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选择自愿和我们走,或者我们绑着你走。”宿远盯着林之水那张和自己相似的脸，再次开口。
林之水的眼睛已经红了。
为什么？
他曾经想过自己的亲生父亲会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让林母恨到怕到这种地步。
但是知道真相以后,他宁愿自己不知道。
宿远在等着林之水的回答。
林之水一直沉默着。
如果他们两个长得不像，他还可以否认,宿远不可能是自己的父亲。
但是他们两个太像了。
贺延带着人冲进来的时候,林之水还是如提线木偶一般坐在沙发上一动没动。
他好像失去了情绪一般。
宿远还没来得及逃。
“怎么可能！你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来！”宿安在一旁大吼大叫。
下一秒他就被贺延手下的人压制住了,不得动弹。
宿远看着贺延冷着脸,脱下外套，把林之水拥入怀里。
“我很好奇,你到底怎么找过来的。”宿远平静地问。
他本该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他被贺延的手下压着跪在地上,身上的长衫滑落，露出了肩膀上大片被烧过的痕迹。
贺延打横抱起已经失了神的林之水,冷笑了一声。
“我也很好奇，你到底哪里来的自信。”
他低下头，亲了亲林之水的额头,小声说话：“乖,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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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抓获逃窜几十年的人贩，共计三名,其他人员目前行踪还未定,警方目前正在全力搜捕中。”
管家看了一眼电视里又在重复播放的新闻,深深叹了口气。
抬头望了望从回家后就没有下楼的先生和太太。
“他说，22年前，他拐卖了我的母亲，但是他看上了他的美貌，没有把她卖了,让她嫁给了自己。”
说是嫁，也不是正式的嫁，宿远是人贩子，不可能去民政局登记，把自己暴露出来。
林之水木讷地同贺延讲着宿远同他说的那些话。
二十二年前，宿远凭着优秀的外表，拐骗了林母。
原本打算卖个好价钱，但是见色起意，把人留下了。
某一天，他们临时居住的木棚起了大火，林母在那场大火里跑了。
林母大抵以为他死了，其实没有，他不过是小面积烧伤，捡回了一条命。
那时候宿远并不知道林母怀孕了。
宿安是他和另一个女人的孩子，只比林之水小两岁。
一直到林之水的事情上了热搜。
宿远看到了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他和宿安还有那个一直跟着他们逃窜的兄弟躲了十几年，却为了林之水暴露了出来。
“我……我怎么会是一个人渣的儿子呢？”林之水不知道该去怎么接受这个真相。
贺延从他身后抱着他，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
他能感受到林之水的绝望，他身上都是冰凉的，但是贺延总觉得，如果他不抱着他，他就会失去他。
他原本应该让宿远他们知道，碰了他的人的下场。
但是林之水的反应，让他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你不是，你不是人渣的儿子，你没有那样的父亲，你的亲生父亲早就死了。”他已经重复了好几遍这样的话。
贺延宁愿现在的林之水大哭一场。
但是他没有，他只是一遍又一遍问着。
他的眼睛是通红的，但是他哭不出来。
他有着那样一个亲生父亲，所以林母才会厌弃他。
那么，贺大哥呢？
贺大哥也会厌弃自己对不对？
他开始忍不住发抖。
贺延察觉到他的异样，只能抱紧了他，一遍遍告诉他，他不是。
“你是我的人，是贺家的人，听见了吗？”
“林之水，你听我说话……”
“之之……”贺延侧着头，亲了亲他冒了些许冷汗的额头，然后是鼻子，然后是唇。
这一下好像是点燃了林之水内心的那根线，他转过头，发了疯一样，加深了这个吻，然后开始脱贺延的衣服，脱自己的衣服。
有眼泪从他脸上滑落。
贺延尝到了他泪水的味道。
现在不行，林之水是不清醒的。
他得告诉他，让他清醒地认知，他是林之水，是他贺延的伴侣，他不是宿远的儿子。
“你听着……”贺延压制住了身体的燥热，把林之水从自己身上拉开。
他的脸上已经都是泪水，鼻子是通红的，嘴巴是殷红的，眼神……眼神没有焦点一般。
“贺大哥……”林之水哑着嗓子开口：“你也厌弃我了吗？贺大哥……”
他双手无力地垂落在身体两旁，低着头喃喃自语，就好像贺延已经亲口承认了一般。
贺延无法，只能掐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