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掌有些尴尬，赵元秋带她接触这个圈子就是为了让她接触接触一些厉害的音乐人，多学习学习，结果他们的表现让她大失所望，在她的印象里，万霖这些前辈都是很严肃的，当初参加一档节目柯陆然是评委差点把她前面的选手骂哭了，没想到私下里他们都是这么的轻浮。
被打破了滤镜的掌掌很失望。
“欸，你怎么不去点歌啊，你想唱什么，我帮你点上。”
谢忙忙看着她坐在那里沉思，好心的问。
掌掌随便点了一首小众歌曲，是一首日语歌。
谢忙忙帮忙点上之后，特意跟她换了个位置，“大家都很好的呀，你不用太拘束。”
她看得出来，这姑娘一直都坐立不安，不知道是因为接触太多的陌生人还是不习惯这样的环境，看向他们的时候眼神很是复杂。
怎么说呢，就像是当初的她一样。
原本以为是一群严肃的歌手聚集到一起讨论各种音乐问题，她比魏禾出道没多长，心里忐忑是必然的，没想到群里是一群沙雕找到了窝。
“你也去玩啊。”赵元秋鼓励她说，在他看来，掌掌没什么问题，就是太认真。
掌掌张了张嘴，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
她能说这里离她想象的差的太远了吗。
原本以为魏禾是个正常的，没想到这么疯癫，还跟一群男的玩的这么近，就不怕引起什么误会吗。
“我知道了。”
掌掌叹了口气，只觉得乐坛因为这些人，更加的乌烟瘴气了。
外面。
有人经过包间的时候听见里面隐隐有声音传来，跟同伴好笑的说，“你看，还有来这里张不开嘴的，放原唱算什么本事，在哪里不能听原唱。”
“也许人家只是觉得羞涩吧。”
一首歌下来，魏禾喝了一口水。
“哥，你是年纪大了吗？高音上不去了。”
被嘲讽的万霖：........
“魏禾我劝你善良。”
“好耶，魏禾我宣你，接下来就是高光时刻，来，话筒给我们万霖老师，我们一起学猫叫，纯纯好好拍啊。”谢忙忙立刻切歌，狗腿子般热情的将话筒塞回万霖手中。
“好咧。”
“不许拍不许拍，我不要面子吗？”
“愿赌服输啊，魏禾生日你不会要耍赖吧。”
“算了吧，万霖哥不愿意就算了，我们也不能勉强他是吧。”魏禾虚伪的开口。
柯陆然拍了拍万霖的肩膀，“看吧，你的场子也被砸了。”魏禾这女的有点邪性。
万霖：“唱就唱，视频不能外传啊，谁外传谁一辈子吃火锅嘴里长疮。”
“我发誓。”
“我也发誓。”
.......
万霖心力交瘁，面对十几只眼睛盯着他，他清了清嗓子，谢忙忙立刻将啤酒端给他壮胆。
“我们一起学猫叫——-”
“哈哈哈哈哈哈嘎嘎嘎嘎。”
“一起喵喵喵。”
“嘎嘎嘎嘎嘎嘎嘎。”
“我不行了，喘不上气来了，猛男撒娇，太猛了。”
“忙忙你要小心啊，小心万霖哥报复你。”
“莫慌莫慌，都是小问题。”
“看见这个场面，我只能说是三生有幸。”
万霖掐着脖子唱完，整个人脸都黑了，在阴暗的灯光之下看不出来，耳朵红的像是要滴血。
被笑的万霖看着两个始作俑者，眼里都要喷火了。
魏禾落井下石，“纯纯，拍到万霖哥的帅气了吗？视频记得发给他，万霖哥东方不败终于栽了。”
“魏禾。”
“别动手啊，我跟你讲你要是动手我现在就躺下碰瓷。”
“都说了不要作死不要作死，你非要在社死的边缘疯狂试探。”旁边的人吐槽。
接下来的歌有万霖珠玉在前，后面的都规矩多了。
魏禾拿错了果汁，粉红色的还以为是桃子汁，没想到是外面磨砂红色的酒，不知道哪位商业鬼才想出来的包装技巧，放在那里一动不动就是一瓶粉粉嫩嫩可可爱爱的果汁。
魏禾喝了几口才发现有点不对劲。
酒精度数不高，味道也很棒，喝了两口有点上头。
魏禾晕乎乎的，这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
“我出去打电话，”魏禾对旁边的谢忙忙说。
谢忙忙没听清魏禾说了什么，只看见她拿起手机出去了，反应迟钝了几秒。
魏禾出去之后，脑袋晕沉沉的，站在灯光杂乱的大厅里，停顿了一下才想起来往哪边走。
掌掌跟出来原本是想问魏禾几个问题的，结果魏禾一边打电话一边越走越快，她都快跟不上了。
“喂？”
魏禾站在过道的尽头，二楼的窗户只开了一条缝隙，窗外寒风刺骨，吹的她清醒了不少。
“在哪儿？”
魏禾看了一眼来电人，迟疑，“在唱歌。”
似乎是为了应景，隔壁包厢里的人这时候撕心裂肺的来了一句，“死了都要爱。”
“你还没有给我说生日快乐。”
魏禾这时候已经有点不清醒了，语气有点急。
“生日快乐。”
“我现在在你家小区门口，还有你的生日礼物。”
魏禾那边依旧吵吵闹闹的，她安静了一会儿，脑子慢悠悠的反应过来，小声开口，“骗人。”
“那我将礼物送到你家了啊。”楚言矜脾气很好的听她反驳，“顺便跟叔叔阿姨打声招呼，谢谢他们之前的照顾。”
“不行。”
魏禾特别霸道的开口。
“都祝我生日快乐，可是我一点都不快乐。”魏禾碎碎念，“我想活到八十岁，七十九岁的时候去摘一颗星星，我还想去南极蹦迪，想看北极熊，想开全球演唱会。”
“明明才过了这么短的人生，怎么就要到头了呢。”搞不好她马上就要死了，原剧情已经崩溃了，她这个早就应该下线的女配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场意外就没了。
“你喝酒了？”楚言矜意识到她的不对劲，电话接通了，但是魏禾显然是不知道在跟谁说话，或者她根本是自言自语。
“你现在身边有没有人，给我发个定位，我去接你。”
“我真的，真的好想活下去哦。”魏禾很认真的说。
“定位。”魏禾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好多下才点上，半天想不起来定位怎么发送，“你等等啊。”
这一等就是十多分钟。
魏禾好不容易找到定位发送了之后，楚言矜让她回去跟朋友在一起，她现在意识很不清醒，一个人在外面总归是有点危险的。
“好哦，那你到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言语清晰，逻辑清楚。
一时间楚言矜不知道她到底醉没醉。
挂了电话，站在远处的掌掌才慢悠悠的走过来。
“魏禾前辈。”掌掌站在她面前，不知道她已经醉了，十分认真的开口。
“嗯？”魏禾对她还有意识，知道这个板着脸的小姑娘是赵元秋的女朋友，温和的点头打招呼，“怎么啦？”
“你不觉得这样很过分吗？”掌掌有点生气，“你有流量有资本有粉丝，为什么不好好做音乐回报他们呢，你能玩得起，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粉丝。”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音乐人空有一身才华无处施展，你有这个施展的舞台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呢。”
“什么？”魏禾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说着说着，掌掌有点感同身受。
她是音乐学院毕业的，专业能力不错，可是她毕业之后就陷入了困境之中，天真的梦想被扼杀，只能靠着翻唱一些不入流的歌当个网红，在心里却是看不起网红的，网红和专业歌手之间的差距限制了她的发展。
她认为她是怀才不遇的，就差一个机会就可以一飞冲天。
而魏禾有这样的机会就像是在过家家一样，所以她很生气，还隐隐有些嫉妒。
“你这样的，根本不配称得上是音乐人。”
魏禾：？？？？
“你应该好好回报一直喜欢你的粉丝，至少要对得起他们的喜欢。”
“你是我的粉丝吗？”魏禾脑子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掌掌一下子急红了脸。
“我不是你的粉丝，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建议。”
这哪像是建议，你是在教我做事。
掌掌高冷的转身，“你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