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若推着平板推车出了超市,没有直接离开神山镇去找肥花。
她长得好,看上去瘦瘦的小身板还推轻轻松松推着满满一推车东西,一路上总是有路人的目光投过来,没办法像来的时候那样,不引人注意的消失。
该怎么做才能带着东西离开镇上,又不让人类怀疑呢?
坐班车去竹子山,让梦叔和肥花从那儿把东西背回去?
可是带了这么多东西回去,该怎么和家里的人类解释?
总不能说她和梦叔两个“人”,背着几十斤的肉和三百来斤的电饭锅、电磁炉徒步翻山越岭二十公里,半个上午就到家吧?
杜若若拧巴着眉,一边走一边认真思考。
突然,平板推车骨碌碌往前滚动的轮子嘎吱一声停了下来。
她侧过头,看向站在路边一家店门口说话的两个人。
这两人与其说是“说话”,不如说在吵架。
其中一个老头身材高瘦,肤色黢黑,手、脸都很粗糙,上面有几道不太新鲜的擦伤,裤子两个膝盖的地方带着泥,像是在哪里摔了一跤。
他边上是一辆电动三轮车,车斗严重变形,后面那扇挡板合不上去,车身其他部位到处坑洼变形,上面的漆掉了大半。
乍一看活像堆破铜烂铁,硬摆出个三轮车的造型。
老头指着破三轮,粗着嗓子朝另外一个人喊:“我不管,这车是在你家买的,说好一辈子修车不要钱,你今天必须给我修好!”
另外一个人应该是这家店的店主,四五十岁左右,满手黑油,拿着扳手蹲在一辆摩托车旁边,车头拆了一小半,看样子在修车。
他站起身,语气无奈道:“不是一辈子修车不要钱,是终生保修,但是你这车属于外力损伤,不是车子质量问题,不在保修范围内。
你三个月之内已经是第三次修车了,前两次车子也是这样外力损伤,坏得不严重我都没说啥,免费给你换了新的零件,只是提醒你开车慢着点,不要那么猛,你根本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