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白日的喧嚣,世俗的红尘,沉重夜幕下的皇宫格寂静。
负责守宫的侍卫手持冷戟,挺直腰板,目转睛的盯着远处。就在他身后,禁闭的宫后面,无数鲜血染红了青石路面,同样着装的侍卫神情沉重,拖拽着地上的尸体,一道道血痕交织在一起,宛若上古邪阵张开血腥大嘴,要将人吞入腹中。
一阵夜风吹过,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钻过鼻,那侍卫眉头紧锁,还是丝毫动的站在原地。
接着马蹄声想起,从远及近,黑夜中只能模糊瞧隐约人影。宫侍卫瞬间临大敌,手中利戟挥动一致对,看着人影越来越近,他们手心微微出了层薄汗,知是谁在慌乱中喊了句“摄政王。”
他们稳定心神,也跟着松了口气,利戟归位,对着来人抱拳礼:“王爷。”
谢衍翻身下马,扫过众人,点头,淡淡开口:“今夜辛苦你们了。”
众人疲惫一扫而空,声音洪亮道:“愿为陛下生死效劳。”
说着,宫缓缓打开,迎接摄政王入宫。
昭明宫,鲜血染红了石阶,无数的血尸横倒在地面。
殿内,端太妃端坐于上方,双手交叠放于膝盖,仪态万千,面容含笑的望着破而入的众人。
“怎么,是来看哀家的吗?”
发髻高高梳起,头戴凤冠,身着金红色的凤袍,上以金线绣着展翅振飞的凤凰,随着轻微抬手的动作,衣袍滚动,愈发显得凤凰栩栩生。
这是先帝在世时,赐予的。
谢妙誉站在众人前面,摆手,示意众人退下,他看着端太妃,冷笑道:“端太妃,你好大的胆,竟敢引诱忠臣,刺杀皇帝,大逆道之事。”
端太妃抬手压了压鬓角,似是毫在乎他说的是些什么,只有在听到面脚步声时才抬起头,看着赶过来的谢衍,轻笑了声,道:“这下可好,人来齐了,兜兜转转一圈,最后还是败在你们二人手上。”
这次,本就犹飞蛾扑火,毫无多少胜算。可即便,也想放下身份、尊严,苟延残喘的活在这冰冷的宫殿内。
谢衍看了一,接着移开目光,将来的路上拦截下的书信递给谢妙誉,道:“还有几封没来得及拦下,已经派人追了。”
谢妙誉展开书信看了,眸色便徒然下沉,冷声道:“朕倒是小瞧了你。”
这上面写的,乃是部兵防图和大军方面的资料,书信背后还附着一张地图,若仔细瞧,当真还瞧出来。书信内容大致相同,就连送出的方向也是一致。
而南绥驻扎阵营的地方,也在那处。
“哀家在这宫里活了大半辈,女人一生最好的年华蹉跎在城墙内,即便是先帝在世时,哀家也偷偷留了一手。后宫争斗,是你死就是忘,连带着母家亦是紧紧绑在一起,哀家岂能给自己留条退路,这还要多亏了你们,是让你们谢家给逼的。”端太妃笑着,起身缓缓走下玉阶,华贵锦袍拖动摇曳,宛若一副展开的水墨画。
站在殿内,双手交叠,维持着身为太妃最后的尊严,神情狰狞的可怕,盯着谢妙誉恶声道:“这天下即便是端家的,可染了们端家的鲜血,反正哀家要在了,谁要这天下又有什么关系?”
“可惜,你已经没有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