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康抬起小脸看他,他抿着小嘴想了一下,摇头道:“不怕的。”
他又挺了挺小胸,“我是小长公子,是爹爹的小长公子,是祖父的长孙,也是侯府的长公子呢。”
爹说,他是嫡长子长孙,以后侯府的一府之主,可不能怕事。
说罢,他又觉得这样说很不对,他拉着祖父的手指,纠结地道:“不能怕啊,望康怕了,那娘咋办?妹妹咋办?”
他又挺起了胸来,重复道:“不怕的。”
望康还小,这番自言自语的话在人看来再天真无邪不过,但却让他的祖父心中很是难受,他摸了摸孙儿的头,“苦了你了。”
也苦了他的儿子了,这么些年来,侯府都让他一个去扛了。
“不苦。”望康摇头,握着祖父的手摇头。
他其实是怕的,昨晚被母亲搂着睡觉的时候还悄悄掉金豆子了,就怕娘真的死了,跟曾外祖父一样地睡过去,就不醒了。
祖孙俩坐了好一会,才看到他们等的人出来。
宣仲安昨晚呆在府里,却未回过沁园片刻,无人禀事的时候,他就坐在以前老书房的那张陈旧的大椅上合眼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