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楼只身飞上屋檐,本是想迅速出走,只是犹豫了一瞬,还是转过头看向唐红,虽然他明白唐红有自保的实力,还是略有不舍地说了一句“珍重”,便运轻功奔赴远方。
冲天的火光闪烁,铁链缚束的人们晃得几近失明,他们概莫能外地垂下头畏惧地盯着百夫长手中的长鞭,有些稚童还发着抖,很是可怜。
唐红偷偷地混在人群后方。
一位面相十七|八的少年笔直着站着身,从这少年的衣着来看也算不上清贫,但是在人群之中显得格格不入。
看到少年无言的倔强,百夫长又将铁链子狠狠一拽,所有的人都是哀嚎着。
“老滑虫,你这是要把我们送到哪里去?”
少年玩世不恭地问道,目光中尽是鄙夷。
他抬起眼,眸中露出不符合他年龄的阴鹜神色,他的脸上沾上了泥土,又因为夜色太黑,唐红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
其貌不扬的百夫长瞪了一眼少年:“你管呢?把你们通通带到山沟沟里又如何?现在你们都是我岭北国的奴役,我想怎么样就怎样!我现在想叫你跪。”
少年睥睨着百夫长:“做梦!我大圯的人坚决不跪,尤其是岭北的臭滑虫。”
“呦呵,跟你师父洛霜天一个烈脾气啊?她现在是岭北的雁翎刀抹了脖颈,难不成你也想重蹈覆辙一遍。”
百夫长踱步到少年身旁,抽出背后刀鞘之中的大刀对向少年,刀刃泛着火把的光,让其他人不寒而栗。
“萧鲤小公子,你怕是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呢。”
百夫长指尖摩挲着刀刃,继而放肆大笑起来:
“你的爹娘、师父、亲眷,还有你的府邸,好像都被我们的一场火给烧了吧。居茨草原的小狐狸你也有今天啊,哈哈——”
在放肆的大笑声中,名叫萧鲤的少年恨的咬牙切齿。
等等,司命洛霜天被杀了?还是被凡人杀害的!
看着萧鲤和百夫长的神情,唐红不觉得有假。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唐红大吃一惊,犹如遭受晴天霹雳。
且不说她为什么收凡人为徒,洛霜天法力深厚,怎么着也能自保,怎会有人扰她清静,居然有人能了结司命的性命。
萧鲤的眼白之中布满血丝,他用蛮力硬生生扬起被铁链缚束的手,下一刻就能挨着百夫长的脸:
“臭滑虫,还我师父命来。我师父是清白的,我们大圯的子民都是清白的,就算是死也是腰板直的!”
萧鲤一直对自己亲眷与师父的死讳莫如深。
再这样下去,还不出人命啊?人家百夫长有长刀,这萧鲤就算是身怀八般武艺,但是手无寸铁也是插翅难飞啊!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在后方的唐红一手拍住萧鲤的肩头,很是牵强地挤出一个笑容,她拉低身份,对着百夫长说道:
“大晚上的,百夫长还是不要被小孩子搞的不开心了。您大人有大量,能不能饶这小孩一次?”
唐红此时是蒙混过关,手上没有铐链,她屏住呼吸,担心百夫长再走进一步发现自己的异样。
百夫长看她姿色非凡,出乎意料地同意了,他蓦地停住了脚步,她指着萧鲤,口中唾沫横飞:
“好啊,看来是着急到目的地了。你小子要是有下次,绝对不轻饶。”
好险,美人计果然还是管事的。唐红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