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喧哑口无言，撇撇嘴角勉强摇摇头，来了一句：“当然……不嫌弃。”
他说完低头看着沈纵的手，十指颀长，指甲盖饱满的微微发亮。摸起来还是冰冰凉凉的。
沈纵却一笑翻转扣住手腕，把许喧又拉近了一些：“如果许先生我说——”拖着语气卖着关子。
许喧定定地看向他点点头：“你说。”
“正是因为此好男风的呢？”
许喧听言翻了个白眼，看得沈纵脸色一变，手指也稍稍松开了些。
看他这样子许喧再接再厉地嗤了一声。
沈纵的神色黯淡起来，正要起身却被许喧一把摁住，他豪迈地一拍沈纵肩膀：“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说着许喧自己起了身，一挑他下巴眨眨眼：“沈大人什么样子我还不知道吗？”
低头轻轻啄了一下唇：“沈大人什么样，我都喜欢。”强调地又补了句：“真的。”
听言沈纵一怔，他只抬头看着许喧，眼神复杂，暗藏了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不信吗？”许喧毫不避讳地跟他对视着，抬头搂着脖子，笑起来眉目潋滟如三月桃花一般。
沈纵沉默着撩起他鬓角的碎发，在指尖缠绕几圈又别在耳后。“我信。”他突然开口。
许喧松开了手，心里很不是滋味，觉得这也不好笑起来。他默默地坐了回去。
沈纵似乎是缓过神来，又开始不正经起来。他凑过来托着脸颊，点点桌子：“之前我说许先生身上有股香气，猜猜是什么？”
“哦？”许喧挣出了包裹住几欲窒息的空气，他理理心绪，也玩笑地应和着，“是什么？”
沈纵故作神秘，伸手戳戳许喧额头：“酒气。”
许喧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皱皱眉躲开：“什么？”
“你啊你。”沈纵喝了口凉水，笑得神采飞扬，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不是中了药，是喝醉了酒。”许喧听言一惊，他扶着头细细回忆着。
什么都没想到，他活了这么多年了，几乎没醉过酒，一醉就会忘事。
“我……我像是会喝醉酒的人吗？”许喧有些恼了，下意识要喝水却发现杯盏空了，沈纵忍着笑给他倒满。
许喧这下也不喝了，只把杯盏一推。他嗅了嗅身上的味道，什么也闻不出来。
“我不管。”许喧抱着手又站了起来，“沈大人莫不是忘了上次，你是几杯就醉了的，我又是怎么千杯不倒的。”
他说的洋洋得意，用下巴瞧着人。
沈纵眯眯眼像只老狐狸，他摸摸下巴：“也是。许先生一醉酒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忘记自己也会喝醉倒也正常。”
“你——”许喧脱口而出，却发现无从反驳，他舌头打着结嘴也太笨了些。
沈纵笑得更欢了，他忍不住抚桌哈哈大笑。笑够了来一句：“再想想。”说完挑眉瞧了他一眼，低头摆弄起手上的掠影。
许喧低头摸摸嘴唇，想了想后恍然大悟，再看着沈纵一脸怨念。他幽幽地走过去，站在身后搭上沈纵肩膀：“好啊，方长那些鬼话原来都是骗人的。”沈纵也不否认，却严谨地纠正了一句：“说错了，只是用来骗许先生一人的。”
这一句把许喧噎得翻了个白眼。
“不过有句是属实的。”沈纵握住许喧搭在身上的手，颇为认真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