

“怎么着你以为他是演武侠剧?掉个悬崖死不了还能赚个武功秘籍?你三岁?”

“现在打个电话过来,站在道德制高点评判一下他不正常的感情,说一下他罪有应得,说他尖酸刻薄,你就觉得自己没错了?”

“这个世界谁都有资格说他错,你没有,因为你身体里流的都是他的血,没有他你早死了,还有嘴在这里指责他,怎么着你比别人多一张嘴?”

“我之前说过,只要他是我的人,你就别想从他身上拿走一滴血。”荆修竹停顿了一会,看了宁见景一眼。

其实一时之间他也说不好自己对宁见景到底是什么感觉。

这个小王八蛋跟他见了面就讥讽插刀针锋相对,好像不讽刺就不会说话,心思又重,指不定连今天的晕过去都是算计他。

可没办法。

荆修竹光是看着他身上的伤,就已经无法思考了。

宁见景因为算计靠近他也罢,讥讽插刀也罢。

既然他跟宁见药说,他跟自己“睡”过了,他不能让宁见景在宁见药面前丢了尊严,又再被揭穿。

他那么骄傲,受不了这个。

反正他已经背了“拔吊无情”的锅,也不在乎多背一个。

“从这一刻开始,宁见景这个人,是我的。”荆修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你想拿走他一滴血,除非我死,明白吗?”

宁见药被他气得说不出话,胸口剧烈起伏,几乎要气的厥过去,脸色发青的一甩手将办公桌上的东西全扫在了地上,噼里啪啦摔了一地。

“你别忘了你的战队还……”

“嗨嗨嗨。”荆修竹打断他的话,抬眸看了眼这个隐藏在黑夜中的俱乐部基地,丝毫不掩饰那一身的流氓气,“我给俱乐部打了六年的比赛,拿了五个世界冠军。代言、直播、推广名利收益你觉得对不起你当年那两千万的赞助?”

“何况,俱乐部在宁见景名下,只有他有资格说不要我,你省点力气去找血源吧,省的哪天要死了又来道德绑架,不救你搞得好像是他没良心一样,要点脸,宁总。”

宁见药被骂懵了,甚至都没有空出神来想荆修竹是不是真的爱上宁见景了。

只觉得他连这种后路都给断了,意思就是要护短护到底了,宁见药深吸了口气,问他:“你以为这是爱他吗?你这是害他!”

荆修竹嘴角勾起一点笑来,这次没有讥讽,反而是带着一点怜悯,声音轻极了。

“宁见药,你要的根本不是一个弟弟,你只是想要一个你想象里的宁家人,所以你用自己的标准来评判他的对错,你想将他扭转成你想要的样子,所以送到我手里来管教。”

顿了顿。

荆修竹长出了一口气,似叹息般道:“他张牙舞爪嚣张跋扈,因为他是宁见景,他是有独立人格绝对自由的。你要的那个沉稳刻板不出格的“宁家人”,代价就是“杀”了现在这个宁见景,明白吗?”

“行了,自个儿想想吧。”

下一秒,电话便挂断了。

宁见药看着手机,脱力的靠回了柔软的椅子上,疲惫的闭上了眼睛,胸口那股怒意不知道翻腾出了什么,浇的他几乎灭顶。

荆修竹快要把他骂懵了,他最后甚至都说不出话来。

从那张嘴里吐出来的一字一句都像是捅在他心口上的刀,就算是隔着漫长的信号,他都能感觉到来自他身上那股隐而不发的暴戾。

他看不见荆修竹的表情,却能想象到,此时此刻他脸上的表情一定冷极了。

宁见药头疼欲裂,双手狠狠地抓住头发痛苦的唔了一声。

他这么多年一直在想着一个可以让他和家人和平相处的办法,也试图想要缓和她们对小宁的态度。

他把他送进frg,送到荆修竹的手里管教,也是想着他不肯听自己的,被荆修竹这样的人好好管束着,只要他走上正途,一定会被宁家接受。

他的病并不能彻底痊愈,虽然现在看着是稍稍稳定,可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

虽然不至死却也危险的很,万一真的有那一天,宁家还需要一个掌权者。

二叔虎视眈眈,大姐又何尝不是。

宁见药疲倦的抬起头,轻喘了口气,忽然看见桌上的一张合影,是他刚来宁家后不久,怯怯的,很小一个孩子。

他努力的讨好每一个人,对每个人都示以善意,又甜又可爱,那时候的他真是乖极了。

然而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变得越来越乖戾,像是个尖锐的刺猬,又不学无术,整天跟着严家陈家那几个不争气的草包一块疯。

他对他寄予厚望,希望他有一天能来公司帮自己,结果他越长越不争气,除了跟那几个扶不上墙的富二代一起鬼混,就剩不学无术了。

他原本就胡闹,现在再加上现在一个只会惯着他的荆修竹,如果小宁想要天上的星星,他搞不好真的能弄一个给他。

小宁十一岁之前的记忆非常混乱,可难保有一天他不会记起来,就算没有记起来,只要他想找,他身边有那么一个无所不能的荆修竹,绝不是难事。

“那个人”怎么配做他的父亲,小宁一天是宁家人,就永远是宁家人。

他不能放任下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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