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他把这茬给忙忘了。
不久前因为有六国余孽袭杀亭卒,卓草难过好几天。然后他就说要向上级申请,说是要给亭卒武装到牙齿。弓弩铍殳甲盾……全都安排起来。甲胄还得是铜制铠甲,皮制的防护性不好。钱财方面都是卓草自己掏的腰包,只要上书让喜批个条子就成。
那几日卓草也有事,就让蒙毅自由发挥写好后交给韩信就好。
结果……蒙毅给忘了!
“呵!”
他这摆明是在翻旧账,目的就是一次扳倒卓草!
秦始皇怒目而视,冷冷道:“汝准备的倒是很充分。”
“禀上!五大夫卓草乃犯谋逆之罪,秦法不容。若不将其正法,恐难服众矣!”
“放肆!”
“臣惶恐……”
秦始皇是彻底坐不住了,他三番两次给赵高机会。就是希望他知难而退,不要再提。现在倒好,赵高这家伙竟然还敢以秦法压他?
“你说其翁妄图谋逆?”
“对!”
“其翁已死于雪崩!”
“……”
赵高愣了下,有些没听明白。
死了?不可能!
他的探子都打探过,说是去年寒冬就回来了。
“汝说这字迹是出自他手?”
“对!”
“错!这些皆是出自蒙卿之手!汝是否要告蒙卿谋逆造反之罪?”
“蒙……蒙公的?”
“正是。”蒙毅略显无奈道:“中车府令难不成连老夫的字迹都认不出来?”
“……”
“你说深夜有负伤的反贼,在他府上?”
“是……是的……”
赵高此刻都有些兴许。
“那负伤的反贼,便是扶苏!”
赵高不可思议的看向扶苏,后者则是挥了挥负伤的左臂。
什么情况这是?!
“汝说他私藏甲盾弓弩?”
“是……是……”
“此事,朕已准许!”
“……”
“汝说其翁回咸阳后,踪迹诡异?”
赵高此刻已是匍匐跪地,瑟瑟发抖。他虽然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却也猜到此事绝不简单。
“朕,便是其翁!”
“汝是想调查朕的踪迹?!”
“臣……臣不敢!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
……
赵高不住的磕头叩首。
他现在是真的怕了。
“丞相!”
“臣在!”
“诬告者,当如何?”
“诬告者当反坐!”
“好!”秦始皇转过头来,怒目而视,“朕今日便判汝谋逆造反之罪,以正秦法!如何?”
“陛下饶命!”
赵高急的眼睛都红了。
他哪里想到查反贼,查秦始皇头上去了?
自然,秦始皇也只是吓唬吓唬他罢了。真要杀他,当初他犯下死罪也不会饶他。此次赵高动机的确不纯,做法却并无不可。这事如果闹大了,反而会遭受非议。
堂堂皇帝,跑泾阳去忽悠个弱冠青年?
这传出去后,岂不是要遭天下耻笑?就那票儒生,怕是能把这事编撰成小说,在各个郡县说个一百遍!到时候,他始皇帝的脸往哪搁?
况且,他好不容易借助卓正这层身份,与逆贼张良交好。还指望着他今后挖出隐藏在暗处的反贼,如果这事穿帮了,那他的心血布局岂不是全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