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有几个人是天生贵胄?就是天生贵胄的,大半也是废在了这天生贵胄上,历代给皇帝做实事干累活,打下手的多数也是从天生贵胄下面爬上来的,谁不想自己的主子是真的能把人命当命?这要是哪天轮到了自己的头上,也不至于白白枉死,更不至于白白为国为君劳碌一生。
宣相能真的去做,他们也想看一看,切莫像先帝一样,一边说着爱民如子,一边随意玩弄子民的性命,视他们如刍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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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仲安这下午回了侯府去换衣裳,刚抱着捏着鼻子喊臭臭的望康从浴桶里出来,就见婉姬推门进来道:“您得去陶府一趟,阿参在外面等着您。”
身无一物的父子俩赤条条地看着她,两双骨碌碌的眼睛一刹那就定在了她的身上不动了。
婉姬反手关上门,见大的抱着小的那个看着她就是不动,他头发还在往下滴水也不管,出来的时候肯定连拭一下都未曾,阿莫他们还说他们长公子以前在外都是自行更衣,很少用到他们,可自她嫁过来,他是一次远比一次懒了,连出沐更衣头发都懒得擦一下,她摇摇头,朝榻面那边昂了昂首:“去坐着。”
“臭臭爹,捏望康屁蛋蛋,还捏望康小脸蛋,”望康小手指着他的小脸蛋跟母亲告状,“望康不要。”
“那把你丢了。”宣仲安把他丢到榻上,朝婉姬走去。
婉姬拦住他,眼睛往下看,“您坐好,我给您先穿上内衣。”
宣相不无失望,“我走过来不妥?”
不妥。
许双婉看着地上拿着衣裳过来,先拿大披风裹住了在榻上哈哈大笑翻滚起来了的小赤汉,拿了内衣过来为他穿,眼睛看着他胸口不动道:“说是京里有上千近万人的百姓把陶府围住了,御林军挡不住他们,圣上那边着兵部刑部顺天府这三门又去了一万的官兵,现在闹将了起来,圣上让您过去挡一挡。”
“唉。”宣相抬手抬头,叹了口气,“我才刚回来。”
许双婉给他系上裤子上的腰带,没出声,等他低下头拿凉手在她脸上拨了拨,她才抬头看向他:“你手下就没几个能担当大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